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張家也吃完飯了。
劉春芳正在收拾碗筷,花嬸正在跟兒子數落兒媳婦的不是。
張德強心裡不耐,可要是不聽他說娘下去,估計她娘更會找春芳的茬,隻能硬著頭皮聽下去。
看到許同林進來,張德強立馬從沙發跳起來,提高音量,“林子,你找我有事啊?”
“對!”許同林急切地說,“我的徽章掉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掉在拖拉機上,我想讓你帶我去找找。”
張德強求之不得,轉身看向母親,“媽,我去趟廠裡,幫同林找徽章。剛吃完飯,您出去溜達溜達吧。”
花嬸還沒開口,就見兒子急急忙忙拽著許同林往院外走了。
許同林見他像狗攆似的,“怎麼了?花嬸還生你的氣呢?”
“是啊。我原以為她也就生幾天氣,可現在都一個多月了,沒完沒了,說得我頭都大了。”張德強一臉鬱悶。
許同林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都這樣了,嫂子估計遭得罪更大。你要多心疼心疼她。”
張德強點了點頭,側頭問他,“對了,上車前,你的徽章來時不是戴得好好的嗎?怎麼會掉呢?”
許同林撓了撓頭,“你刹車時,前進拽了我一下,我估計就是那會兒,他把我的徽章給蹭掉了。也許掉在車上了呢。”
張德強回想了下,“我們搬木頭的時候,好像沒看到啊。”
許同林有點失望,可仍舊不死心,“再找找吧。也許掉哪個角落也說不定。”
張德強點點頭,“行,咱們先到車上找找,如果找不到,我明天向廠裡再去梨山砍樹。你三弟上學那會兒偷了你的徽章出去顯擺,差點弄丟,回來後,你把他胖揍一頓。可見這徽章對你很重要。”
“謝謝強哥!”許同林大鬆一口氣。
兩人到了廠裡,張德強打開車庫的門,把拖拉機上上下下,邊角嘎啦處都找了一遍,依舊沒找到。
張德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看來,隻能明天下鄉找了。”
“隻好這樣了!”
第二日,劉春芳滿臉笑意提著包袱上了卡車。
花嬸追了出來,像防賊似的看著她的書包,“你包裡裝的什麼"
劉春芳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張德強看著大院裡的人都湊過來看熱鬨,覺得丟人,扯著他媽進了屋,叱責道,“媽,你說啥呢?”
花嬸覺得剛才的話有些不妥 ,話鋒一轉,瞪了一眼兒子道,“她回娘家,怎麼說也得帶些東西回去,要不然春芳她娘還不得說我虧待她。”
說著,她把手裡的籃子裡遞給張德強。哼了一聲,扭身走了。
張德強低頭看著籃子裡,一包糖果,兩盒餅乾以及兩條雲片糕。
他笑嘻嘻地朝劉春芳道,“春芳,這是咱媽讓你提回去的。你快拿著。”
劉春芳很意外,看了一眼張德強說,“好!”
劉前進和許同林爬上拖拉機。
劉前進還打著哈欠,揉著臉,“強哥,不是說好了,休息一天嗎?怎麼提前一天了呢。”
許同林推了他一把,沒好氣道,“你還說呢。還不都怪你!要不是你中途拽了我一下,我的徽章會掉嗎?”
劉前進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他差點摔倒時,好像真的有拽到什麼東西,他立時心虛了,“對不住,對不住,我待會兒一定幫你找。”
許同林哼了哼,這才高興了。
拖拉機一直開到昨天停車的地方,車上人都跳下來找。
張德強邊找邊跟劉春芳說事兒,“昨天,盼娣拿著刀攔著她姐夫的拖拉機。我聽她的意思是想告她姐夫耍流|氓。”
劉春芳雖說見過招娣彪悍的一麵,但還是嚇了一跳,“那她沒事吧?”
“沒事。”張德強也不知道自家媳婦為什麼會覺得李盼娣需要人保護。那姑娘明明就是隻母老虎,隻有她傷彆人的份,哪有彆人敢傷他啊。
四個人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徽章。
許同林耷拉著腦袋,失望的說,“算了,不找了。人來人往的,昨天這邊還有那麼多人,估計徽章早就被人撿走了。”
劉前進心中有愧,主動開口,“那我賠給你吧。”
許同林擺了擺手,“沒事兒,那東西不貴,就是挺有意義的。”
正說著話,劉春芳突然蹦起來,朝著旁邊的小道上招手,“盼娣,盼娣,我回來了。”
不遠處有兩個人影,似乎在說話。那個嬌小的身影赫然是李盼娣,高個的是大劉叔。
他從兜裡掏出一枚徽章遞給李盼娣,“春芳叫你,正好你幫我問看看我昨天撿到的徽章是不是他們的?”
李盼娣接過來,“那我去問問。”說完和大劉告彆,轉身往大道方向跑。
劉春芳迎上前,沒一會兒兩人抱在一塊。
“春芳姐,你怎麼才回來?我都想你了。”
“傻丫頭,我都嫁了人了。還能像以前一樣嘛。”劉春芳走過來給她介紹人,“這是劉前進,這是許同林,都是你姐夫的同事。”
李盼娣一一衝對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