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和影帝隱婚後 歲歲千 9584 字 3個月前

“嗯,”陳陽沒有什麼好避諱的,聳聳肩,“雖然是二樓,但是我也怕他摔出個好歹。”

“莘莘姐你不用這麼一副難過的表情,哥他現在和以前相比,也好了不少了。”

陳陽甚至還笑了笑。雖然那個笑容中,滿是苦澀。

白莘莘盯著防護網想,現在的裴少晨,好像是比以前好多了。

剛入院和他做病友的時候,那時候的裴少晨還是少年模樣。

第一次見麵,他坐在天台上,呆呆盯著漫天星空,臉上帶著淚水,可沒有任何表情,就那麼忽然地,跳了下去。

醫院在有人離開病房時,就在草坪上鋪了充氣氣墊,裴少晨那一次沒有出事。

白莘莘入住病房幾天,都沒有看見他。

他消失了幾天後。從手術室被推回來,那一天他們第一次打招呼,他的手腕上多了一個深深的疤。

所有記憶中,給白莘莘留下最深刻印象地,是有一天出太陽了,他們兩個人趴在窗台曬太陽,裴少晨笑眯眯央求護士小姐姐讓他們兩個人去草坪走一圈。

很巧,護士小姐姐說白莘莘要打針,不能出去。她好遺憾,隻能趴在窗台看裴少晨出去溜達。

那一天的陽光暖不暖,白莘莘已經忘了,隻記得她最後看見,裴少晨靜靜躺在噴泉中,恍若一道幻影,像是陽光折射出最溫暖的花,在水波粼粼中,微笑著閉上雙眼。

很久以後,白莘莘都記得,裴少晨那個脆弱到快要消失,卻是解脫,充滿孩子氣的微笑。

那時候她看見蹲在病房門口哭到眼睛紅腫的裴陽,都在想,會不會真正的離開,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後來她才知道,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一時的困頓迷茫或許會讓人的心境發生巨大的改變,可是隻要撐住了,就再也無所畏懼。

她撐住了,裴少晨也撐住了。

在那個幾乎隻進不出的醫院,他們是罕見地,多年之後在自由中相遇的室友。

裴少晨的狀態是不錯,他炒了四個菜,還燉了一份湯,擺滿了餐桌,笑眯眯招手。

“莘莘,小陽,開飯了。”

兩個蹲在陽台發呆的小朋友乖乖過來。

裴家沒有食不言的規矩,白莘莘也沒有,三個人圍著小小的圓餐桌,一邊吃一邊聊八卦。

陳陽入圈兩年多,知道的消息太多了,不經意間,就透露了不少重大八卦,聽得白莘莘瞪圓了眼。

“哇……哦?厲害呀……還有這種事?”

聊完了彆人的八卦,輪到兩雙星星眼盯著白莘莘了。

“莘莘姐,那天我在劇組和你說話的時候,司韶哥是不是吃醋了啊。他不想讓我靠近你。”

白莘莘捏著筷子努力回憶了一下。

咳。

想不起來。

但是司韶的話,好像有個習慣,隻要她身邊有彆人,就會比平時提高警惕一些,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會少一點,更多的注意另一個人。

“唔,我覺著,應該不是。”白莘莘瞎扯地振振有詞,“畢竟我和他結婚了,他沒有見過你,你和我還認識,他可能隻是奇怪。”

“這樣啊,”陳陽一下子接受了這個說話,“說起來,莘莘姐,你有點厲害,看見熱搜了嗎?這都兩天了,你和司韶哥還在上麵掛著,大家都在扒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個曲折愛情故事。”

“我當時隻知道姐姐你有一個分手的男朋友,為什麼分手,我也知道,但是我還挺好奇,莘莘姐和司韶哥高中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很甜蜜?”

白莘莘咬著筷子,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

“甜蜜?大概就是天天吃黃連的那種苦吧!”

都是知情人,白莘莘也直言不諱。

“我從小就順風順水,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小寶貝,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失去自我。他那個時候,心態有些不好,我現在想一想,他應該是明明喜歡我,但是因為一些外在的原因,再加上他那時候心智不成熟,不肯承認。”

“一麵因為喜歡我無法拒絕我的靠近,一麵又艱難地,想要把我推開。”

白莘莘越想越氣。

“我那個時候就是個傻包,一邊沉浸在和他的愛情裡,一邊被推開還要勸自己沒事彆放心上。”

“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白莘莘說著說著都摔筷子了。

“一次兩次我可以調節自己,我們熱戀的時候,偷偷見麵時,有多親密熱情,在學校裡,他就有多冷漠生疏。”

“我那時候因為他偷偷哭了多少次,時間長了都在懷疑自己,懷疑他,整個人的情緒都崩潰了。”

裴少晨笑容消失,皺著眉半天,重新給白莘莘了一雙筷子,安撫地拍了拍她肩膀。

“原來如此。”

他垂著眸:“司韶……我在網上了解到的,和你說的隻有一半的相似。”

“很冷漠對不對?”白莘莘就很火大,“他當初和我交往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死樣子!”

“但是他不願意放開你,”裴少晨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以他拉著你,一起痛苦。”

白莘莘想要反駁,卻找不到什麼站得住腳的話。

“他那個時候,不是故意的。”

“因為他愛你,他不是故意傷害你,甚至不願意有一點傷害你。”裴少晨輕輕歎氣,“可是他還是以愛的名義,重傷了你啊。”

聽到這話,白莘莘眼神光黯淡了不少。

的確不是故意的,司韶當時表現出來的,是一麵愛她如火,幾乎將他焚燒的熱烈,一麵是猶如被破了佛緣的僧人,想要遠離她這個妖女的誘惑。

那時候的她隻能看見司韶拚命推開她的動作,卻沒有看見過,司韶目視她時,藏在眼底,如飛蛾撲火般的絕望。

那時候她怎麼也不能相信司韶是愛她的,有著不少於她的愛戀。而她卻莽莽撞撞,在司韶的懷中磕碰,最後帶著一身的傷,狼狽地逃走。

說到底,十七歲的她,太小了,青春期少女心思有多敏感,又怎麼經得起這麼濃烈的炙熱與殘忍。

這麼一想,當初交往中,她有多痛苦,司韶或許和她一樣,也在默默承受著。

陳陽聽得咋舌。

“這麼慘烈啊你們倆?那莘莘姐你怎麼想的,還敢和他結婚?”

白莘莘唔了聲。

“這個嘛……”

“因為他想開了,我也想開了吧。”

“現在的他隻想抓住我,給了我之前從來沒有的安全感,我的話,覺著這一次,我可以穩住心態吧。”

“最重要的是……”

剛剛還火冒三丈的白莘莘,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著我啊。”

“這一次,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