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1 / 2)

關同市一處老小區, 道路幽靜,蜿蜒交錯, 道路兩旁是各種花樹, 此時正是春季,百花盛開,暖風拂動, 花瓣紛飛,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香,沁人心脾。。

一個中年婦女騎著自行車自對麵緩緩駛來, 停在一棟樓下。

她鎖好自行車,拿起前麵菜籃裡的菜, 蹬蹬蹬上樓。

進了屋,她將包掛好,就見方大河正坐在飯桌那兒,衝著兩個小家夥加油呐喊, “不錯!非常棒!淘淘要加油哦,要比追上倩倩哦。”

兩個小家夥脖子上掛著圍兜, 每人手裡都拿著一個勺子, 正艱難得舀飯,滿滿一勺子米粥, 剛出碗口,就因為手抖,掉了大半,再往前移幾下, 又掉了幾顆在衣服上,將將送到自己嘴邊,又因為不得其法抹了腮幫上,最終那勺子裡隻有幾顆落到他嘴裡。

孫柔佳心疼得不行,上前抱著淘淘放到自己腿上,瞪了方大河一眼,“他們才三歲,你怎麼就能讓他們自己吃飯呢?”

方大河沒想到她今天會這麼早下班,尷尬解釋,“來娣說孩子已經三歲了,該讓他們自己吃飯了。九月份就要送他們上學了。中午還要在學校吃飯,老師可不會喂他們。”

孫柔佳奪過淘淘手裡的勺子,忽略孫子咧開的小嘴,舀了一大口送到他嘴邊。

原本還想要哭的淘淘下意識張嘴,吃了一大口。

這迫不及待的動作顯然是餓極了,孫柔佳又是心疼又是責怪,“孩子這麼小,要是餓著了,對身體多不好。”

“可是……”

他還沒說完,孫柔佳抬手打斷,“行啦!你就彆可是了。反正她也不在家,怎麼喂還不是我倆說了算。”

方大河總覺得這樣陽奉陰違不好,可他天生嘴笨,不會說話。

就在這時,大門被打開,張來娣剛進屋就瞧見婆婆又在喂淘淘飯,連鞋子也顧不上換,大步走過來,“媽,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現在要鍛煉兩個孩子自己吃飯了。您怎麼還喂他啊。”

孫柔佳冷著臉,“你還有臉說?孩子才多大啊,你就讓他們自己吃飯。你就這麼懶嗎?”

張來娣忍了又忍,拚命壓仰自己的怒火,好聲好氣跟她解釋,“這跟懶不懶有什麼關係?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要上幼兒園了。你想他們在學校餓肚子嗎?”

孫柔佳:“那不是有老師嗎?我不就信他們餓哭了,老師能不喂他們吃飯?”

張來娣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你等老師喂?那麼多孩子呢,老師喂得過來嗎?”

“我不管,末白和他妹從小就是我喂到大的。五歲之後,才會自己吃飯。他們長得也不挺好的嗎?”孫柔佳使出殺手鐧,“想要我們帶孩子,那就得按我們的方法來。要不然,你就自己帶。”

因為要工作,張來娣坐完月子後,隻能將孩子交給公婆帶,為此她常常要忍讓孫柔佳的挑剔和不滿。

但事關自己的孩子,張來娣憋了好幾年的氣終於爆發了,她將淘淘從孫柔佳懷裡抱下來,咬了咬牙,“行,我自己帶。我不用你們帶。”

說完,她將倩倩也從椅子上抱下來,一手牽一個出了門。

方大河追在後麵勸,“來娣啊,你彆生氣。你還要工作,哪有時間帶孩子啊。還是讓我們……”

話沒說完,大門已經被狠狠關上。方大河失落不已。

孫柔佳在後麵哼了一聲,“我看她能堅持幾天!”

