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淮沉睡了近一百年,才勉強修煉出了自己龍丹。
他開始漸漸能感受到外界的氣息,也能聽到燕寧每日在他身邊的細語。
不過清醒了十來天,淩淮都沒感受到彆人的氣息,仿佛他的身邊隻有燕寧一個。
簡直是太幸福了,莫名的不想醒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現在的燕寧和他說話多了些溫柔。還有一些他也說不上來的情緒。
淩淮內視了下自身的情況,又運轉了下靈力,差不多今日就可以活動了。
不知道燕寧看到自己醒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還是很期待的。
隻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人來。
往常這個時候,燕寧早就來了。淩淮有些躺不住了,強行運轉靈氣,坐了起來。
壓下了一口湧上的獻血,淩淮變回了人形。四下一看,發現所在的地方竟是一間草屋。
草屋……
他還記得躲避那魔尊的時候,曾半開玩笑的和燕寧說過,想在山上建個草屋和她過陣隱居的生活。
莫非……
淩懷幾步走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拉開了門。
外頭是一片熟悉的景色。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當初那個本要停留的山頂。
一時間心裡仿佛是吃了蜜一般。
自己昏迷了也不知道多久,可燕寧不僅沒有不理自己,還將自己帶來了這座山,每日陪著自己說話。
她對自己是什麼心意,一目了然。
再沒有比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的事更叫他歡喜了。淩淮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燕寧,想抱抱她。
可是找遍了整座山都沒有她的身影。
那就隻能去島上看看了。
淩淮剛準備變回原型,就感受到了燕寧的氣息正在極速靠近。他下意識的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想給燕寧一個驚喜。
一頭黑色泛金的大龍很快出現在了山頂上空,淩淮的腳步一頓,沒有出去。
他發現燕寧的背上竟然站著個男人!
龍族的背,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那個男人是誰?!
淩淮最害怕的,就是在自己昏睡的這些年裡,燕寧喜歡上了彆人。畢竟自己還沒有明確的向她示過愛。
天上的燕寧很體貼的快落到地上時才變回了人形,她背上的那個男人修為不弱,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嘖,這麼寒酸的地方。”
滿是嫌棄的口氣,偏偏燕寧沒有一點不悅。
淩淮不自覺的在麵前的樹乾上磨著爪子,手癢的不行。心裡忍不住就冒起了酸泡泡。
不過這些酸泡泡馬上又被戳破了。
他看到燕寧很緊張的看了一眼草屋,叫著他的名字就跑了進去。
顯然,她發現自己的氣息不在了。
看來在她心裡,自己還是很重要的。
淩淮如同被順了毛兒的貓,心情無比妥帖。還是先出去吧,不然驚喜就變驚嚇了。
燕寧一發現沒了淩淮的氣息,還以為是自己離開的這一小會兒,淩淮出了什麼意外。
進了草屋才發現是人不見了。
難道是人醒了!
燕寧一回頭,心頭一跳,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站了起來,正朝著她一步步走了過來。
“淩淮!”
近百年的等待,她的擔心,她的委屈,都在看到淩淮的瞬間崩不住了。
淩淮被她叫的心酸酸的,大步上前將她摟進了懷裡。
“真好,還能看到你。”
從龍丹給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活過來。
真是沒想到。
“真好。”
兩人忘情擁抱著,都忘了這裡還有一個。
“咳……咳……”
燕寧這才想起弟弟還在這裡,臉一紅,立刻從淩淮懷裡掙脫了出來。
“阿姐,姐夫這才剛醒,你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要不我自己下山去吧?”
“想都彆想,沒人看著,你又要闖禍。我答應了阿娘要好好看著你。你的事兒,晚些時候我再陪你下山,現在,你出去。”
燕寧還有好多話想跟淩淮說,眼前杵個人,她可說不出來。
“行行行,我走,唉。”
草屋的門被他從外頭合上,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
淩淮眨巴著眼,聲音略帶乾澀的問道:“姐夫?”
燕寧輕輕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當年你沒了龍丹,龍爹說了,要和你結同心契才能救你。所以……”
“同心契……”
燕寧不說,淩淮還真是沒發現自己已經和她結了契。
同心契是什麼,看龍爹和阿娘就知道。那是隻有真心相愛的人才能結的契約。
淩淮盯著燕寧的目光灼灼,聲音裡有著說不出的激動。
“所以!你和我是一樣的心意?是嗎?!”
燕寧沒有回答,隻是大著膽子仰頭在他臉上輕吻了下。
是何心意,一切儘在不言中。
淩淮雖然早有猜想,但真正得到回應還是頭一次。滿心的歡喜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他一伸重新將人摟進懷裡,照著那宵想已久的紅唇親了下去。
簡陋的草屋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刻鐘後,兩人才紅著臉從草屋裡頭出來。
燕雲正想打趣兩句,就被噩耗砸了頭。
“你姐夫醒了,於情於理都要回島上見一見爹娘,所以這兩日沒法子陪你去找人了,你得跟我回去。”
燕雲:“……”
燕寧瞧著弟弟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補了一句。
“沒有拒絕的權力。”
島是一定要回的,娃也是要帶回去的。
燕寧和淩淮瞬間變了原形。
“哇!!姐夫竟然是金龍哎!好閃!”
燕雲一時也忘了自己剛剛的堅持,歡天喜地的爬上了淩淮的背脊。
感受到背上的觸碰,儘管很想把這小子丟下去,但一想到他叫的那聲姐夫,淩淮覺得,他還是能再忍忍的。
兩龍一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海島上。
看著島上那一座座房子,淩淮有那麼瞬間都以為自己走錯了。他回頭看了看燕寧,以眼神詢問。
“等下和你說。”
燕寧聲音很是愉悅,也不知道是因為淩淮醒了,還是因為回了島上。
淩淮自覺是前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