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平安符來得正是時候,盛寧想也沒想就給陸老爺子用了。
因為老爺子病房被看守得嚴密,盛寧還廢了好大的功夫,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這天剛好是周末,盛寧想著趙秀生日快到了,就去商場打算給養母買件禮物,卻不想在她挑選項鏈的時候,背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盛寧?”
盛寧轉頭一看,就對上了陳梔那雙飽含複雜意味的眼睛。
盛寧朝她點了點頭,卻沒有和陳梔深入交談的打算,讓櫃姐將項鏈包好,就要離開商場。
然而陳梔卻擋在她麵前,語氣懇求地道:“盛寧,我們談一談吧。”
陳梔態度堅持,一副盛寧不答應她就不妥協的樣子。
盛寧也好奇陳梔有什麼話要跟她說的,就答應了她的邀請,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廳。
然而,等兩人坐下來的時候,陳梔卻沉默了,她頻頻打量盛寧,似乎在考量眼前這個女孩有什麼地方值得自己兒子喜歡的。
盛寧不喜歡陳梔這種目光,直接打破沉默,“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女孩清淩淩的目光下,陳梔竟生出一股相形慚愧的感覺。
她放在桌麵上的手攥了攥,斟酌一會兒,開口卻是談起她現在的家庭。
通過陳梔的講述,盛寧才得知原來她現在再嫁的男人同樣是個富n代,她現任丈夫除了平時風流點,對她和兒子都很好,而且她現在的公公還是京市頗有名望的老先生。
總而言之,在陳梔口中,她現在改嫁的很好,婆家有錢有權,丈夫對她還體貼溫柔,可謂人生贏家。
盛寧卻聽得無聊,端起一杯咖啡小酌了一下,等對麵的女人終於長篇大論完了,才一針見血地指出:“所以您現在已經能夠容忍丈夫出軌了?”
陳梔有一瞬間的難堪,不敢相信盛寧在知道她是陸淮的母親之後居然也敢這麼無禮。
如果盛寧知道這女人的想法,大概會送她一句“嗬嗬”。
一個拋棄未成年兒子和其他男人跑了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自稱母親的。
陳梔看出了盛寧不是好說話的性子,就沒有再拐彎抹角,“我聽說小淮現在的處境很艱難,他爺爺還沒蘇醒過來,他那個三叔又是個心狠的,如果小淮這次輸掉陸氏的繼承人位置,以後可能都要被陸煥打壓得出不了頭。”
“我能看得出你很喜歡小淮,肯定也不希望他遭遇這些難堪的局麵。畢竟他是那樣驕傲的性子。”
陳梔說完之後,就從包包裡抽出一張支票放到盛寧麵前。
盛寧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盛寧此刻竟還有心思想,她這是第二次遇到被送支票的場景了吧。
難道她臉上真刻了“愛慕虛榮”四個字?要不然怎麼一個兩個都愛用錢來收買她。
她看了陳梔,在她緊張的目光下拿起那張支票。
陳梔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女孩也隻是個普通愛慕虛榮的女生,她剛才怎麼會生出膽怯的心理?
然而,盛寧的下一句卻讓陳梔難堪地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埋了。
“陳女士,你知不知道陸老爺子也曾經給過我一張支票,您猜猜是多少金額?”
盛寧挑了挑眉,神色冷淡,“是一千萬。不過他老人家目的和你截然不同,他是為了讓我和他孫子在一起。而且他還承諾了,要是我和陸淮在一起,聘禮是一間價值十億的公司。”
“但我拒絕了。所以您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會覺得一張支票就能換取我對陸淮的感情!”
盛寧冷著臉直接站了起來,直接將支票甩到陳梔身上。
陳梔愣在原地,等她反應過來,臉色難堪得又青又白。
眼見著盛寧要離開,她趕緊攔住了她,“盛寧,你不要這麼感情用事,你現在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他,還會給他拖後腿。小淮現在需要一個幫手,我能幫到他,但前提是你離開他身邊。”
盛寧剛想開口駁斥陳梔,咖啡廳門口就傳來年輕男人一聲冷嗤:“什麼時候我們宋家的千金,還配不上陸家的小子。”
盛寧轉頭一看,就看到三個各有千秋,卻同樣英俊帥氣的男人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士走了進來。
等一行人走近了,盛寧這才發現坐在輪椅的女士已經並不年輕。
隻是美人雖然已經遲暮,但歲月卻似乎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讓她更加優雅,韻味十足。
而更讓盛寧忐忑的是,女人那雙優雅又慈祥的眸子飽含淚水地看著她,似乎透過她回憶起某個人。
這樣相似的目光,盛寧曾經在盛學良身上也看到過。
但盛學良虛偽的懷念隻會讓她厭惡,但眼前這個老人的目光卻讓盛寧生出一股近鄉情怯的感覺。
直到老人來到她麵前,盛寧都愣愣地沒有反應。
宋夫人伸手握住了女孩的手,目光欣慰又難掩傷心,“像,真像她母親。”
宋奕寒見母親心情激動,擔憂地道:“母親,您彆嚇住寧寧了。”
老二宋奕言和宋奕文在一旁附和道:“是啊。”
然而剛才還傷心不已的宋夫人卻蹙了蹙眉,淡淡地瞥了三兒子一眼,“我以為你根本不在乎我這個當媽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瞞著我寧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