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柏林的第一麵,韓宇哲就察覺到了柏林的不同。
無數個黯淡無光的靈魂中,他永遠炙熱明亮,始終純粹,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對韓宇哲來說,就像是……柏林手中的那塊蛋糕。無比香甜誘人,一直在韓宇哲的眼前晃來晃去。
慵懶窩在沙發裡的韓宇哲垂下眼睛,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黑漆漆不透光的眼睛漩渦般幽深。他用欣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了柏林一會兒,若無其事地彆過頭去。
他懶洋洋地輕聲提醒:“門口有個小老鼠。”
柏林咬著勺子蒙圈地抬頭:“嗯?”
韓宇哲沒說話,柏林很快反應過來——因為他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
柏林站起來,不太放心地囑咐隊友:“你什麼都彆做,我來處理。”
韓宇哲看上去很老實地答應:“哦。”
柏林起身朝門口走過去,透過貓眼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人,正在鬼鬼祟祟在門口確認著什麼——緊接著,這個人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不計形象地蹲下來,試圖透過門縫往裡看。
Skye的行程捂不住,私生聞著味就追過來了。
柏林無奈地思考了片刻,乾脆地在門口的地毯上盤坐了下來,掏出手機。
韓宇哲窩在沙發裡一動都沒動,饒有興趣地沉默看著柏林的動作,想知道他要怎麼做。
門外的私生似乎很確定這裡就是skye休息的房間之一,在扒門縫遺憾地發現看不到什麼之後,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門。
咚咚。隱含興奮地聲音隔著門同時模糊傳來:“柏林,你在裡麵嗎?”
門口的私生心跳加快,有種沉醉的激動感。
私生幻想著柏林會不會正在睡夢中,聽到聲音後會不會害怕,會不會開門溫柔細語的勸她“不要這樣”……肯定會的,柏林是那麼好的人,從未有人見他生氣過,他甚至不會罵她的。
確信柏林是什麼樣的人,私生有恃無恐,滿含期待。
然而下一秒,私生聽到門從裡麵同樣被敲響了。
咚咚。連節奏感都把握的跟她剛剛敲的一模一樣,跟對暗號似的。
緊接著,柏林的聲音傳來,嗓音輕快:“我在啊。”
私生狂跳的心臟緩了半拍:“……?”
……怎麼回事,這跟她預想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他怎麼不怕啊??
私生組織好的語言全都被打亂了,她設想了很多種柏林可能會有的反應,唯獨沒有這一種——他沒有開門,他好像早知道門外有人,他還挺淡定。
這出乎意料的應對讓她遲疑地卡殼了半天,才重新理順語言係統:“柏林,你這個時間怎麼沒睡覺啊?”
柏林跟她隔著一道門,回答的很快:“你不是也沒睡嘛。”
私生:“……我是因為要來找你呀。”
柏林:“你不該來找我的。”
聽到這句話,私生反而鬆了口氣,感覺好像味兒終於對起來了,莫名踏實許多:“可是我想見你一麵。”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私生耐心地等待著,想象了一下柏林的表情,又開始心跳加快。
查信息花了不少錢,就是為了這一刻隱秘的刺激感。
柏林:“抱歉,我不能跟你見麵。”
柏林:“我給你放首歌聽吧。希望聽完這首歌,能讓你決定以後隻在公開的場合碰麵。”
私生眼睛猛地亮起來:“你是要給我放你的新歌聽嗎,哇!”
就在私生蠢蠢欲動,試圖跟柏林再多說兩句逗逗他的時候,突然從房間內傳來一陣音樂聲——她為了聽清柏林說話,正將耳朵貼近房門,對方似乎是將手機直接按在了門上,並且調大了音量。
她興奮地仔細去聽,等聽清播放的是什麼,表情不由得古怪起來。
柏林給她放了一首《大悲咒》。
淩晨四點坐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隔著一道門聽愛豆給她放《大悲咒》的私生:“……???”
柏林耐心地將手機貼著門板播放,音量不大,儘量不給鄰居造成困擾。
經曆過幾次後,柏林清楚誠懇地拜托與勸說都沒用,他試過了。
希望這首《大悲咒》放完,私生能夠痛改前非,不再做這樣的事。
如果私生不願意走的話,柏林打算今天就跟對方耗在這裡,他已經設置了單曲循環,不知道對方能堅持聽到第幾遍。
為了能在線聽這首歌,柏林還臨時衝了個會員。
這年頭真的是太現實了——佛門普度眾生也是要交香火錢的,新時代佛祖隻渡vip。
半個小時後。
韓宇哲表情難得有些微妙,輕聲告知:“……她走了。”
走得很乾脆,表情很崩潰,頭也不回地跑了。
在這中間,她試圖跟柏林自言自語好幾回,又試圖讓柏林關上這音樂好幾回,都沒有得到回應。
柏林後來聽的遍數多了,逐漸能記住點歌詞,很高興地跟著一起唱。
韓宇哲轉述:“你跟著唱的那一刻,是她暴走怒而離去的節點。”
柏林:“……”
他撓撓頭:“啊。我覺得我唱的挺好聽啊?”
迎上柏林期待求證的視線,韓宇哲頓了一下,淡定點頭:“嗯,好聽。你喜歡的話,可以再唱一遍。”
柏林傻笑著摸了摸眉心,心情很好:“不了,留到下次用得到的時候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