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迫切,方老板自然也樂意成人之美,“行,以後有機會,我再幫你把職位升上來。”
劉春芳滿懷感激,“謝謝您。”
方老板又吩咐吳助理,“可以讓新廠那邊給她安排單身宿舍。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
吳助理點頭應了聲‘好’。
劉春芳走之前特地約李盼娣出來見麵。
李盼娣心裡很不舍,“非要離開嗎?你一個人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孩子誰來照顧?”
劉春芳笑了笑,“小玉已經六歲了,我可以送她到學校。張德強他媽天天到服裝廠門口鬨事,影響到我的生活了。”
李盼娣一臉嫌惡,“她怎麼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啊。要不是他們家做事太決。你怎麼會把孩子打掉呢?他想重新找個媳婦,為什麼不事先跟你離婚呢?一家都不是東西。”
劉春芳臉色變了變,她想離開這個地方,除了花嬸作妖,還因為她想忘掉過去,重新開始新生活。
李盼娣抓緊她的手,“春芳姐,我倆打小就認識,已經三十多年了。你這突然走了,我真的舍不得。”
劉春芳笑笑,“等我安定好了,我會寫信給你的。我們說過了,要當一輩子的好姐妹,我到哪都不會忘了你的。”
李盼娣終於放了心,“那就好。”她又遲疑道,“你去省城,是不是得重新找工作啊?你錢夠嗎?不夠,我借給你!”
說著,她開始掏口袋。
劉春芳阻止了她,“不用了。我已經找到工作了。方老板在省城也有廠子,我可以轉過去。而且他還給我安排了一間單身宿舍。”
李盼娣放了心,突然又道,“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啊?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劉春芳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怎麼可能呢。他有媳婦的,我聽吳助理說起過的。”
李盼娣哦了一聲,“那是我想歪了。”她尷尬地撫了撫頭發,“可能是年紀大了,不太相信人無緣無故會對一個人好吧。”
劉春芳怔了怔。這麼一說,方老板似乎真的對她好過頭了。
他之前提出讓她當他的助理,可她隻是個會計,而且學曆也不高,隻是中專,他身邊的吳助理可是名牌大學出來的。根本比不上啊。
難不成他真的對自己彆有所圖?
劉春芳唬了一跳,可又覺得不可能。
他明明沒有什麼曖昧舉動,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告彆之後,劉春芳沒兩天就離開了龍水縣,去了關同市。
李盼娣和許同林還特地到汽車站送她。
回來的路上,許同林感慨頗深,“春芳姐和強哥原本是我很羨慕的一對兒。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成了這樣。”
李盼娣望著道路兩旁的行道樹,“春芳姐就是心太軟。太珍惜感情。才會被他們母子一再欺負。雖然你那好兄弟已經死了,但我還是要說,他做人真的很失敗。”
許同林無言以對。
到了分叉口,許同林要去木材廠,李盼娣要去家屬區,李盼娣囑咐他,“嗯,晚上你早點回來。花嬸要是知道,估計有得鬨呢。”
正主找不到,花嬸肯定會來找她。
許同林遲疑了下,“吵架可以,但是她年紀大了,還是彆嚇她。”
李盼娣點頭,“放心吧。要是真嚇出毛病來,還得我們花錢給她治。我才沒那麼笨呢。”
許同林放了心,兩人各自轉身。
不出李盼娣所料,中午花嬸到服裝廠門鬨事,門衛告訴她,劉春芳已經辭職離開了。
一開始花嬸還不信,可她到劉春芳住的地方一看,確實已經搬走了。她這是想躲自己。
花嬸兩手握拳,氣得往家跑。
李盼娣做好飯菜,盛給幾個孩子吃。剛吃了沒幾口,花嬸就找上門來,“李盼娣,劉春芳去哪了?你快告訴我?”
李盼娣頭也不抬,“知道,但是我不告訴你。”
花嬸氣結,上前一把推開離她最近的小白,抓著桌麵就想掀,李盼娣早有所料,和許同林一起將人架了出去。
“我就是不告訴你。有本事你告到派出所,讓公安來找我呀。”李盼娣昂著下巴。
這副鼻孔朝天的架勢,把花嬸氣得嘴都歪了,可她到底拿李盼娣沒辦法。
眼珠子一轉,就采取了同情之法,一拍大腿躺在地上,“盼娣啊,你就行行好吧。我兒子沒了,我不能沒有小玉啊。她可是我唯一的親人。”
李盼娣彎下腰,跟她對視,“演得很好嘛。可惜我不是你兒子,不吃你這套。”說完,大步進了屋,順帶著把心有不忍的許同林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