難道燦星誤會他的意思了?不可能?
“那就恭喜你了。”他點了點頭。
心裡卻不太踏實。實在是她的表情太無懈可擊,他在她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氣惱、憤怒、怨怪等情緒,一點兒也沒有。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傅北城就起身往樓上走去。
羅衣倚在沙發背上,微微垂下眼睛,放開聽覺。
然後她聽見他進了房間,關上門,走到窗邊,開始打電話。
“我交代你的事安排了嗎?”
“為什麼她說被錄用了?”
“好。我不希望出岔子。”
他掛了電話。
羅衣掀起眼皮,輕輕笑了笑。一隻手臂搭在沙發背上,支著腮,看著男人出現在樓梯,好整以暇地走下來。
打過電話,他看起來很高興,嘴角揚著,甚至問她:“你們公司有沒有要求坐班?”
明明知道她沒有被錄用,還問這種話。
“沒有。”羅衣說道,“公司說,我想坐班就坐班,不想坐班就不坐班,都隨我的心情。”
傅北城心裡有些好笑。嘴真硬,要不是他知道實情,差點就以為她說的是真的。
還挺能演的,他好心情地陪她演:“那真不錯。”
坐了一會兒,傅北城問她:“今天沒做飯嗎?”
“我點了外賣,已經吃過了。”羅衣說著,打了個哈欠,“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傅北城抿著唇,不太高興。
他沒有吃飯。他不喜歡吃外麵的飯菜,哪怕是很多昂貴的私家菜。自從被她的手藝征服後,他就對外麵的飯菜沒有興趣了。
“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傅北城委婉地提醒道。
他在告訴她,她不必這麼嘴硬,隻要她好好地求他,他會考慮給她一條路。不就是想上班嗎?他可以在傅氏給她留個崗位。
“好的,謝謝。”羅衣打著哈欠,上了樓。
坐在沙發上的傅北城,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旋轉樓梯上,無端端一肚子悶氣。
最終,他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助理送來一份晚飯。草草吃完後,他就歇息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傅北城驚醒過來。
說不出怎麼了,他就是心裡發慌。胸腔裡撲通撲通的,跳得十分劇烈,汗毛都豎起來,一股莫名的危險感籠罩了他。
他抬手想開燈,卻發現手根本動不了。僅存的一點睡意也不翼而飛,他心中一凜,又動了動腳,發現腳也動不了。
他被牢牢綁住了。
綁他的東西並不粗糙,也不夠堅硬,像是昂貴的布料。
他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見黑暗中模模糊糊站起來一道黑影。
“是誰?!”他低聲喝道。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
“啪”的一聲,燈亮了。
傅北城眯著眼睛,看著開燈的身影。
她穿著寬鬆的棉質T恤和短褲,頭發披在肩頭,腳下踩著亞麻拖鞋,看起來十分舒適。
她手裡拿著他的手機,不知道在玩什麼,屏幕是亮著的。
他沒有被綁架,是這個小女人搞的鬼。
傅北城的心情很不愉快:“你乾什麼?解開我!”
“不急。”羅衣在床邊坐下,看著四肢攤開,被碎床單綁得結實的傅北城,俯身,指著手機問他,“哪個是燦星負責人的電話?”
傅北城臉一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明天就把蓋好章的合同送過來。”
羅衣不跟他耍花腔,直接說出要求。
“薪資就按公司內部藝人最高的水平寫。如果我違約,隻需要付一元人民幣,而如果燦星違約,則需要付我十倍損失的違約金。我想什麼時候去公司,就什麼時候去公司,全看我心情……”
說完要求,羅衣問他:“都記住了嗎?”
傅北城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被綁了。
他冷著臉道:“彆做夢了!顧言笙,你是傅太太,不可能出去工作,更不可能進娛樂圈!”
羅衣不再多言,直接掀開他身上的薄被。
他渾身赤果,就連底褲都被脫了。
她手腕一轉,一把修眉刀出現在她的手心。
“我試過,它雖然不夠鋒利,但是把這個小東西切下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羅衣把修眉刀湊近他下麵。
傅太太?生孩子?她不介意。可是如果這個小東西沒有了,他要怎麼生孩子?
“想清楚了嗎?”她看著他問道。
傅北城冷汗涔涔。
他想說服自己,她根本不敢,她是在嚇唬他。把他這個切了,她也不會有好下場。
但他不敢賭。
這個女人敢綁他,敢這樣威脅他,之前還在他麵前表現得若無其事……她比他狠!
“好,我答應。”傅北城啞聲道。
羅衣便把手機拿過去,按照他的指認,撥通了燦星負責人的電話。
“喂,我是傅北城。”
“對,現在改了。”
“不合理?沒有不合理,合同就按我說的擬,有什麼問題我一力承擔。”
斷掉通話,羅衣將手機放回他枕邊。
拍了拍他的臉:“彆耍花樣。”然後解開他的一隻手,起身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
傅北城解開自己另外一隻手,又把雙腳解開,然後靠坐在床頭。
他看著滿床的淩亂的碎布條,忽然一把抓住,狠狠摔在地上。
布條很輕,摔下去時,一點也不解恨。
他瞪著那團碎布條,喘著粗氣。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君:我今天胖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