方大河直直看了她一眼,想發火,又忍住了。

晚上,末白下班過來將兩個孩子的日用品都帶走了。

他倒是一句話都沒說,方大河卻是一臉歉意,“都怪我。”

末白看了眼哽著脖子的母親,衝繼父笑了笑,“爸,不怪你。來娣想自己照顧兩個孩子。這幾年,麻煩您了。”

方大河搓著手,“哪裡麻煩了。那是我孫子孫女。我樂意。”

末白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連著一個星期,張來娣都沒有將孩子帶回來,孫柔佳急了眼,催方大河去小兩口住的房子裡瞧瞧。

卻不想,方大河回來後,“來娣已經把工作辭了,說等孩子上了小學,再重新回去上班。不用我們帶了。”

孫柔佳白了臉,“她……末白一個人又要還房貸又要養家,她這是想累死我兒子啊。”

方大河這下聽到她還死不悔改,老實人也來了氣,“她想的嗎?要不是你一直挑剔她。她會把孩子帶走嗎?就你是人,彆人就不是人了?”

自打跟方大河結婚,孫柔佳一直占著上峰,甚至隱隱有些看不起他。這麼多年,她也習慣在方大河麵前有優勢,卻不想今天居然會被他罵。

當下氣紅了眼,手指著他大罵,“方大河,你什麼意思?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明明答應過我,什麼都聽我的。你現在居然幫著外人指責我?”

“那怎麼能是外人呢。那是我們的兒媳婦啊。孩子都生了兩個了,在你眼裡還是外人。你怎麼想的?”方大河也來了氣。

方大河和孫柔佳結婚的時候,末白和末末都已經知事了。被孫柔佳教得很乖巧懂事。方大河也是經過十幾年的努力,才讓兩個孩子認可他這個繼父。自打兒媳婦將兩個寶寶教給他帶,方大河找到了人生中的樂趣,寶寶實在是太可愛了。哪怕是簡單的笑一下,吹個泡泡,發個小奶音,甚至是蹬蹬小腿,也能讓他稀罕得不行。

他發自肺腑地疼愛這兩個孩子,這一帶就是三年。雖然累,但他甘之如飴。可現在一個星期沒見兩個孩子,他想得心肝都疼了。

偏偏孫柔佳還在那邊說風涼話。

要是她再犟下去,來娣會不會不讓他見兩個孩子了?

孫柔佳根本不知道方大河心中所想,她現在滿腦子都充滿了戾氣。拿起自己的包就衝著方大河掄過去,“好你個方大河。你居然凶我。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說!你是不是跟那賤人有一腿?”

方大河先還用手擋著,不曾反擊,可聽到後一句,他臉已經漲成豬肝色,胸腔全是怒意,反手就是一推,厲聲嘶吼,“你瞎說什麼!你怎麼這麼說我?”

他太生氣了,她怎麼能這麼汙蔑他!來娣是他的兒媳婦啊,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她怎麼能這麼想他!他漲紅了臉,怒目四顧,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像是一匹被激怒的野獸,力道驚人。

孫柔佳跌倒在地,揉著酸痛的腰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他推倒在地,她手指著他,“你乾什麼?你怎麼打人?”

好像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方大河滿腔憤恨都消失了,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

“你彆靠近我!我要跟你離婚!我一定要跟你離婚!你以後不許再接近末白和末末。”孫柔佳爬起來,撿起地上的包,不顧方大河的阻攔,逃離了這個家。

……

許同林從龍水剛回到家,就聽親媽正在跟人打電話。她年紀大了,耳朵不怎麼好使,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她嗓子老大一遍遍地道,“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聽不清。”

許同林趕緊過來。

苗翠花將電話遞給他,“是末白媽,也不知道她說了啥,一直在哭。”

許同林想起孫柔佳坑劉春芳的事情,很想把電話掛回去,可對麵的母親卻一直在催,“快問啊。應該是出大事了。該不會是末白有啥事吧?”

許同林也顧不上多想,拿起電話問起來,“什麼?你要跟大河離婚?你有沒有良心啊。方大河幫你把孩子養大。你說踹就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電話那頭的孫柔佳痛哭流涕,“二哥,他打我。他從來沒打過我。”

許同林擰著眉,“行了。電話裡也說不清楚,你過來吧。”

電話撂了,苗翠花追問,“大河為什麼打她啊?”

“她沒說。我讓她過來,您親自問。”許同林拍拍他媽的胳膊,“得要把大河一塊叫過來,兩人一起對峙。”

苗翠花點頭,“行!”

許同林打電話給方大河,對方答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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