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梅眼神哀求地看著錢寶紅, 說是請讓她解釋。
錢寶紅覺得應該滿足她,所以就伸手示意,讓她開始解釋吧,他們都聽著呢。
周青梅:“…………”
明白錢寶紅是不可能看在同事的情意上幫她, 周青梅隻好在三雙眼睛的盯視下尷尬道歉並作出解釋。
“對不住, 當時李同誌追得緊,我慌張之下找了個借口拒絕他,因為認識的人裡麵估計也就衛戰士能唬住他, 所以我才……這隻是不得已為之, 希望錢乾事千萬不要誤會。”
錢寶紅神情不變,沒有借著這事說什麼斥責的話, 但也沒有見她道歉就大度地原諒,隻是用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看著周青梅, 像是能把人一望到底。
周青梅的溫柔笑容漸漸消失, 變得訕訕, 最後側身朝衛斯年那邊深度鞠躬,語氣真誠地再次道歉,“真是抱歉,請衛戰士原諒這個……”
“你知道他是我對象,還借著他的名號行事,是真沒想過傳開後我會是什麼處境嗎?”錢寶紅驟然打斷她的動作問道,聲音比對方還要溫柔, 態度上也沒有一點強勢。
正在扒拉著小算計的副團長回神看到, 都覺得錢乾事太好性了。
要是他來, 非得先上去把冒名的小賤人收拾一頓不可。
以他看來,周青梅看著溫溫柔柔跟棵無害的小白菜似的,可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不然怎麼會乾出打著同事對象的名頭拒絕人的蠢事。
錢寶紅一句不是質問勝似質問的話,讓周青梅蒼白的臉色更白了,身形幾乎搖搖欲墜,眼眶也紅了,卻還堅強地穩穩站在那裡。
“那隻是不得已,我不是有意的。”周青梅急切地解釋著,說來說去也隻有這麼一個理由。
錢寶紅聽多了,心道或許她當時可能是真的不得已吧,反正不管是真不得已還是假不得已,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隻不過恰巧被拆穿,沒達到預期的效果,還徒惹一身騷。
她不禁聯想到,原主那一世是不是因為沒發現這件事,然後一步一步被推入深淵。
周青梅還在那裡笨拙磕巴地解釋著,在安靜的招待室裡顯得很是突兀。
錢寶紅想的出神,讓一旁的衛斯年誤以為她是被前者說的心軟了,頓時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立馬擺手出聲打斷。
他冷聲斥責,“既然知道是錯的還明知故犯,什麼不得已,分明是借口!”
周青梅被他的厲顏厲色嚇得渾身一哆嗦,乾乾巴巴的解釋終於停了。
就在這個時候,衛斯年將她鎮住後,轉頭問錢寶紅,“你想她有什麼處置?”
錢寶紅被喚回神,看了眼尷尬落寞的周青梅,再瞧了瞧看好戲的馬建軍,擺手讓衛斯年看著辦。
就讓她瞧一瞧,他是不是真的沒騙人。
在錢寶紅的冷眼旁觀和周青梅的期待盼望之下,就見衛斯年想都沒想直接轉頭去對馬建軍說,“這是你們團裡的人,現在犯了錯誤,該怎樣懲處有沒有什麼章程?”
注意,他重點聲明的是懲處,想必副團長會聽的明白。
馬建軍當然聽懂了這位的意思,而且他也瞧的清楚,在場兩位姑娘裡,人家明顯看中的是他對象,另一個根本不成事兒。
在這種情況下,他這個副團長當然得秉公處理了。
“咳咳,咱們團裡紀律嚴明,像周青梅這種誣陷造謠的行徑,當然得嚴懲不貸,以儆效尤。”馬建軍裝腔作勢一通,緊跟著在周青梅驚懼的神情下繼續道,“按照慣例,她必須寫份檢討,為此深刻反省,並接受勞動改造,比如打掃團裡廁所一個月。”
聽到最後一句,錢寶紅忍不住挑起了眉頭,同時衛斯年也眉心緊蹙,像是不太滿意。
或許是覺得讓姑娘家去掃廁所太難為人吧。
錢寶紅這般想著,心道沒成想過衛斯年竟然還具有憐香惜玉的特性,女主終究是不一樣的煙火,都能讓鋼鐵直男心軟。
然而下一刻,隻聽衛斯年建議說一個月是不是太短了,這懲罰力度根本不夠!
太輕了,犯錯成本這樣低,以後要是人人都學,豈不是要亂套了。
錢寶紅:“…………”
周青梅:“…………”
馬建軍:“對對,衛戰士說的對,懲罰力度要加強,您看……多少合適?”
“就三個月吧,寶紅同誌心善不願意多計較,三個月的勞動改造權當給犯錯者一個教訓,吃一塹長一智。”衛斯年輕飄飄地加到三倍。
錢寶紅頓時側目,看著一副冷酷無情無義模樣的男人,覺得她這回真是冤枉他了。
“成!”馬建軍一拍大腿,果斷應承下來,反正被懲處的也不是他。
再說小丫頭片子搞出那點事是真,沒被記過通報就不算嚴懲,現在隻是做三個月廁所衛生罷了,完全不是什麼大事兒。
一錘定音,兩方都比較滿意,除了另一個當事人。
周青梅終於堅持不住,後退兩步差點踉蹌倒地,好似接受不能。
她哀求著看向錢寶紅,後者癱著臉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