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鐲子水潤剔透, 貴重非常, 錢寶紅不敢要, 最後被衛斯年接過套在她手腕上。
餘姨就在一旁看著笑, 覺得這下算是套牢跑不掉了, 於是就問兩人什麼時候結婚, 催著他們早日辦,到時他們會幫忙把婚禮安排的妥妥當當,不讓兩個小年輕費一點心。
衛斯年隻說快了, 然後看向錢寶紅,那意思就是看她的意見。
錢寶紅從餘姨的話音裡聽出對方似乎是想大辦,不禁略帶遲疑, 以尚未帶衛斯年回家見過親人為由,暫時推脫著沒鬆口。
餘姨夫妻倆差點忘了這個,頓時點頭說本是應當,同意再等上段時間,反正是隨他們的心意安排。
等到錢寶紅與衛斯年離去後, 卻不知那夫妻兩人已經開始商量婚禮的諸多事宜, 悄悄地提前準備起來了。
對此一無所知的錢寶紅離開了部隊大院, 半道上聽衛斯年講起他小時候被餘家夫妻倆收養的經曆, 以便讓她有更清晰的認知,畢竟不出意外的話, 以後幾乎是要在一塊生活的, 錢寶紅也算是提前對‘公婆’做下了解。
好在經過初步接觸, 以及從衛斯年的話中可知, 那兩人都是很好相處的。
“餘姨他們沒有孩子嗎?”錢寶紅好像沒在那棟小樓裡見到其他人,就餘姨餘叔夫妻倆,外加一個照顧他們起居的孫媽。
衛斯年點點頭,透露餘叔當年在戰場上受過傷,這輩子是不會有孩子的。
所以當初見到成為的孤兒的他時,夫妻倆本著戰友的情誼和想有個孩子的心願就將他收養了,不過卻給與他很大的自由。
餘姨一直堅持,他們雖然養大了他,但是並不會就讓他忘記親生父母而認他們,權當叔叔阿姨的處著,孩子大了去住外麵也沒關係,以後結婚和妻子在外成家也不反對,隻要偶爾記得過來看望下他們,晚年送送終老就滿足了。
錢寶紅安靜地聽著,默默為那兩人送上兩張好人卡。
不得不說,即便是作為父母,他們也必定是很開明的人了。
衛斯年少時是不幸的,還未長大就失去了雙親,但同時他也是幸運的,遇到了像餘姨餘叔這般的好人,將他教養的如此優秀。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這個男人自己的努力。
以往他那種頻繁出任務、以命搏功勳的勁頭,錢寶紅不是沒看到。
所以,這一刻的錢寶紅在心裡萬分感謝那對夫妻,也感謝男人自個兒的拚搏奮進,讓她能夠遇見現在這樣好的衛斯年。
正真情流露地感歎著,衛斯年突然停步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我回家見人?”
這話題轉的彎兒有點大,錢寶紅聽到首先愣了一下,而後想起她和餘姨說的那番推辭。
她是打算帶衛斯年回去一趟的,不說原主爺奶叔嬸那些人,起碼得到父母的墳前上柱香,告慰一下對方的在天之靈。
“不然,明年清明怎麼樣?”錢寶紅思量過後提議。
清明時節雨紛紛,正適合回老家掃墓上墳,而今年的清明是早就過了的,明年的正合適。
但是衛斯年顯然不這麼覺得,聽到明年倆字兒就下意識皺起眉頭,“明年……我看半個月後的重陽節就不錯。”
錢寶紅:……她倒是沒恨嫁,就是覺得這男人恨娶吧。
錢寶紅默然片刻,沒來得及反對,就見衛斯年快速拍板定下重陽節,到時正好是休息日,他們再各自請上兩天假,一來一回再在家裡看看,時間上完全夠用。
他把所有需要顧及的地方都考慮到了,雖然極力掩飾,但仍看出興致勃勃的樣子,似乎對此很有期待,就像前兩天即將上門醜媳婦見公婆的錢寶紅。
錢寶紅本想說剛到學校入職,還沒表現表現就要請假怕是不好,但看到衛斯年的認真態度後索性就隨他安排了。
商定好這個事,衛斯年明顯地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因為距離他的宿舍比較近,兩人也沒回學校那邊,先去了部隊裡的軍兵宿舍樓。
餘姨送的那些東西,錢寶紅挑著合適的留給衛斯年,剩下的她就全接手了,有的可以去給學校領導送禮,以便到時請假好批,有的適合平常拿來吃,還有的被她悄悄收進小空間裡屯著。
等到收拾過一遍,一大包東西被她分出來幾小堆,分彆歸置到該放的地方。
這時候,衛斯年從小衛生間裡洗了把臉出來,剛想摟著未婚妻親香親香,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
衛斯年的一張冷臉頓時癱下來,渾身散發著不滿的情緒,盯著門的方向如同在看仇人。
錢寶紅推了推他提醒,“不是你戰友就是你的兵,快去開門。”
“我的兵可沒這麼沒眼色。”衛斯年涼涼地回了句,然後門口又敲了敲。
男人最終放開心上人大踏步去開門,瞧著氣勢上淩厲又嚇人,明顯是好事被打斷,有些欲求不滿呢。
錢寶紅抿嘴笑了笑,跟著上去想看看是哪個倒黴蛋。
外麵的人敲門敲了好半會兒都沒見到裡頭有動靜,還以為沒人,結果就要放棄走開時,房門猛地打開了,露出張煞氣凜然冰寒凍人的冷臉。
“敲啥敲,有事快說?”衛斯年看見門外站著的果然是某個戰友,語氣頓時不好地質問道。
某戰友:“…………”火氣這麼大,剛在屋裡是乾嘛了。
衛斯年的臉色太臭,來敲門的戰士眼看著不對,趕緊交待來意。
“那什麼,最近不是有喜事嗎,哥們晚上在宿舍請酒,兄弟你記得要來啊。”通知完這件事,那戰士在衛斯年森然的目光之下迅速撒腿跑了。
終於把人趕走,衛斯年立即關門,轉身還想繼續親親。
錢寶紅拔掉無情地以沒氣氛了拒絕,然後轉移話題問剛才那是誰,還有喜事和晚上的請酒是怎麼回事。
剛才門口雖說被衛斯年擋的嚴實,但錢寶紅也不是沒有瞅著機會看一眼的。
那個來敲門說請酒的戰士和鄭大姐長的好像,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說兩人沒啥關係估計鬼都不信。
“哦,你想知道?”衛斯年癱著張臉表示想知道可以,好好親他一下,他就告訴她人家是什麼關係。
錢寶紅白他一眼,而後半推半就地墊腳在他臉頰上啵一口。
“可以了吧。”一個親親而已,小意思,彆以為她不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