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瑤心裡腹誹,卻不知對於阿哥們來說,普通的貓自然不稀罕,但這隻可是被康熙當寶貝,平日裡旁人連多看一眼都彆想的貓,難得有機會近距離相處,當然稀罕。
眼見他們注意都在貓身上,嚴瑤隻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這貓兒長得真可愛。”
說著,她故作自然的重新坐下來,伸手想要摸摸它。
歡顏見她主動湊過來,如何會客氣,猛地一爪子撓過去。
“啊——”
嚴瑤疼得收回手,就看到自己原本白皙無暇的手背上,幾條又深又長的傷痕,心裡又氣又急。
“皇阿瑪這貓不喜歡彆人摸。”
看到她紅著雙眼,胤祉解釋一句後,提醒道:“未免留了疤痕,嚴小姐還是趕緊回去找大夫瞧瞧吧。”
嚴瑤不想離開,可若是受傷都不走,那意圖就太明顯了,隻能不甘地起身,心裡恨死那隻壞事的貓。
等人走後,胤禔望著桌上的白貓挑眉:“我怎麼覺得它好像不喜歡那位嚴小姐?”
“動物感覺比較敏銳,對不喜歡它們的人自然也不會有好感。”胤禛想到方才那位嚴小姐看它時微冷的眼神,覺得她不喜歡還伸手,被抓也不冤。
胤祉有些難以置信:“哎!姑娘家一般不是都會喜歡貓貓狗狗的嗎?何況方才她不是還誇貓兒可愛?”
“誰說的,你忘了那個格根塔娜了?”胤禔反問完,看著桌上正在歡快的吃著魚乾的白貓,悄悄朝它尾巴伸出手。
“你之前不是說格根塔娜不算女人嗎?”胤祉道。
歡顏餘光瞧見那隻手,猛地轉過身去,示威的抬起爪子。
“小氣勁,摸一下怎麼了。”胤禔收回收,嗤了一聲。
歡顏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哼,低頭喝了口茶後,一躍跳下桌子。
“嘿,它還竟然還哼我!”大阿哥指著跑掉的貓,語氣透著幾分不高興。
胤祉略帶遺憾:“我還沒喂它魚乾呢。”
禪房中。
康熙與明德禪師一麵對弈,一麵閒聊。
片刻後,忽然提起嚴瑤來。
“禪師覺得那位嚴小姐如何?”
“嚴檀越悟性不錯。”明德禪師說完落下一顆白子,隨即搖頭,“可惜沒有佛心。”
嚴瑤自以為方才表現不錯,卻不知,有些東西,並不是能演出來的。
“她今日為何會來寺中?”康熙落下一子後,端起手邊的茶盞。
杯中泡的亦是苦茶,不過他卻神色自若的喝了一口,甚至還品了品。
“嚴檀越是昨日徬晚過來的,說是抄了一些經,忽然想來拜佛。”明德禪師望著棋局略加思索後,再次落子。
康熙擱下茶盞,沒再說什麼。
吱呀——
安靜的禪房中,忽然響起開門聲,康熙餘光掃過去,就見之前留在外麵的白團子探進半個腦袋偷偷往裡瞧。
覺得它這模樣既可愛有有些好笑,他輕笑一聲後,朝它招手。
歡顏這才整隻貓鑽進來,用後腿將門關上後,一躍跳到他腿上。
“不在外麵玩了?”康熙摸摸它的腦袋,收手時捏了把軟軟的耳朵尖。
歡顏抬起爪子揉揉被他弄得有些癢的耳朵後,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皇上這貓倒是很有靈性。”明德禪師看到對麵一人一貓的互動,微笑著道。
康熙笑而不語,抬手落下一子。
一開始,歡顏還瞧著他們你來我往的落子,後來便無聊地趴在矮桌上,用爪子撩棋盒中的棋子玩,到最後,乾脆趴在他腿上睡著了。
二人棋藝不相上下,等到這一局棋結束,外麵已是日暮西沉。
明德禪師原本要留他們在寺廟中用素齋,不過康熙想著懷裡的白貓不喜素食,到底還是拒絕了。
下山途中,胤禔望著懶洋洋地靠在皇阿瑪懷裡的白貓,忽然開口說起它之前傷人的事來。
之前它無緣無故傷人康熙都沒說什麼,更何況是旁人手欠先想要摸它再先。
胤禔原以為,好歹是嚴子清的女兒,皇阿瑪怎麼也得訓斥它兩句,見他完全沒反應,頓時覺得沒意思。
從靈隱寺回去後的第二天,禦駕離開杭州,前往江寧。
嚴瑤則在前一天已經出發回去,她輕車簡行,比康熙一行要早許久到達江寧。
回到府中後,嚴瑤一邊做計劃,一邊完成一些小任務,總算又攢下一點積分。
往年,禦駕途徑江寧,接駕的都是嚴子清,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因著嚴家太夫人是康熙奶嬤嬤的緣故,康熙對嚴家時有賞賜,見到嚴子清後,態度也比對其他官員更親近一些。
嚴瑤並非他親生女兒,相反,生女被奪舍的他也算是受害人,歡顏還不至於遷怒於他,因此,見君臣二人相談甚歡,也隻安靜的看著。
前往江寧織造府途中,嚴子清有幸進入禦駕中,見康熙對懷裡的貓兒甚是寵愛,笑著道:“早就聽說萬歲爺養了隻貓兒,甚是漂亮靈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康熙捏著魚乾喂著貓,隨口道:“子清你也養了個好女兒。”
嚴子清有些詫異,隨後想到女兒日前去了杭州,而萬歲爺又是從杭州過來,猜測道:“萬歲爺見過小女?”
“見過幾回。”康熙淡淡道。
見過一次還能說是偶然,見過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