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娃日常(1 / 2)

食用愉快。  何況家裡又有那樣一個後娘, 巴不得她的名聲臭不可聞, 一定會嚷得人儘皆知。

想到這裡,羅衣的腳步便是一頓,站在黑暗中出神起來。

她一直覺得胡二妞和周自榮的婚事有哪裡不對, 但往深了去想, 卻又抓不住那個點。就在剛才,她想到哪裡違和了——周自榮如果實在不想娶胡二妞, 難道沒辦法?

比如, 弄臭她的名聲, 叫她嫁不了人。從他後來對她的狠心和薄情來看,他做得出這種事。那麼, 他為什麼沒有呢?

在胡二妞的記憶裡, 周自榮根本沒有反抗,他第二天早上就被村長帶著去胡家提親了。村長待他這麼照顧,他自己又大小是個秀才, 多多少少有幾個說得上話的同窗,如果他不想娶胡二妞,真的沒辦法嗎?

胡二妞隻是救了他, 不是強了他。抓到他們的村人, 也隻是看見他們姿勢出格,並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在做傷風敗俗的事。

她心裡起了疑, 腳下便是一拐,朝著周家的方向來了。沒想到,周自榮和李氏正借著此事謀劃, 被她聽了個正著。

在此之前,羅衣隻覺得他冷血薄情。撞破這一幕後,羅衣覺得這個男人簡直冷酷到了骨子裡,一顆心黑透了。

他待胡二妞冷漠刻薄,並不是因為不得不娶了討厭的女人,心裡憤恨不滿。他不僅不是被迫,與此相反,他是順水推舟。

他順水推舟地娶了胡二妞,卻待她一點也不好,從來都是冷言冷語。吸她血的時候,更是不客氣。等到她的血被吸乾,就把她一腳踢開。更叫人驚心的是,他竟然讓胡二妞的心裡始終充滿愧疚,心甘情願被他驅使。

“你怎麼在這裡?”周自榮大步走到窗邊,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羅衣。

他大半張臉都沉浸在黑暗中,隻露出一小截白皙瑩潤的尖俏下巴,然而絲毫沒有了白日裡的漂亮靈動,看起來陰險毒辣,像是潛伏在草叢裡的蛇,隨時等著跳起來咬獵物一口。

羅衣一點兒也不懷疑,他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她一隻手撐住窗台,輕巧借力,一下子躍入屋裡。直直迎上他閃著凶光的眼睛,挑起眉頭:“不在這裡,怎麼聽得到這樣精彩的一場對話?”

周自榮臉一沉:“你都聽到什麼?”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羅衣說道,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又落到他身後的李氏身上,似笑非笑地道:“算計救命恩人,當真是好家風、好教養。不要臉是你家老祖宗?”

周自榮和李氏同時變了臉。

羅衣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懊惱地道:“看我在說什麼?不要臉哪裡是你家老祖宗?你自己就是不要臉的老祖宗。”

“胡說八道!”周自榮的眉頭突突地跳,顯然沒想到這個從來沒被他放在眼裡的,粗鄙醜陋的鄉下土妞,竟然說得出這樣尖銳的話,他不屑地道:“什麼救命恩人?你彆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羅衣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他纖細的身軀:“以你的身板,如果落入水中,你以為還有活命的可能嗎?”

現在是秋天了,水很涼,她親自跳下去試過。以胡二妞這樣結實的身體,都是險險才扛住,何況他這樣嬌生慣養的身板?

如果他掉進去,被冷水一激,再穿著濕噠噠的衣裳出來,被風一吹……

往輕了說,他出來就染上風寒,吃一陣子藥,好個大半,隻落下一點病根——如果村長肯花大價錢,一副又一副的湯藥供著他。

往重了說,他這條小命根本熬不過幾日——村長能接濟他吃喝,能花銀子買藥材吊著他的命嗎?他又不是他祖宗!

李氏和周自榮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周自榮這條命,的確是她救的。

“你想怎麼樣?”周自榮冷冷地道。

“不是我想怎麼樣。”羅衣挑了挑眉,“是你打算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周自榮一臉的高傲:“你是救了我不假,可你也占了我的便宜。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不難,可你唐突了我,這筆賬又怎麼算?”

他說的是胡二妞曾經壓在他身上的事。

饒是羅衣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她麵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他幾眼,隨後才道:“說實話,你這樣又乾又瘦,渾身沒幾兩肉,實在沒什麼便宜好占。我救你的時候,差點被你身上的骨頭硌出幾個洞。”

這番刻薄的話,叫周自榮氣得臉上一下子漲紅,憤怒地看著她:“你——”

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屈辱,臉上漲得通紅,頭頂都要冒煙的樣子。

“彆裝模作樣。”羅衣淡淡地道,“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周自榮狠狠喘了幾口氣,才恢複了平靜。

“你想我怎麼報答?”

他看出來了,羅衣並不是問他,而是早有打算。她料定了他沒什麼報答她的,才這樣問,以便引出接下來的索求。

這樣想著,他上下打量她一眼,注意到她跟下午見到時不一樣了。她不臟了,也不臭了,看起來乾淨多了。她知道要嫁給他,特意清洗了自己?

她其實很想嫁給他?現在這樣咄咄逼人,是因為剛才聽到了他和李氏的對話,麵上過不去,所以跟他拿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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