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愣了一下, 然後鬆開了嘴。
“汪。”她衝他叫了一聲, 又扭頭衝著他臥室的方向, “汪。”
老子叫你去睡覺, 你以為老子要對你做什麼!
她臉上凶凶的, 又帶著幾分鄙視, 很快被唐遇get到了。
他沉默了下,把褲衩往上提了提, 清了清嗓子道:“我沒有聘你做管家。你操多少心,我也不會給你發工資的。”頓了頓, “你管得我不舒服了, 我還會扣你零食。”
這膽大包天的鏟屎官!
羅衣跳起來, 兩隻前爪扒著他的大腿, 衝他“汪汪汪汪汪汪汪”個不停。
“你罵我?”唐遇根據她的表情猜測著那一連串的汪汪汪的含義,輕輕笑了笑, 捏住她的狗嘴,“老實去睡覺,不然把你的嘴巴捆起來!”
他微微低頭,眼睛又被碎發蓋住, 使得眸子異常幽深,帶著幾分威勢。
羅衣想了想自己的體格, 又對比了下鏟屎官的高大身軀, 掙回自己的狗嘴,頭也不回地跑回了房間。
“還挺識相。”唐遇輕笑一聲。
羅衣跑回房間後,就把房門反鎖, 跳上床。
至於鏟屎官不按時睡覺?她認為“照顧”的意思是在適當的時候提供建議及幫助,而不是霸道的管頭管腳。
她剛剛已經提醒過他了,儘到了自己的責任,他睡不睡就不關她的事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有了點尿意,就下床開門。
鏟屎官在客廳裡打電話,聲音並不高,羅衣迷迷糊糊的,也沒仔細聽。
跑到衛生間,往馬桶上一坐,開閘放水。
放水的過程很舒爽,她微微眯著眼睛,享受著這股爽快。
等到水放完了,她跳下馬桶,將蓋子合上,然後直起身子,去按衝水閥。
頭頂上投下一片陰影,羅衣扭頭一看,鏟屎官不知何時走過來了。耳邊還貼著電話,好像是打電話打到一半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帶了點打量,好像在說:“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羅衣的一隻爪子還按在衝水按鈕上。
從前的毛毛都是直接在衛生間排水,然後鏟屎官放水給她衝。從來沒有過這樣。
羅衣麵無表情地收回爪子,落回地上,昂首挺胸地往外走去。
鏟屎官擋在門口,她不客氣地把他擠到一邊,往自己屋裡走去。
“把你能的。”身後傳來一聲低笑,隨即屁股上挨了一腳。
羅衣頓時扭頭:“汪!”
唐遇卻沒再逗她,拿著手機,去陽台上打電話去了。
“我沒有打擊報複。”
“這點小事,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是,免職也是小事。”
“對我是小事,對他來說……想來也是吧?”
“所以,又怎麼能叫做打擊報複呢?”
男人的語氣漫不經心,偶爾夾雜著低低的笑。
羅衣趴好,又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又醒了過來。
屋子裡一片漆黑,窗外有著點點燈光,夜色還是漆黑一片。沒有手機,沒有表,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
也不知道鏟屎官睡了沒有?
這樣想著,她跳下床,扒開房門,往外走去。
客廳裡一片漆黑,鏟屎官並不在。然而走到書房門口時,卻見裡麵有燈光從門縫裡透出來。
唐遇坐在書桌前,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十指飛快地敲著鍵盤。就聽到房門被扒拉了幾下,意識到什麼,他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打開門,果然看見了自己的狗子。
“怎麼起來了?”他蹲下去,輕輕揉她的狗頭。
羅衣往裡麵看了一眼,唐遇的電腦桌上亮著三個電腦屏幕,她雖然看清了上麵是什麼,卻一點兒也看不懂。
“汪。”她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後咬著他的睡衣,往外拽。
她提醒過他了,要早點休息。他不聽,她隻好使用霸權了。
“這麼關心我?”唐遇明白她要乾什麼,笑了一聲,因為熬夜的緣故,聲音有點乾澀,“怕我猝死,沒人照顧你?”
“汪。”
“彆這麼誠實。嘴甜一點,會不會?”唐遇蹲在地上,一隻手握住了門框,任由她怎麼拽也紋絲不動,另一隻手還很有閒暇地揉她的耳朵。
都什麼時候了,還試探她會不會說人話?羅衣覺得這個男人的心機真是有夠深的。
她放棄咬他的睡衣,仰起頭,舔他的嘴巴。
唐遇沒躲得及,被她舔了一嘴,頓時一臉嫌棄地推開她:“怎麼又吃我豆腐?”
抬起袖子,擦自己被舔得濕漉漉的嘴巴。
“汪!”羅衣衝他露出一個微笑。
我嘴巴甜不甜?
唐遇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