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眾人剛吃了早飯,許安安就開口說:“既然要給翠花嬸子送禮,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趙寧寧不樂意,她想中午再去。說不定到時候陸家會留客。
蘇敏也覺得早上去好:“你中午去了人家一家人吃飯該不該留你?我可不願意討人嫌,我現在就去。”
朱紅衛國她們也覺得蘇敏說的有道理,趙寧寧不願意讓蘇敏領了先,隻能不情不願的和蘇敏她們一起去陸家。
走著走著,趙寧寧就成了領頭的那個,她興衝衝的走在前頭。
陸大隊長家的院子比劉霞家大些,房也是隻有三間。
院子的左右兩邊還有兩個小院子,看上去比較新。
聽知青們說那是陸家老大和老二的院子,他們當兵有津貼,攢了幾年就蓋了新房。
雖然不是大院子,房也隻有一間。但他們在部隊上,他們媳婦兒領著一個兒子住還是很寬裕的。
現在陸隊長家隻住著最小的一雙兒女,陸建軍和陸建民都在廠子裡上班呢。
陸向紅單獨住一間房,這不說在村子裡,就是城裡也是很難得的待遇,女知青們都有些羨慕。
眾人進了陸家,陸向紅出了院子,黑著臉,先是抬著眼瞧了女知青們一遍,哼了一聲。
然後才笑著拉著沈月的手問:“呀,是月月姐啊,你怎麼過來了?這是有什麼事兒嗎?”
趙寧寧像是沒看見陸向紅似的,徑直走到正中間的屋子裡,餘下的幾人都尷尬的站著。
人家主人沒讓進屋,甚至和瞧不見她們似的隻和沈月說話,她們也不能和趙寧寧一般沒禮貌的直接進人家屋子。
沈月柔柔的說:“昨兒個五隊的人聽說今天是翠花嬸子的生辰,便說著來祝賀一番,我也就跟著來湊個喜氣。”
陸向紅絲毫不在意蘇敏她們就站在自己身邊,大聲說:“哼,一群馬屁精。我娘的生辰關她們什麼事,上趕著拍馬屁。我隻歡迎月月姐你一個人。其他不速之客我可懶得理會。”
知道陸向紅和女知青們處的不好,但沒想到這麼不好。
方麵就陰陽怪氣的說話。
來送禮還被人家說一聲馬屁精,女知青們都臉色不好看。
這時又聽屋子裡的趙寧寧大嗓門的說:“大隊長,翠華嬸子,建軍哥,早上好。
我昨天在地裡上工的時候聽翠花嬸子說今天是她四十五歲的壽辰。
我想著怎麼也得送份禮表達我一番心意,蘇敏她們聽到了非要學我,今兒個一大早就跟著我過來了。”
瞧這胡說八道的。
如果趙寧寧站在蘇敏跟前,蘇敏一定將她踹到地上踢她幾腳。
很快門口的竹簾掀開,一個十八,九歲男青年走出來。
幾步走到蘇敏她們跟前,笑著說:“你們都過來啦,快進屋吧。”
蘇敏不認識他,不過看沈月和秦靜偷偷瞄著他,就猜到這就是陸建軍了。
在蘇敏原本的想象中能把五大隊六大隊的姑娘們迷的七葷八素的陸建軍一定是個帥小夥兒,白白淨淨斯斯文文。
但沒想到陸建軍相貌平平,也就是個頭很挺拔。
他的站姿很好看上去很有精氣神,眼睛也有神。
這種人一看就是活得很充實,對自己規劃的很清楚,內心很有奔頭的。
像知青點的幾位男同誌,他們雖然還有書生氣。
但有的人沒了奮鬥的勁頭,整個人很迷茫,然後就變得越來越普通,最後成為了一個庸庸碌碌的人。
幾人被陸建軍領著進了屋子,屋內趙寧寧正在喋喋不休,手裡正捧著她送的禮,一點紅糖。
是的,一點紅糖。
蘇敏對於斤兩不太有數,但她覺得趙寧寧那巴掌大的紙裡包不了多少紅糖。
但趙寧寧說的很起勁兒,仿佛她這一點子紅糖和人參似的,快斷命的時候喝一口都能救人一命。
衛國十分大方的送了一罐子麥乳精,許安安送了一小塊布,朱紅遞過去半斤江米條,蘇敏也把毛巾放桌子上,秦靜拿了幾塊桃酥。
最後沈月拿出來一雙鞋。
陸向紅一看,忙拿著鞋遞到翠花嬸子麵前:“呀,這手藝真好。娘,你快看,沒想到月月姐一個城裡來女知青還有這樣的手藝。
我娘就想要個針線好的兒媳婦,是吧,娘。”
陸向紅的話一出,沈月就羞紅著臉說:“紅紅,你可彆瞎說。我這鞋也是做小了,恰好以前聽紅紅說過翠花嬸子的尺碼,就想著正好給翠花嬸子穿。”
看人家這話,不僅說了自己將翠花嬸子和陸向紅放在心上。
陸向紅的隨口一言人家就記住了,翠花嬸子鞋碼人家也記住了。
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並沒有要上趕著和陸建軍處對象。
送鞋隻是為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她這樣一說,不論她和陸建軍成不成都不會有閒言碎語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