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枝幾乎是一睜眼就連滾帶爬衝向水管附近,爬到窩窩外麵去喝水。
昨天晚上又喵喵嗷嗷又哭哭唧唧,不光口渴,眼睛都覺得澀,睡之前累得動不了,一覺過去感覺整隻貓都快被吸乾。
“罪魁禍首”正是平時最寵愛小貓的大佬。
對方昨天剛剛邁進發情期變成真正成熟的貓貓,少年酷哥晉升為成年酷哥,成年的第一份禮物就是享用了小貓的尾巴。
洛枝想想某些畫麵就覺得抬不起頭,隻能埋頭噸噸噸,痛飲一杯苦水,就像她昨晚流乾的眼淚。
她決定把自己的塑料小水碗裝滿水,直接放在窩窩門口,防止下次小貓沒羞憤而死,反而被渴死。
轉念一想,呸,什麼下次,沒有下一次了!
等她喝完水才發現,以前向來都是小貓一醒就跟著起來的大佬,今天一反常態都沒有跟著她一起出窩窩。
洛枝憤憤地想,有些貓真是一得到就不珍惜了,竟然讓她自己出來喝水,連水龍頭都不來主動幫小貓打開。
鬱悶地喝了個水飽,想到對方應該也渴了,無論怎樣還是很疼“皇後”的貓皇,還是把水碗拖到窩窩門口,讓對方也喝點。
結果她剛費勁巴拉的把那個塑料小碟拽過去,就看到窩窩裡,某隻緬因正在清理不可言說的部位。
嘶——
洛枝僵硬地偏過頭去。
白天的那啥啥在光線的照射下更能讓貓看得分明,甚至仔細想想還能回憶起尾巴上殘留的觸感......
打住打住。
這都不是小貓該想的事!
怪不得大佬都不跟小貓出來,原來是在忙這個,大早上的,那裡又開始精神抖擻,洛枝都驚了。
這個頻率真的不會有損身體嗎?
小貓不知道的是,貓的躁動期比她想象的還要難熬百倍,僅僅靠尾巴的幫助隻能緩解當下那一時段的折磨。
躁動期需要兩隻貓結合才能真正得到有效的抑製,並且持續時間還在兩到三天,也就是說,每次躁動到來的兩到三天內,貓貓會不斷地產生渴望,不是那麼簡單用尾巴衝一衝就能好。
眼看剛才還在那啥啥的大佬看到小貓之後停下動作。
洛枝左瞅瞅右瞅瞅,小貓暫時性失明了,什麼也沒看見。
:......那什麼,水給你帶過來了,渴了就喝點,彆缺水了,大佬請繼續。
發現緬因從窩裡站起來準備朝自己過來,洛枝趕緊夾緊尾巴往後退,不用管她不用管她,實在需要閒散貓等退場小貓就下去爬個樹自己玩。
看到以往從不會躲著自己的小貓表現出這種害怕的模樣,緬因頓在原地沒再上前,壓抑的金眸翻騰後又漸漸平息,看起來像是灑了一層淡淡的灰。
想要過去給早起的小貓舔舔毛,最後還是變成了轉頭去喝對方為他拖過來的水。
在一起生活這麼久,洛枝自認是一隻非常能感知大佬情緒的小貓,當然把對方的一係列反應都看在眼裡。
貓也不知道自己的躁動期來得這麼突然還這麼猛烈,從以前就親密無間的小貓還被嚇到了,讓緬因想要過去跟自己的小貓親親蹭蹭的同時,又多了一絲冷靜的克製。
“克製”這個詞在發情期動物的腦海中完全不會存在。
甚至它們有些一生都不會明白,這種想要觸碰卻縮回的感覺。
這是一種對對方喜歡到極點才會出現的反應,到一定程度時,占有欲都要退讓半分。
洛枝看著大佬一邊喝水一邊垂下的雙眸,默默坐在原地。
沒想到躁動期的大佬如此敏感,她隻是後退半步想給對方一點私貓空間,卻被誤以為是對昨天發生的事產生了心理陰影。
洛枝心想,大佬真是太在乎小貓了。
如果不是把小貓當成自己的寶貝,躁動期隻顧自己瀟灑快活的公貓怎麼會忍住衝動堅決不碰未成熟的小貓,還在發覺她有一絲絲抗拒的表現時就及時止步。
試問誰能不被這種冷靜又熱烈的感情征服?
