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很短,南翎都還沒想到什麼好借口,就已經走到了營地。
燕喬見著女兒回來,立刻招呼她過去。
“福寶兒,過來吃螃蟹。你二叔特地去給你抓的。”
要說這七個人裡頭最寵南翎的人是誰,自然是燕老大。除了燕老大,最寵她的便是燕宏了。
連自己的兒子都要靠邊站。
好在燕安已經成年,心性淳樸,也不會和小妹妹拈酸吃醋。
不然,船上可有的熱鬨了。
燕安瞧著大家都沒發現妹妹身上的異常,心裡頭虛的很。連忙推說累了,解下腰兜就躲去了草棚。
南翎也下意識的背起了手,不敢往亮光裡去。
她想著要不先把小海蛇藏起來,等要上船的時候再把它帶上,偷偷養著?
“福寶兒?快過來呀,不是一直說想吃螃蟹嗎?”
燕宏見人不過去,乾脆自已提著一隻螃蟹走了出來。
“看看這個頭兒,一隻就能吃撐你的小肚子了。好丫頭,最近二叔和你爹忙著掙錢,都沒仔細你的吃喝,今兒二叔特地去抓的螃蟹給你賠罪。怎麼樣,喜不喜歡?”
“喜歡……”
聞著那焦香南翎都口水泛濫了。
“喜歡就拿著。”
南翎連忙伸出沒有小海蛇的手接過螃蟹。
燕宏見她拿了螃蟹便伸手去拉她另一隻手。
“走,去坐火堆旁邊兒吃。這邊黑漆漆的,等下把我們福寶吃成個花貓臉,可怎麼……”
話沒說完,燕宏隻覺得手下冰涼的不像話,他握的根本就不是小侄女兒的手腕!
一股涼意蹭的從燕宏背上躥起,那濕軟涼滑的感覺,是蛇!
二叔一伸手,南翎便知道這事會被他發現,立刻在他還沒叫出來之前拉住了他。
“二叔,你不要告訴爹爹好不好?”
燕宏下意識的就想點頭,結果一低頭看到那蛇的顏色,氣得都快冒煙了。轉頭就把小侄女給賣了。
“大哥!你得管管這丫頭了。早些時候在船上就敢抓蛇,這會兒竟然把蛇帶在身上!”
“什麼?!”
燕喬哪裡還吃得下螃蟹,急急走了過來。待看到女兒手上的海蛇時,臉立刻便沉了下來。
“福寶兒……”
“爹……”
南翎心虛的低下頭,她最怕爹生氣的樣子了。
“這蛇,哪兒來的?”
已經被發現了,就沒有必要瞞了。南翎很老實的回答道:“就是下午釣上來的那條,它跟著船找過來的。爹它很聽話,不會咬人的,你就讓我養著吧?”
燕喬:“……”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有靈性的蛇。
“可是,寶兒啊,這是海蛇,有劇毒的。萬一它哪天咬人了怎麼辦?你三叔可解不了這毒,到時候傷了誰都是爹不能接受的。”
南翎垂頭不語,她不想讓爹生氣。而且爹說的也有道理。她是能管束小海蛇,但那得是在她看得見的地方。若是在她睡覺的時候小海蛇跑出去咬了人,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所以,還是將這蛇放走吧。
燕喬見女兒猶豫,立刻加上砝碼。
“乖寶兒,你要是想養蛇,那咱們回去就去花鳥市場挑一條無毒的寵物蛇。到時候你想怎麼養就怎麼養,爹爹絕不過問。”
“寵物蛇?”
南翎頓時豁然開朗。
自己真是做人做久了,把做妖時的本領都給忘了。
怕小海蛇不聽話出去咬人,那便契約了它就是。有了主仆契約在,小海蛇絕對生不出咬人的心思來。
她現在的身體雖然還沒能修煉到煉氣一層,但契約一條普通的海蛇還是可以的。
“爹,我有辦法叫它乖乖聽話。”
南翎很認真的說完,低頭就把小海蛇拉了出來。
如今它已經算是半開智了,若是不想和自己簽訂契約,那她也不會勉強。
燕喬都沒反應過來女兒話裡的意思,突然就見她咬了自己的手指頭。
“福寶兒……”
剩下的話被他死死的捂在了喉嚨裡。
天呐,他看見了什麼!
女兒咬破的手指頭竟然在黑夜裡閃閃發光。
她在空中畫的那是什麼?像是陣法,又像是符畫。
那個光圈是什麼東西?套在了那條蛇上麵是什麼意思?
燕喬淩亂了。
周圍的燕宏幾人也驚呆了。
儘管他們知道福寶早慧的很,卻也沒想過她如此特彆。隻看她那刻畫時一氣嗬成的手法就知道這絕對不是第一次。
難不成她是哪個宗門出來曆練的?
也不對啊,福寶可是從出生沒兩天就一直在船上的。曆練也不可能從肚子裡開始曆練。
幾個人都直了眼,看著那緩緩落下的光圈慢慢在那條海蛇頭上越縮越小,直至縮成一粒芝麻大小才沒入了那條蛇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