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驚到了:“她好厲害。”
“而且,她好溫柔。”
“我知道了,她剛才說的‘點到即止’是什麼意思了。她每次隻出一招,石頭他們被踢翻卻沒受傷,真的是點到即止。”
“咱們要抓她,她還這麼溫柔,真是個好脾氣的女子。”
身後響起竊竊私語,讓白意容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羅衣的功夫好成這樣。再派人抓她,更不可能了——他身後的這些男子,都對她有了敬佩和傾慕,必然不會費力抓她。
“你們不甘心也沒關係,可以再加幾個人。”羅衣好脾氣地笑笑,“就當切磋了。”
本來那些山匪的心裡想著,如果首領再派他們抓她,他們就勸一勸他。這個女子和他們從前擄來的女子不一樣,她不罵他們,不輕瞧他們,看他們的目光不帶鄙夷,甚至還對他們很客氣。這麼好的女子,怎麼能鎖起來,讓她和那些人一樣呢?
沒想到,羅衣卻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心裡癢了起來。
他們不會傷害她的。如果可以近距離接觸她,跟她說說話,看看她,豈不是很好?
一個個心動了,看向白意容,等他的吩咐。
白意容沉著臉:“上!抓住她!”
他就不信,她一個人能打得過多少?
事實證明,他們三十多個人圍住她,她也能從容不迫地脫身。
一個個壯漢被她踢翻,而她的體力似乎很充沛,就連粗聲喘氣都沒有,跟他們說話時仍是氣定神閒,聲音清亮又順暢。
“好厲害!”
“她好厲害!”
“又厲害又溫柔!”
“她剛才踢我肚子上了,我當時疼了一下,可是過後就不疼了。她真的好溫柔!”
漂亮,溫柔,強大,這樣的女子,誰會不喜歡?他們夢想中的妻主,都不及她啊!
“首領,咱們為何要跟她過不去?”開始有人勸白意容。
“是啊,她明明可以傷我們的,可是她沒有。她對咱們客氣,咱們也不好無禮吧?”
白意容的臉色難看之極!
他萬萬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俘獲了眾人的心!
女子!可惡的女子!他在心裡痛斥這不公平的世道,負手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羅衣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因而笑得更溫柔了:“真不好意思,剛才沒傷到大家吧?”
其他人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好幾個心裡砰砰直跳,急忙說道:“沒有,沒傷到!”
“我們壯著呢!”
羅衣微微笑著,對他們依次點頭,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叫眾人對她好感大增。
白意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的把戲,卻又無可奈何。誰叫他的這群下屬,都是一群沒嫁過人的男子?雖然對女子憎恨,卻大多數是求而不得的憎恨。如今有一個年輕漂亮,溫柔強大的女子跟他們好言好語,怎麼可能不心動?
背在身後的手,握得咯咯直響,卻被眾人對羅衣獻殷勤的聲音壓下去。
他繃著臉,用力壓抑著怒意,不讓自己的臉上露出猙獰來。
羅衣跟壯漢們說了會兒話,獲得了他們的好感後,就露出歉然的表情說道:“我母親病了,外麵在打仗,我很擔心我母親的病情加重,就想在這裡做客幾日。我們不白住,我是識字的,我可以教你們念書識字。”
聽到前麵,眾人隻覺得她是個孝女,心裡對她的好感更甚。待聽到後麵,個個都驚呆了——什麼?她要教他們念書識字?這是真的嗎!
念書識字,並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的。識字的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受到人們的敬重。他們從前沒機會讀書識字,如今她肯教他們,讓他們感到極大的意外以及驚喜!
“首領。”有人走到白意容身邊,開始認真地勸說起來:“留下他們吧,這樣我們都有識字的機會。”
“是啊,留下他們吧,多四張嘴吃飯而已,咱們養得活。”
白意容聽著耳邊不停歇的勸說,心裡的怒火極盛,再看向前方,那張笑得溫柔,眼底卻流露出得意神情的美麗麵容,更是憋悶不已。
她輕輕鬆鬆就俘獲了他的下屬們的好感!他若不答應,必定影響自己的威信!
好半晌,白意容才調整好麵部表情,他嚴厲地看著她,語氣帶著警告:“你和你的家人可以留下來。從明天開始,你教他們識字。醜話說在前頭,你膽敢傷害他們,我饒你不得!”
一句警告,讓山匪們的心中十分溫暖。首領真好,這麼關心他們。
就是太小心了些,這個女子看起來很溫柔,打架都舍不得傷他們,首領未免想太多了。
他們高高興興地讚美他,舉手歡呼,如一場盛宴。
良久,熱情才褪去。
眾人都退下了,隻有白意容留了下來。他站在一丈之外,隔著夜色,與羅衣對視。
“你彆得意太早。”留下一句,白意容也轉身走了。
羅衣對著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現在得意,是太早了。她還有許多事沒做呢。
來了,她就沒想走。
作者有話要說: 羅衣:四舍五入一下,我就是女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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