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爬進窩裡,洛枝在路上被熏得頭暈的鼻子終於能夠正常呼吸。
他們走了好久,窩窩裡都沒有了溫度,不過味道還是香香的,比院子裡那麼多貓加起來雜亂無章的味道好聞多了。
洛枝舒舒服服地躺下。
果然,金窩銀窩,都不如她和大佬的貓窩。
守歲吃了不少好東西,直到下午睡醒都沒感覺到餓,洛枝捂著耳朵試圖把自己再次哄睡。
大年初一真的很煩,從早上開始人類就不停串門,去了這家去那家,整個村子裡的人都集體出動。
房頂的圍牆邊上都有一群人站著說話,手裡還提著禮品盒互相拉扯。
貓貓都不勝其煩。
她憤憤地抬起頭來,就看到已經醒來不知道多久的大佬,剛想撒撒起床氣就被對方抱著腦袋舔了幾下。
等整個腦袋都舔了個遍,那點被吵醒的不爽也被拋在腦後。
她突然想到大年初一的某個習俗,要給壓歲錢,可惜小貓身無分文,隻能給大佬一個親昵的蹭蹭。
對方比起錢來應該更喜歡這個,被還睡意朦朧的小貓蹭了蹭臉頰,被躁動的人類攪擾得不太安穩的心情也愉快起來。
這種愉悅是可以疊加的,具體要看小貓願意蹭多少下。
不過對方向來都是蹭幾下意思意思,遠遠達不到讓大佬滿意的程度。
貓的世界沒有日曆和節氣,它們憑借遺傳基因印在骨子裡的習慣生活,此時此刻的緬因也已經預感到自己即將在冬天結束後的新季節迎來成熟期。
公貓在出生十個月之後的某個階段會變得特彆喜歡靠近母貓。
從以前就喜歡讓小貓黏著自己的緬因,在對方一天天長大後,越來越想跟自己的小貓產生更多的接觸。
隻是這樣淺蹭就像是被小貓舔毛帶起來的那點癢,小小一顆石子投入深潭,看似沒有多大水花,卻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持續而綿延地震蕩餘波。
快要到成熟期的大貓還養著一隻看起來還遠遠沒到成熟期的小貓,更難熬的是,那隻小貓還對此毫無概念。
不知道身邊的緬因每天都在想怎麼能找理由跟對方多多貼貼。
思來想去決定先起來叫小貓去吃飯,大佬溫柔地舔了舔小貓的眼睛,叫對方起床。
洛枝一臉不情願。
吃得太多了,根本不餓,感覺今天一整天都不需要再吃東西,而且今天是初一,街上到處都是人類,害怕冤家路窄遇到熊孩子和熊孩子家長。
小貓挪挪挪,把自己挪到牆角。
懶病犯了,不想出門,大佬回來跟她一起閉目養神吧,等晚上餓了再說。
洛枝剛準備叫對方進來,緬因就鑽進半個身子,用側臉使勁蹭她的側臉,力道之大讓洛枝另外半邊腦袋直接貼在了牆上。
承受不住這麼熱情的蹭,洛枝趕緊爬起來。
看樣子大佬應該是餓了,餓得等都等不了,差點腦袋都給她蹭扁,就算不餓也得為了大佬準時準點去老太太家報道。
等她從窩窩裡爬出來,又被對方的尾巴蹭了又蹭。
不知道自己這麼聽話會讓大佬變得如此熱情,洛枝被黏糊地有點喘不過氣。
自從上次尾巴被纏過一次之後,她發現,現在就連走路對方都要把尾巴豎起來,跟她貼在一起並排走。
這是什麼神奇的操作?她都懷疑大佬得了什麼“五分鐘沒有蹭到小貓就會全身刺撓”的怪病。
小貓忍無可忍拍了對方一爪。
:對自己的體型能不能有點數,這麼窄的牆頭怎麼並排走,你走空氣那邊?
這麼大隻貓了,越來越讓小貓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