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民就問她:“那我憑什麼要把我掙來的布票給她啊?”
翠花嬸子黑了臉:“她是你妹妹啊!”
陸建民無語:“一個偷我東西的妹妹?一個罵我的妹妹?一個自己犯了錯卻賴到我頭上的妹妹?”
翠花嬸子說:“可她不是有意的啊,她還小啊。”
陸建民說:“她不小了娘,我和三哥在她這個年紀也進廠子裡了。
大哥在這個年紀也已經當兵去了。
再說了,她是我妹妹就怎麼樣了,她是我妹妹我的東西就該是她的?不隻是我,還有三個哥哥,我們都欠她的啊?”
翠花嬸子也知道這事情理虧,但是還說:“你和老三又沒有結婚,那多照顧一下你妹妹有什麼啊!”
陸建軍這時說話了:“在您的想法裡,我和老四沒結婚該照顧她。
到了大哥和二哥那裡,又是他們都成家了該照顧陸向紅。
我們不是舍不得錢,是不願意她把家都攪和了。
娘,您自己想想,您多少次生嫂子們的氣是因為陸向紅。
而這些事情真的是嫂子做得不對嗎?她每天無所事事是,就知道煽風點火。”
說完他又和沉默的陸大隊長說:“爹,這事情咱們有一說一,這根源還是賴您。
因為您明知道我娘是個什麼性格,還把陸向紅交給我娘管,您自己呢,就直接不管這閨女了。”
翠花嬸子急了:“陸建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什麼性格?
我不會教養閨女嗎?咱們大隊裡,哪一個能比的上向紅?”
陸建軍歎了口氣:“那娘,也不說哪一個能比的上陸向紅了。
您就說說陸向紅能比的上哪一個?
念書,一直是班裡的倒數。上了初中,連個算數都算不利索。
人家那些沒念過書的小姑娘都比她會算賬。
乾活,她在家乾過什麼活?
不說做衣服了,就連洗衣服都不會。
為人處世,咱們村有和她處的不錯的姑娘嗎?
也就兩個吧,小妞那是四叔家的女兒,是她堂姐。
還有那個知青,人家和她處是為了啥?是因為她值得當朋友嗎?”
陸建軍是真快被陸向紅給煩死了,這次回來她竟然還想撮合他和那個知青,還一直說那個知青的好話。
甚至還說什麼要幫他們約會,約什麼會,被人看見了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到時候自己可真是不娶人家都不行了。
他昨兒晚上和他娘說了這事情,結果就換來她娘輕飄飄的一句向紅不懂事,讓他彆計較,也彆和他爹說,怕他爹生氣罵陸向紅。
在他娘苗翠花的心裡最重要的是女兒陸向紅,然後是大兒子陸建國,第三是小兒子陸建設。
從小他娘說女兒要嬌養,從他三歲的時候,弟弟陸建民一歲的時候陸向紅出生。
從此他娘的精力都放在女兒身上。
他們都是當時還沒過世的奶奶帶大的,奶奶過世就又是大哥照顧他們。
雖然不至於因此埋怨母親,但對母親的感情也沒有那麼深。
昨天陸向紅就問四弟要新發的布票,四弟說借同事了,妹妹就吵著鬨著和娘告狀。
娘就過來說了四弟一通,還說快點把借出去的要回來,過年要給陸向紅做新衣服。
晚上的時候二哥把布票還回來,弟弟也就直接放衣服口袋裡了。
沒想今天陸向紅竟然去翻他們的衣服,不僅把布票全摸走了,還把他和四弟的錢也都摸走了。
這就算了,她還栽贓說是大毛二毛乾的。
娘當時就把大毛二毛打了一頓,兩個嫂子心疼兒子想阻攔,娘就拿孝道壓人。
人也打了,從外頭回來的建設卻說他早上看見他姐進哥哥屋子裡了,出來手裡還拿著東西。
最後果然在陸向紅的房裡找到了錢和布票。
當下兩個嫂子就鬨著要徹底分家。
還說要給部隊的哥哥拍電報,要帶著孩子去隨軍。
向紅一看不對就跑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陸建軍和陸建民都是又生氣又心煩。
陸建民比陸建軍更生氣,尤其現在陸向紅做了錯事,她把事情推自己身上就算了。
自己親娘竟然也覺得這事是自己惹出來的。
陸建民直接說:“娘,您真的好好想一想吧。
陸向紅愚蠢,貪婪,自私,懶惰。
最重要的是她一點也不知道感恩。我和三哥從工作後給她買了多少東西,大哥二哥對她怎麼樣?
這麼個小事情她都誣陷給大毛二毛。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她偷我和三哥的東西了,更重要的是她做姑姑的,誣陷兩個不到五歲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