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 / 2)

這些東西好賣的很,現在蘇敏手裡隻剩下幾個手環, 幾個戒指了。

蘇敏也不急, 她想著就算賣不出去,也能自己戴或者送人啊。

蘇敏正在看著賬目算什麼比較好賣掙錢呢。

這時就有個老顧客領著一個姑娘過來, 和蘇敏說她之前買了一支口紅, 舍友看見了覺得好, 很喜歡, 就求著她帶著來買了。

蘇敏一看那老顧客領著的舍友, 先是覺得眼熟,然後心裡一個咯噔。

忙說:“我這隻是幫著人處理一些從南邊帶回來的東西,總共也沒幾樣。我又是想著來我這兒的都是學生,也不富裕。我的價格優惠, 就當處個朋友,不靠這個掙錢, 賣的比外頭便宜不少呢。識貨的人多,我的貨少,早沒了。”

陳夢聽了連連歎息,和她身邊的舍友說:“婉婉, 咱們的運氣可真不好。好不容易能便宜買到南邊最時新的東西, 卻來遲了。”

說完就和蘇敏打了個招呼, 讓她有了新貨記得給她留一份, 就離開了。

等她一走,蘇敏就開始想她領著過來的那個姑娘。

越想蘇敏越肯定,她就是蘇婉, 就是那個原主後媽帶來的女兒!

蘇敏沒有原主的記憶,但是她以前瞥過一眼那本,那的封麵就是作者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

也就是蘇婉年輕時候的照片!

蘇婉左眼睛附近有一顆痣。

光憑著一張照片很容易認錯人,蘇敏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打聽一下她的消息。

等到下午,蘇敏去找了陳夢,她也是大學生,念的是師大。

見蘇敏找來,陳夢還挺奇怪的。

蘇敏就笑著說:“誒,你上午不是找我說想買東西麼,我也不知道你要買什麼。不過我又重找了半天,發現還剩下一個戒指。你是老顧客了,我不能讓你白跑一趟。這戒指我也不要錢,就當是送你了。”

說著蘇敏把戒指遞給她。

陳夢一聽,滿臉的驚喜:“真的啊?那真是謝謝你了。”說著把戒指戴手上:“哎呀,這戒指可真好看。之前我聽你說這些首飾因為原材料的問題,沒法像金銀那樣戴個三五年也不變色,就沒舍得買。等下回,下回我一定要買一整套。”

蘇敏又說:“對了,你領來的那個姑娘叫什麼啊?這回我雖然沒有東西賣了,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她也算是我的新顧客,等我再有了貨,一定先緊著你們兩個挑。”

“真的啊,太好了。對了,我今兒領著的是我的同學,叫陳玉蓮。”

陳玉蓮?怎麼是這麼一個名字啊?

“可是我記得你上午的時候叫她什麼來著?就是兩個字,字我記不太清了,但肯定不是玉蓮。”

“哦,我叫她婉婉來著,陳玉蓮說她的小名叫婉婉。她家裡人也奇怪,給女兒大名起的那麼土,小名到挺好聽的。”

蘇敏又問:“她是你的舍友啊?我記得你可是七七屆的,那一屆高考那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可不是,我們都是七七屆的,還都是學地理的。”

“學地理可挺辛苦的,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他也是學地理的,他說他學這個專業就是因為他的老家窮,什麼東西都種不好,他就想學地理,看一看是什麼原因。後來他考上了地質大學,然後在老家發現了礦產。有了礦,他們老家的人都有了新進項。你們學這些也是這個原因嗎?”

“哇,好厲害,好偉大。”陳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過我是被調劑過來的,至於陳玉蓮,她老家是涼城的,那兒挺窮的。不過陳玉蓮挺有錢的。應該也不是為了家裡的老鄉。”

蘇敏就說:“這窮啊,就是村裡窮。就是最富的農民,也沒有工人家庭積蓄多,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你那個同學應該是市裡的,最差也是縣裡的。”

陳夢搖搖頭:“這還真不是,她是涼城下頭一個叫寧縣的本地人。她也不是縣裡的,家裡就是普通農民。”

“怎麼可能,你不是說她挺有錢嘛,還領著她來我這兒買東西。我這兒最便宜的都兩三塊了。她家要是農民,涼城那兒的收成又不好。是咱全國有名的窮地方。這兩三塊得種兩三個月的地才能掙出來。要麼是她在家庭上誆了你,要麼就是在錢上誆了你。”

陳夢皺眉:“不可能啊,我是我們班的班長,我整理同學們的資料的時候,上麵明明白白寫著陳玉蓮,一九五九年幾月來著出生,家庭地址是涼城寧縣啥啥公社啥啥大隊。我怎麼也是憑本事考上大學的,怎麼可能連這點信息都記錯。”

蘇敏挑眉:“那估計就是她有些虛榮。你也知道,咱們大學生同學之間有的是農民家庭出生,有的是工人家庭出生,有的是乾部家庭出生,還有父母是軍人,平反的文化分子,資本家。這同在一個大學,一個宿舍,就免不了要相互比較。有的同學好麵子,怕彆人看不起自己,就會說自己家境好。”

陳夢也想不通這件事:“陳玉蓮是挺虛榮的,但她是真有錢。她身上穿的,臉上抹的都不便宜。還經常下館子。我覺得她一個月差不多得三四十塊的生活費。學校補貼的可沒這麼多。她念書又不好,成績回回倒數,要不是她對象幫著她作弊,說不定早被勸退了。所以她也從來沒有拿過獎學金。”