思來想去都覺得很讓貓心動。
小貓就坐在不遠處不動了,某隻大貓一直喝水,試圖用喝水來澆滅自己心裡的鬱燥,剛剛看到小貓後退之後,向來都麵無表情的貓臉看起來都莫名帶上了點委屈。
洛枝哼哼一聲。
知道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小貓貼貼的時候後退半步。
這麼想著,她還是起身朝大佬走過去,主動貼了貼對方的尾巴,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嫌棄大佬的意思。
大佬辛辛苦苦把小貓拉扯大,不就是奉獻一下尾巴嗎,就算是要奉獻自己那也......暫時還不行。
還是有點怕怕。
洛枝安慰自己,彆想了,還是貼貼吧,貼貼還是可以的。
小貓趕緊親親剛才受冷落的大佬,彆難過啦,躁動期又不是你的錯,不管什麼躁動期成熟期,都不影響小貓對你的愛。
幾乎是剛一湊過來,某隻大貓眼裡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對方身上並沒有散發恐懼的氣味,甚至還用尾巴勾了勾自己的尾巴。
自己的小貓總是能輕而易舉觸及內心的柔軟,緬因眼中溫柔,低頭舔了舔對方還亂糟糟的毛毛。
發現大佬隻是要給自己舔毛毛做起床清潔,洛枝主動帶著回到窩窩。
大佬對醒來後的第一次舔毛總是很有儀式感,需要舔很久,這麼站著有點累,不如回去趴著舔。
結果舔著舔著,洛枝發現自己又成了傻乎乎主動送上門的“美餐”。
可惡啊!
不是說好了隻是舔毛毛嗎!
隻要看到小貓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某隻大貓就不顧自己的異常自動停下動作,這麼一來洛枝又開始心疼對方。
管他的,隻要大佬不難受就行。
徹底想開的洛枝開始接受現實,接受對方致力於弄亂自己剛舔好毛毛的現實,既然這樣剛開始何必要舔?
洛枝被親得喵喵叫,某隻得逞的緬因又開始讓貓窒息的吸來吸去,因為這樣可以多舔幾次。
等到早上還斜斜照射的日光變成直射,兩隻貓終於從窩裡出來。
隻不過小貓走路都有點不穩。
不光是被吸暈了,還要餓暈了。
終於平息下來的大佬貼心地讓對方跳到自己背上,被小貓用尾巴抽,你做夢!
今天為止都不會再讓你有跟小貓貼貼的機會。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癮頭這麼大,洛枝換著角度動了動尾巴,還好,尾巴很爭氣,一切正常。
就是大佬不正常,膩歪得不行。
洛枝不想去捕獵,在窩窩裡被迫那啥啥太久,渾身酸痛,還是得去老太太家蹭一頓。
現在去哪乾啥都是由小貓帶路,再也不是大佬說一不二的時候,洛枝覺得滿意。
雖然尾巴犧牲了,但家庭地位也提高了,總算沒白忙活。
進到院子之後還是聞到那股複雜交錯的味道,洛枝一踏進這塊地方就自動屏住呼吸。
貓的嗅覺真的很奇怪,明明同樣都是躁動期的氣味,她卻絲毫不覺得大佬的難聞,甚至從小時候起就一直覺得對方身上香得很,怎麼吸都吸不夠。
這玩意也是個輪回,小奶貓時期的她總是趴在大佬身上吸個不停,現在她長大了,吸和被吸的位置也互換了。
老太太從廚房端出大鐵盤,一看到洛枝就驚道:“小咪怎麼了,怎麼眼皮還腫了?”
看到阿婆看自己的眼神,洛枝就一陣心虛,趕緊低頭看看自己。
大佬雖然很黏糊,但還是會在出窩窩前好好舔一遍小貓,把被自己揉搓得亂糟糟的毛毛全都梳理好。
老太太還以為她眼皮泛紅是有什麼炎症,把小貓抱起來放到腿上來來回回檢查了一遍。
洛枝發現對方視線落在自己眼睛上,尷尬地眨了眨眼。
是哭腫的啦。
怪不好意思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不該成熟的年紀提前看破了成人的秘密,並且參與其中,還被家長發現了某些端倪。
她最近感覺羞恥的次數已經太多了,奈何臉皮還是太薄,不知道要經曆多少“磨難”才能鍛煉出一個厚如城牆的臉皮。
洛枝用爪子捂住眼睛,在內心幻想出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大佬,供自己使勁錘幾拳出出氣。
老太太覺得奇怪剛要抬手拿開藍眼睛小貓的爪子,緬因就朝她走近了些,好像在向人類討要自己的小貓。
“嘖嘖,阿婆抱抱都不行了?怎麼越長大越霸道,小心我們小咪覺得你管得寬不喜歡你。”
如果洛枝能聽懂的話,那她肯定會用力點頭,是真的很霸道!
但後麵就不對了,大佬是一如既往管得很嚴,小貓還是挺喜歡的。
被老太太放下來後,洛枝就自覺去大佬身邊蹭了蹭,以防對方覺得自己更偏心人類。
這怎麼能一樣。
對待阿婆是像對待一個疼愛孩子的自家長輩,而大佬早就從疼愛孩子的“長輩”跳級升到皇後的寶座!
洛枝覺得自己心裡還是分得很明白的,什麼是真正的長輩,什麼是可以做一些羞羞事情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