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1 / 2)

直到月上中天,四阿哥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

最近他特彆忙,大軍即將出征,他奉命掌管正紅旗大營。皇上召見將領大臣的時候,他必須到場旁聽。有時候皇上還會考他,四阿哥不敢分神,全程保持專注,還得跟著皇上的思維不停思考。

累了一天回到家裡,四阿哥感覺腦子都不會轉了。

淑婉早就派人燒好了洗澡水,四阿哥泡個熱水澡,身上舒坦多了。

洗完澡,四阿哥換上裡衣,盤腿坐在床上,辮子散開晾頭發。

“你記不記得,有一天下午我們放假?其實那天是皇阿瑪讓我們回家跟福晉說一聲出征的事,順便讓我們鬆快鬆快。唉,就鬆快了一下午,那天以後到現在,每天忙得頭暈眼花。”

淑婉說道:“我說呢!那天不年不節的,你們怎麼就放假了,原來是這樣。你當時還瞞我呢!”

她脫鞋上床跪坐在四阿哥身後給他按肩膀。

“你辛苦勞累,我瞧著也心疼。但是好男兒誌在四方,出去一趟漲漲見識總是好的。就算你不喜歡打打殺殺,舞刀弄棍,那去看看大漠風光也好啊!”

淑婉歎了口氣,“唉,我這輩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看看大漠孤煙呢!”

四阿哥轉身握住淑婉的手,“以後有機會了,我帶你去。”

淑婉沒把四阿哥的承諾放在心上,她隨口應了一聲,“好!那我就等著了!”

她讓四阿哥轉過身去坐好。

“我的手勁大,給你好好按一按,解解乏。我在家的時候總給我額娘按,手藝可好了。”

四阿哥笑著轉回身去,“你隨便按按就行了,彆把自己累著。”

淑婉隻是笑,不說話。

她手勁確實大,而且她還會找穴位。四阿哥覺得脖子都軟了,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淑婉探頭看了他一眼,手慢慢從脖子挪到了肩膀上。

她稍稍比量一下四阿哥肩膀的寬度,又比量一下四阿哥的腰圍,心裡默默估算著毛衣的大小。

淑婉輕輕歎了口氣,最近四阿哥瘦了許多,要不然她拿著舊衣服比照著做就行了,何必偷偷摸摸地量尺寸。

淑婉的小手在四阿哥身上摸來摸去,四阿哥睜開眼睛無奈地說道:“彆再摸了,再摸就摸出火了。”

淑婉臉紅了一下,“誰、誰摸了?我是在給你按摩!你態度端正一點,不要胡思亂想!”

四阿哥轉過身捏住她的下巴調笑道:“還裝!福晉不是最愛摸我的肚子嗎?有機會就對我上下其手,小色狼!”

四阿哥扶著淑婉慢慢躺下,臉離她越來越近,淑婉緊張地攥著拳頭,臉更紅了。

要做羞羞的事嗎?已經過了三個月,也算穩定了,倒也不是不行……

四阿哥抖開被子給淑婉蓋上,蓋得嚴嚴實實,一直捂到她的嘴角。

“你這胎懷的辛苦,不能做那種事。快睡吧!睡著了就不想了。乖啊!”

淑婉:“……”

你說誰呢?到底誰有火氣啊!你這麼搞,好像我很想要似的!明明我隻是很單純的量個尺寸而已啊!

淑婉哼了一聲,翻過身去閉眼睡覺。

四阿哥趴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葷話,什麼生完孩子滿足你之類的,把淑婉氣的啊!

彆等生孩子了,你等我織完毛衣的!你看我紮不紮你!

第三天請安回來,淑婉抓緊時間織毛衣。

寧嬤嬤把毛線分下去,正院裡的宮女人手一份,大家都來織手套。

這些手套是給彆人戴的,不講究尺寸,織大一點就行。

宋格格聽說正院忙起來了,也顛顛地跑過來,說要為福晉分憂。

雖然宋格格不知道正院在忙什麼,但她知道討好福晉的機會不能放過。

淑婉本想讓她跟宮女一樣去織手套,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妥當。

宋格格是四阿哥的女人,她織的手套,做的針線不能給彆的男人用。男女大防很嚴,她不能讓四阿哥戴上綠帽子啊!

於是淑婉讓宋格格給四阿哥織一雙毛襪子,如果織不出來,做一雙棉的也行。

宋格格聽說是給四阿哥做針線,心裡更樂意了,拿著毛線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零活都安排下去了,淑婉專心跟毛衣較勁。

當時寧嬤嬤她們建議淑婉給四阿哥織手套,淑婉不願意,說自己手藝不好,偏要去織毛衣。

現在毛衣織了一半,淑婉又後悔了,織毛衣是簡單,但毛衣大啊!她針腳不均勻的毛病全都暴露出來了!

