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夜色漸深,街道兩旁燈火閃爍,幾個年輕小姐擁簇而來。

王書美搖著紙扇,錦衣華服,眉眼間具是風流,同行的柳渭雨亦是一番打扮過,嫩黃色的衣袍襯著溜圓的大眼睛,顯得整個人活潑明麗,隨行幾個年輕女子笑著作陪。

柳渭雨上前靠近南息,笑了一聲,“嘿,不悟,聽說你在這裡,果然如此。”

王書美打量了一下攤子,挑眉道,“你怎麼惹到王子言那家夥了?要不是他到處嚷嚷,我還不知道你在這裡……”

圍著的幾個年輕女子眼裡皆閃過一絲輕視。

南息若無其事地笑笑,“怎麼?找我何事啊。”

柳渭雨拽過南息手臂就走,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嚷道,“特地過來找你,走吧,一起去玩啊。”

說完,拉著南息離開,李雲歌“哎”了一聲,急忙喊道,“等等,你們去哪裡?”

柳渭雨背著揮揮手,頭也不回地喊道,“哥哥放心,不悟跟我們在一起肯定好好的……”

看著人遠去了,李雲歌無奈地搖搖頭,南息身為一個女子,他瞎操什麼心呢。

……

百花鎮的河中央,燈火映照在河麵上,波光粼粼,河邊停留著幾艘華麗的樓船畫舫,船內歌舞升平,極儘繁華富麗。河邊不少男女放花燈,但最喧囂熱鬨的還是街道中央高台築起的一年一度的“百花仙”的評比活動。

柳渭雨拽著南息來到河邊,指著中間的一艘船舫,笑嘻嘻道,“書美包了那艘畫舫,那兒地段好,不說儘收眼底,整兒個河邊放花燈的人都能看到,嘿嘿,咱們過去瞧瞧。”

包下整艘畫舫可以說是大手筆,外人聽到難免咋舌。

緊跟而來的王書美聞言,折扇一開,唇角微勾。圍著的幾個女子紛紛附和,“王小姐真是財大氣粗。”“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啊!”……

然而見南息仍是波瀾不驚的樣子,王書美無趣地撇撇嘴,帶眾人登上畫舫。

揭開珠簾時,舫內坐了不少人。矮桌圍繞著主座分列兩行,男左女右,左邊的男客嬉笑打鬨,好不歡快。右座也坐了不少女子,等眾人坐完,南息落在最後麵。柳渭雨融入人群,倒是沒顧上她。

桌前置了不少糕點酒水,船舫中央有歌舞助興,眼見眾人落座,這些男子把舞跳得更加大膽熱烈,一個旋轉,舞袖掃到女客的身前,衣著翩躚間帶動著陣陣香風撩人。

王子言看了眼對麵心思浮動的女客們,惱怒道,“這都跳得都什麼,不看不看,還不趕緊下去!”

畫舫是尋歡作樂之地,一般男客不入內,也就是王子言自恃身份,帶著男伴們入內,此刻看到大幅度的豔舞,自然是忍不住了。

歌舞戛然而止,舞侍們麵麵相覷。

王書美臉色微沉,但還是揮手示意他們下去。王家子嗣眾多,她有不少姐姐弟弟,但王子言頗為受寵,養成了一身嬌蠻無禮的毛病,在一些小事上她不想鬨得不好看。

王子言眼角掃到眉眼低垂的南息時,神色微斂,眼睛一轉,看向一旁的柳邑塵提議道,“我們玩擊鼓傳花吧,花到誰的手裡,誰要麼表演才藝,要麼自罰三杯。”

擊鼓傳花本就是較為常見的遊戲,此言一出,得到不少人讚同,有心表現一番的人都躍躍欲試。船舫多備有消遣玩樂的器具,口一張,喚人備上小鼓和球花。

珠簾自外揭開,花尤舉著小鼓和精致的小球,未語先笑開來,“剛剛我們館裡的人跳到一半就出來了,爹爹我疑心哪裡做的不好,腆著臉過來賠罪。聽聞公子小姐要玩這擊鼓傳花,我厚顏當這個擊鼓人可好?”

花尤在男兒堆裡不討好,在女人堆裡卻很吃香。女客們紛紛舉杯歡迎,有生意場上的好手對這些場合分外熟悉,自是分外給麵子的應下。王子言正想發作,被王書美瞪了一眼,心有不忿,柳邑塵拉了一下他衣擺,笑著對他搖頭,這才肯罷休。

花尤嘴角勾起妖媚的弧度,掃了一眼在場的男女,看到後邊的南息,笑意漸深。手上的小球隨意一拋,引人哄搶,自己轉過身去準備擊鼓。

鼓聲響起,小球在場內轉了一圈,有人停留的時間長,有人停留的時間短,直到鼓聲戛然而止,落在一位男子手上,那男子當即彈了一首曲子,引得滿堂喝彩。

幾次下來,南息興致缺缺,但依然坐的筆直,坐姿清雋穩如鐘,氣質通透,比大家小姐還小姐,引得不少人麵麵相覷。

這片刻的功夫,球正好傳到南息手裡,不料鼓聲正好停了,南息動作一頓,舉著球麵無異色,好像一切成竹在胸。眾人看著她淡定自若的舉止,靜心以待她要表演什麼才藝。

南息放下小球,朝四方抱拳示意,揚眉一笑,眼波流轉間賣了個關子,坦然自若道,“我表演……罰酒!”

眾人唏噓,這算什麼表演啊!南息麵不改色地喝完三杯酒,此事算是過了。

然而鼓聲好似找到了什麼規律,開始三五不時地停留在南息身上,南息心裡臥了個槽,然而毫不含糊地喝完酒。

前世她隻是普通人的酒量,這還是她今生第一次飲酒,也不知原身酒量如何,不過這裡的酒清甜爽口,看起來度數不高的樣子,而且杯子不大,大抵是裝飾的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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