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珩堯不是很懂為什麼月亮最圓的那天,會被人類稱作“中秋節”來度過。
當柏林告訴他月圓象征著“團圓”時,鄔珩堯滿腦袋問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此持有匪夷所思的懷疑態度。
哈。
鄔珩堯認為他跟人類之間有過於巨大的認知差異。
月圓之夜對每一個狼人來說,都是孤獨、混亂,又茫然狼狽的日子。
痛苦稱不上,其實月圓那天的記憶往往相對模糊,意識不太清晰。
但是鄔珩堯不喜歡這種記憶模糊而混亂的感覺。
他記不清楚自己前一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麼。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可以說非常不好。
總是在全然陌生的地方恢複清醒,四周都是他留下的破壞的痕跡,爪子上偶爾會有暗沉的血跡,一些不清楚是衝撞還是廝打留下的細密傷口。
問題在於,他隻記得一些零碎不連貫的片段,完全回憶不起來到底跟誰起過衝突。
鄔珩堯沒有過多的道德感,但這不意味著他想隨意傷人。
他每次都會順著自己留下的痕跡,一路找回去,努力辨認推測他有沒有乾過什麼危險的不好的事兒L。
非本意的情況下打傷沒挑釁過他的對象,會讓他冒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暴躁,心煩意亂。
鄔珩堯大多時候會在月圓之前提前移動到人跡罕至的地方,隻是失去意識的時候他並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老實不動,這個他控製不了。
作為團體成員之一出道後,skye作為當紅團體會接到電視台“中秋晚會”的節目邀約。
他起初跟經紀人堅決拒絕參加。
經紀人問他為什麼,他說自己每個月這個時間都很煩需要獨處。
這種小學雞鬨脾氣一樣看似無理取鬨的理由,自然無法得到經紀人的理解。
好在他們參加的電視台晚會是提前錄製的,並非真正的現場直播。
不用擔心他在無數鏡頭前真的上演一個現場變狼。
可以想見會非常幽默的一個畫麵。
話雖如此,臨近月圓,鄔珩堯還是會進入焦躁不安的階段。
之所以能堅持撐到錄製結束,是因為柏林。
柏林是一個很神奇的人。
鄔珩堯也算陸陸續續接觸過不少人類了,但怎麼說呢,大多數超自然生物管理局的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社畜氣息。
長期性疲憊罵爹,間歇性精神抖擻語無倫次’我精神很好啊好很神啊精’。
他們是善良跟沒人性、溫柔和善跟暴躁輸出可以做到無縫銜接的上班族。
爬山的人則是一種悠閒如鹹魚、與吭哧吭哧前行的奮鬥批混合,一種介於佛係跟熱血沸騰之間反複橫跳的狀態。
這兩種人,對鄔珩堯來說很相似。
他們都有安靜、累癱,煩躁時話都不想說的階段。
這個時候鄔珩堯跟他們搭
話,他們滿臉都寫著’我現在真的不想搭理你’。
這麼來看,柏林真的是無敵神奇的一個人類。
他好像,不會累誒。
或者換個說法,他好像再累的時候也不會不搭理鄔珩堯。
被分配到一個團體後,他們入住了同一間公寓。
當然也會一起練舞。
在舞蹈室消耗精力對鄔珩堯來說毫無壓力,但是“這點兒L”運動量能把一個正常的人類累暈——這個事實他還是清楚的。
柏林出了一身汗,練完呼哧呼哧地靠著練習室的牆壁坐下來,從包裡拿出乾淨的毛巾擦汗,擦完咣咣地喝礦泉水。
鄔珩堯見過這種狀態,很多次,那些登山者累到這種程度的時候,就連他從數十米高的樹上跳下來,他們也隻是微微掀了掀眼皮以示驚訝。
……累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法思考了。
但是當鄔珩堯在練完舞的柏林身邊坐下來,問他有沒有牛肉乾時,柏林會轉過頭看著他笑,說有啊,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