織毛線手勁要均勻,鬆緊一致毛衣織出來才漂亮。淑婉挑線的時候一會兒鬆一會兒緊,有時候緊的針都插不進去,木簽子被她折斷了好幾根。

她拆了織,織了拆,宮女們把毛線都織完了,她才將將把毛衣織好。織完的這一天已經是臘月三十九了。

晚上,四阿哥和淑婉相對而坐,閒話家常。

“明天就是除夕了,咱們倆加上宋格格和小格格一起吃頓年夜飯,這就算過年了。不用放李格格出來,讓她好好抄經悔過。”

淑婉連忙答應下來,“好,我都聽你的。”

這是淑婉來到皇宮後的第一個新年,她有點好奇。

“為什麼年夜飯大家不聚在一起吃呢?我在家的時候,男眷和女眷分開坐,中間有屏風隔著。一大家子喝酒聊天,看戲行酒令,可熱鬨了。”

四阿哥解釋道:“宮裡人太多了,規矩也多。像我們這種已經成家的皇子,不適合與後宮嬪妃坐在一起吃飯。隻有未成年的皇子才能去明晚的宴會。我們是大年初一跟皇阿瑪一起吃飯,你們去後宮和太後嬪妃們一起吃。”

淑婉又問道:“跟皇上一起吃年夜飯好玩嗎?”

四阿哥笑道:“跟皇阿瑪一起吃年夜飯,當然是很榮耀的。皇阿瑪提酒,大家都要行禮謝恩。飯菜都很好,就是容易涼。”

“哦!這樣啊!”

淑婉衝四阿哥點頭,做出一副我懂你的樣子。

“四阿哥放心,明天的年夜飯雖然不夠榮耀,但肯定能吃好吃飽。”

四阿哥笑著搖頭,他的小福晉啊!天真可愛好像長不大似的。

“對了,四阿哥,我有一個好東西送給你!”

淑婉下地掀開櫃子從裡麵拿出一個扁扁的包袱。

四阿哥好奇地把東西接過來,“這是什麼?”

淑婉笑道:“這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祝你健康平安,青春永駐。”

最好永遠都有八塊腹肌給我摸!

四阿哥沒想到過新年還有禮物,他很感動,又很慚愧,他什麼都沒準備。

包袱用薑黃色的綢緞裹著,大紅色的絲帶捆上,係了一個蝴蝶結。

四阿哥拆開包袱,裡麵是一件厚實的衣服,是他從未見過的材質。

淑婉提起衣裳,刷拉一下抖開。

“當當當!好看嗎?”

四阿哥看了半天,非常違心地說道:“好看……”

有很多詞語能夠形容這件衣服,唯獨好看三字,跟它沒有半點關係。

淡藍色的毛衣一塊針線粗,一塊針線細密。淑婉提著它,四阿哥用肉眼就能觀察到它凹凸不平的紋理。

可能是染色技術不過關,毛線染色很不均勻,織成衣服後,這個藍顏色看起來臟兮兮的。

淑婉乖巧地眨著眼睛,“四阿哥,這是我親手織的,你喜歡嗎?”

四阿哥再次違心地說道:“喜歡……”

淑婉歡呼:“那你穿上試試好不好?”

“這……不用試了吧!”四阿哥乾笑,“看起來就很合身!”

淑婉再三地勸,“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合不合身?試一試嘛!不合適我再改嘛!”

四阿哥禁不住淑婉撒嬌磨她,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把毛衣套上了。

套上毛衣,四阿哥扯著衣襟,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淑婉仔細打量他,伸出大拇指用方言讚道:“咦,你這個男娃長得還怪帶勁的嘞!”

四阿哥氣得揉搓淑婉的臉,“你這個壞丫頭,故意看我笑話是不是!我早就該猜到了,你每次乖巧的撒嬌,心裡都不懷好意!”

四阿哥擠著淑婉的臉蛋,把她擠成小雞嘴。

淑婉噘嘴說道:“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這毛衣我織了拆,拆了織,弄了好幾天呢!那天我給你按摩就是想借機量量尺寸,結果還被你汙蔑好色。我為了這件毛衣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

四阿哥扯著衣領不自在地扭扭脖子,“唉!家裡那麼多好衣裳料子,你做一件正常的衣服不好嗎?”

淑婉看著他穿毛衣的土鱉樣就想笑。

“四阿哥此言差矣,正常的衣裳怎麼配得上你?要做就做最特殊的,最特彆的愛,給最特彆的你!哈哈哈哈哈!”

四阿哥摁住淑婉的脖子,用力親了上去。兩人氣息糾纏,淑婉很快就被他親的亂了呼吸。

停下來後,四阿哥問淑婉,“還敢不敢笑了?”

淑婉嘴唇紅潤泛著水光,眼眸水潤帶著幾分媚意。

她乖乖搖頭,再也囂張不起來了,“我不敢了,我知道錯了。”

四阿哥脫掉毛衣,淑婉又取出來一雙手套。

“織衣裳用的線是羊毛線,保暖,也還算軟和。其實最開始我隻想給你織一雙手套,你戴上這個試試。”

四阿哥把手套戴上,棕黃色的毛線,針腳還是一樣醜,但是尺寸合適,比棉手套更靈活。

淑婉說道:“我想著,騎馬的時候戴這個肯定方便。我還織了一雙露手指的,你可以留著,等天氣半冷不熱的時候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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