說著陳夢也糊塗了:“是啊,我不缺錢花是因為除了獎學金,學校的補貼,我媽每個月還給我二十塊的生活費。可我有的時候都沒陳玉蓮能花。陳玉蓮那錢是哪兒來的啊?她對象給的?不可能,盧煥文念書挺好的,但是家境一般。聽說每個月學校發的補貼都要寄三分之二回老家。不可能有錢給陳玉蓮。”

蘇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就說:“唉,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是個人的**。好了,戒指也送到了,我要走了。”

陳夢沒想過蘇敏特意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打聽陳玉蓮的消息,隻以為她是真的照顧自己這個老顧客,說:“行,你下回有了好東西一定要提前和我說一聲。”

“沒問題。”

回了家,蘇敏就在想這事兒。

那個叫陳玉蓮的,長得很像蘇婉。

而且湊巧的是,在之前蘇敏渣爹寄來的信裡,說過蘇婉下鄉的地方是涼城的一個山溝溝裡。

而陳玉蓮,同樣來自於涼城的山溝溝裡。

她出生農村,窮地方,日常花銷卻不比陳夢這個懷城工人家庭的姑娘少。

最重要的是,她是高考進了大學的,卻是靠著作弊才免於被勸退。

就是作弊,她的成績都是倒數。

蘇敏覺得疑點太多了。

等陸建軍回來,蘇敏把這事兒和他說了:“我真的覺得她和我那後媽的女兒長得很像。”

陸建軍問:“那她沒認出你?”

蘇敏搖頭:“我這幾年變化挺大的,不說蘇婉,就是我那後爹,估計也認不出我來。”

陸建軍又說:“如果她真是你後媽帶來的那個,那這事兒就複雜了。”

“怎麼說?”

“一個人,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然後她現在成了大學生。隻有一種可能,她是冒名頂替的。”

蘇敏皺眉:“可是蘇婉是下鄉知青,陳玉蓮是本地人,她一個外來的怎麼可能頂替了本地人。那可是大學生啊!再說除了她,當地其他人難道不認識陳玉蓮?”

陸建軍倒是說:“要是她有同夥呢?大隊裡的大隊長,甚至公社的書記,更或者縣裡GEWEIHUI的頭。蘇婉七五年下鄉,用兩三年的時間巴上了當地的領導也是很有可能的。”

蘇敏想了想蘇婉的性格,覺得這事她能做出來的。

陳小玉的前夫,也就是蘇婉的親生父親是因為貪汙進的監獄,這和WENGE裡大部分因為莫須有而下放改造的人不一樣,他是不可能有平反的那一天的。

蘇婉估計也不敢偷偷摸摸的回城,畢竟當時逼著她下鄉的人現在雖然失勢了,但收拾她一個偷偷回城的女知青也是很容易的。

所以蘇婉要是想離開農村,變回來城市戶口,那隻有考大學一條路。

要是考不上,蘇婉估計會走歪門邪道。

蘇敏擰著眉:“要真的是這樣,那咱們怎麼辦?”

“這件事也好辦,大學裡出現這樣疑似冒名頂替的事情是要嚴查的。我等會兒就寫封舉報信。說自己是和蘇婉同個地方的人,以前認識她。雖然她在七五年的時候下鄉了。但她出生於五七年,七五年的時候已經成年了,就是五年不見,相貌也不會有太多的變化。所以認出了她,但是知道她現在的名字叫陳玉蓮,而這個程玉蓮正是來自蘇婉下鄉的那個地方。所以懷疑是蘇婉頂替了真正的陳玉蓮上的大學。”

“那,如果那個陳玉蓮是真的呢?並不是蘇婉呢?”

陸建軍是:“要是是真的那更不用害怕了,在查明真相之前,學校是不會對陳玉蓮做什麼的。學校派人去陳玉蓮老家一查,來回也就是十天半個月,這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說完陸建軍又說:“其實看一個人是不是真正農村出來的也很容易,除了陸向紅那樣的,大部分農村小姑娘都是從小幫著做家務的,通過手上的繭子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可是知青不是也要種地麼?”

“第一,你那後媽一定舍不得她的親閨女吃苦,錢票準備的足足的,讓她閨女去了鄉下就是不好好乾農活也不愁吃不愁穿。第二,五年的繭子和十幾年的繭子還是不一樣的。而且那個陳玉蓮如果真的是村裡人,不該那麼有錢。像你說的,她的花銷和人家爹娘每個月都補貼二十的同學差不多甚至更高。這一個月二十,到現在怎麼也花了爹媽小三百。三百在農村是個什麼概念,足夠生活十幾年了。”

“也是,行,就這麼辦吧,我雖然希望自己猜錯了,但萬一是真的,那我們也算幫了幫真正的陳玉蓮。”

現在大學才開學,陸建軍把信寄出去之後就和蘇敏等消息。

到了十一的時候,師大處理了蘇婉冒名頂替陳玉蓮一事。

蘇婉被開除,而且還要被判刑。

聽說蘇婉的父母都來帝都了,正每天攔著學校的領導求情呢,希望學校能網開一麵,放過他們女兒。

於嬌嬌愛看熱鬨,尤其是這種驚天大熱鬨。

她拉著蘇敏去了師大,想去看看這竟然敢頂著彆人的身份上大學的無恥之徒爹娘究竟是長什麼樣。

怎麼就能養出這樣的女兒啊!

蘇敏本來是不太想去的,尤其陳小玉和蘇慶國也來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