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這就是你的客啊。怎麼如此……”
如此什麼他看著那雙眼睛,嫌棄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窮酸?”
燕寧幫他說了出來。
林瑞之一副算你還有點自覺的樣子點點頭道:
“你看看你這樣子,不窮酸嗎?我的下人穿的都比你好。誒,你不會是我師叔的什麼親戚來打秋風的吧?”
這事兒之前也不是沒有過。
沈瑞陽臉黑了黑,連忙給鬱行之使了個臉色。
“那隻鳥在我臥房門口掛著,你們自去取吧。”
鬱行之頓時明白過來,這恐怕不是什麼打秋風的親戚,是真客人。連忙上前拉了拉林瑞之的袖子。
“瑞之,走吧,咱們去看鳥兒。”
林瑞之不肯走,他總覺得心裡怪怪的,想和那個黑小子多呆一會兒。
燕寧下意識的摸了摸心口,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她越看越覺得這少宗主可愛的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麼奇怪的氣氛,沈瑞陽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最後還是燕寧先起了身。
“沈道長,今日我還有要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三日之後,你若是想買那東西,銀票不妨多帶些,咱們十號觀景船上見。”
沈瑞陽被那句話的豪氣震在了當場,還不妨多帶些。這是哪裡來的小怪物!
林瑞之見他要走,身體比腦子快一步站到門口攔下了他。
“你……”
你了半天,他卻不知道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站到門口來。
沈瑞陽回過神便是一陣頭疼。
“瑞之不得無禮,南小兄弟是我的客人。”
林瑞之平日裡再怎麼混,但師叔的話還是聽的。猶豫了下下,還是閃到了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即將踏出門的黑小子。
眼瞧著燕寧快出門了,沈瑞陽到底是沒忍住。
“南小兄弟,麻煩你替我帶句話給她。”
“你說……”
“這門婚事是兩家長輩定的,自然也隻能長輩們取消。她若真心想解除婚約,那便跟我到我爹娘墳前走一趟。”
燕寧:“……”
她看上去像是傻子嗎,這不就是想把月盈勾出來嗎。
“話我會帶的,願不願意來,我就不知道了。再會!”
燕寧一腳踏出了門,鬼使神差的又回頭看了眼那少宗主。見他一副傻呆呆的模樣,手下忍不住癢癢,真想上去捏上一把。
一個不注意腳下便踩了個空,崴了腳。
“啊!”
這叫聲卻不是燕寧的。
那邊少宗主隻是捂著腳嚎也不說為什麼。鬱小哥一著急便直接抱起他跑下了山。連沈瑞陽都沒反應過來。
燕寧瞧見人都走了,忍著疼彎下腰將腳哢哢扭了兩下,又吃了丸鎮痛的丹藥後,重新告辭下了山。
下了山她也沒回珍珠島,而是雇了個大漢讓他去府衙打聽下她中意的那座海島。那座海島離懷安城以寧安號的速度,大概要行駛兩個時辰左右,已經是很近了。
當然還有更近的,但是沒有淡水。
燕寧坐在茶館喝了小半個時辰的茶後,那個大漢回來了。不知是跑的還是嚇的,身上的汗就沒停過。
“小哥,我按你的吩咐去打聽了你說的那座海島。廖從事說那座海島,現在還有一家也在問價,所以之前定下的價錢便不作數了。兩家人要買的話,自然是價高者得。”
“底價多少?”
燕寧沒怎麼放在心上,那座海島,她勢在必得。
“底價一,一,百萬……兩。”
那大漢說著話差點就咬了舌頭。娘的,這麼多銀子,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廖從事說了,若想買的話,七日後的辰時三刻便可以到府衙進行競價。拍下後三日內付清錢款海島便能即時更戶。”
燕寧點點頭道了聲謝,拿出二錢銀子給他後便結賬出了茶樓。在懷安城裡逛了逛後,她對玉華宗莫名的有了些好感。
隻看城裡城外這些人的麵色苦不苦便能瞧出一個宗派的好與壞。
海安城的人,她從小就是看著的,除了那些城中富戶,誰家也笑不起來。家家戶戶被那繁重的魚稅壓得連肩膀都彎了。
隻是對比一下就看出來了,這玉華宗治下還是有方的。他們雖也收魚稅卻隻按人頭收取。隻要交齊了,剩下不管多少,他們都不會過問,也不會搶奪。
懷安城的碼頭,幾乎都看不到什麼小漁船,擠擠攘攘停靠的都是些赤陽木船和紅絲木船。
漂亮的很。
燕寧逛夠了,又買了點吃食放到儲物袋,這才招了小蛟出來回珍珠島。
離開海岸的一瞬間,她不知怎麼又想起了那少宗主。方才自己疼的隻顧著盯著腳了,也沒注意他是怎麼了。
那麼疼的樣子,難不成跟她一樣腳崴了?
還有,她為什麼總覺得那少宗主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一見就覺得親近,嘴巴雖壞卻讓她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真是迷一樣的男人,哦不,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