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能說什麼,也就是珠女的事了。
所以爹這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呢?
小丫頭心思淺,一眼就能瞧出她在想什麼。燕喬隻覺得好笑不已,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問道:
“寶兒是真想去做珠女嗎?”
“嗯……”
南翎如小雞啄米似的一直點頭。
她是真的動心了。
不去做珠女的話就隻能呆在船上做個乖寶寶,偶而可以下海玩會兒還不能走遠,凡事都束手束腳的。加上她現在沒有了修為,實在是沒有安全感的很。
而去了珠樓就不一樣了。
朱小魚可是說了,進門先學一年,一年中有大半時間都是在海裡練習水性。大海裡頭有靈脈,也有機遇,興許還能找到代替內丹的東西。
無論怎樣,她都想去試上一回。
當然,如果爹他執意不讓的話,她也是會聽話的。畢竟在修為和親人之間,還是後者重要。
“想去就去吧。”
“嗯???”
南翎都沒反應過來。
她爹這麼好說話的嗎?
看著女兒那疑惑的小眼神。燕喬揉了揉她的頭,沒做過多的解釋。
翌日一早,燕喬就獨自出門去了城郊打聽珠樓的事情。
雖然他本身也知道一些,但以前對珠樓都沒有怎麼關注過,知道的也隻是皮毛。現在女兒想去,他自然得打聽清楚。
城郊裡的窮人最多,送去做珠女的也多。他走了十來家就打聽的七七八八了。
於是晚間回來,福寶兒要去做珠女的消息一條船的人都知道了。
老三韓元生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做為一個醫者,他比誰都清楚女兒家常年泡水的後果。
“咱們還隻是在船上染了些濕氣,風雨天就疼痛難忍。福寶兒要是去采珠,整個人都得下海,不光濕氣,還有寒氣。兩兩相加,日後大了,可有苦頭吃了。”
眾人回想起自己手腳在陰雨的疼痛樣,齊齊打了個冷顫。
連燕喬都有些猶豫。
“三叔沒事的,我不怕寒氣,也不怕濕氣。它們都進不得我的身。”
至於為什麼進不了,她沒有說。不過其他幾個人已經自行腦補了。福寶兒都會修士的本事,想來她說的也是真的。
韓元生隻好悶悶的坐了回去。
幾個人瞧著福寶兒是真心想去,自家老大又同意了的,便也沒在說什麼反對的話。南翎要去做珠女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九月中旬,珠樓開始招人了。
眼淚汪汪的和船上的叔叔們道了彆後,南翎跟著她爹去了珠樓報名處。
珠樓的報名處設立在一個獨立的碼頭上,這裡停靠的都是珠樓的船。相比起那些漁船,珠樓的船格外的華麗敞亮。碼頭上好多報名的小孩子都看得移不開眼。
南翎大概是前世漂亮船看多了,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她一直在認真看著前麵報名的小孩兒們。
珠樓收人,不收報名費。
他們先是看戶籍,再來就是讓報名的孩子當場將臉沉入一盆水中。那個管事心裡應該有個數值,超過了就能錄用,沒達到的就直接退回。
碼頭上烏泱泱的一群孩子,錄用的竟然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很快就輪到了南翎。
那管事婆子瞧見她,有些微怔。
送到這裡的來的女孩兒多是因為家中窮困,或是罪官家眷,想混一口飯吃。可眼前這小丫頭,玉雪可愛,身上的衣料也不差,家中應當不缺錢才是。
怎會來這裡?
思緒隻在一瞬間,管事婆子很快穩住了心神,例行問道:“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戶籍何在?”
“我叫燕寧,燕是海燕的燕,寧是安寧的寧。我家住在三號碼頭五十八號船上。戶籍……爹,咱家的戶籍呢?”
燕喬連忙將手上的戶籍遞過去。
管事婆子難得的笑了笑。
看了半天畏畏縮縮的孩子,突然來這個麼另類的,她倒覺得新鮮的很。
“來吧,將臉沉進去,不可偷偷用嘴呼吸。”
南翎乖巧的點點頭,看了眼旁邊的爹爹朝他眨了下眼才將臉沉進去。這盆水應當是淡水,她沒有聞到海的氣息。
管事婆子默默的在心裡數著數,上麵規定了,超過一百五十數,還未嗆水的才能通過。
可這姑娘……
她已經數到快三百了……
作者有話要說: 管事婆子(冷漠臉):麻煩你先起來好嗎,我後麵的數兒不會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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