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遠航之殺了他!(2 / 2)

野心家 石頭與水 5920 字 3個月前

奧德裡奇立刻抗議,“法庭講究證據,對方律師有在情緒上誤導法官與陪審員之嫌。”

亞摩斯強硬反對,“我是正常問詢,每件事都有證可依!如果對方律師沒有證據,你這是誣告!”

兩位律師的視線在空中交鋒,火光四濺!

亞摩斯詢問第二組證人,夏洛特和懷特太太。

這兩人都是克拉拉被虐打的有力見證者,夏洛特甚至還說,“約翰雖然事業有成,可在我們街區,最不受歡迎的除了英國人羅伯茨就是他了。他總是打克拉拉,沒有人性,我們都不喜歡他。”

亞摩斯先問夏洛特,“假設,如果你的女兒被女婿這樣的虐打,你會接受女婿的資助住在高檔的療養院嗎?如果你的妹妹被妹夫這樣的虐打,你會接受妹夫的資助,把孩子送進私立小學嗎?或者是因為生意的原因不再追究妹夫的惡行嗎?”

夏洛特憤怒的回答,“我會把他的臭錢砸到他臉上!我寧可貧窮到死!也不會讓女兒、姐妹受到這樣的傷害!”

奧德裡奇立刻抗議,“我抗議對方律師提出沒有證據的假設!”

“我不過是請大家看看,什麼才是正常的家人的邏輯!”亞摩斯臉上露出憤怒,“何況,克拉拉女士根本不是暴躁執拗的性情!”

亞摩斯繼續問夏洛特,“平時在鄰居間,克拉拉女士性格如何?”

“非常溫和,烤的蛋糕和小鬆餅非常棒,以前克拉拉總會烤蛋糕送給大家,後來,她總是被約翰打,臉上總帶著傷,就很少出門了。”夏洛特憐惜的說。

亞摩斯傳證自己的第二位證人懷特太太,懷特太太也說,“有一回我看不下去,約翰太狠了,他那樣痛打克拉拉。我給克拉拉出主意說,你不能太軟弱,應該反抗,可是克拉拉不敢!真是讓人氣憤,雖然不該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們再過下去,很可能克拉拉會被約翰打死,也許離婚是唯一能讓克拉拉活下去的辦法。這有什麼法子呢。上帝不會看著無辜的人去死的。”

之後,亞麻斯請克拉拉的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都到了證人席,這些人也都證明,克拉拉性情溫和。她的高中同學瓊很惋惜的說,“克拉拉的高中成績非常好,她原本想和我一起考女子大學。後來約翰更願意早些結婚,他們便結婚了。”

“你知道克拉拉婚後受虐待的事嗎?”

“知道,克拉拉第一次報警就是我的提議。”瓊冷冷的看向審判台說,“如果這個男人是我的丈夫,我早就殺了他,根本不可能忍耐七年!也隻有克拉拉總是懷著聖人一樣的容忍,以為那個垃圾能變好!這怎麼可能!”

亞摩斯最後問褚韶華,“克萊爾小姐,在克拉拉女士告訴您,她即將離婚的時候,您為什麼會提醒她注意安全呢?”

“其實,在我第一次救下克拉拉被隨之報警時,我以為警局會將施暴者帶走,但是,很遺憾警察說是家庭內部矛盾,他們隻是做了例行的問詢,然後警告了約翰幾句就離開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克拉拉回家後會麵臨再一次的更厲害的暴力傷害。”褚韶華正色道,“惡棍不會因為警告而收手,相反,他會認為這是受害者的反抗,於是,施以更重的暴力,以使受害者完全臣服。這並不是難推斷的邏輯。而在第二次在教堂見到克拉拉的時候,她用細紗蒙著臉,那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當時她在醫院檢查的傷勢,不會拖一個月的時間。由此,我推斷出,她當時回家必然又被暴力毆打!”

“惡棍的邏輯就是這樣的充滿暴虐血腥,所以,當克拉拉同我說,她想活下去,想離婚時,我立刻警告她,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可緊接著,我聽到她被砍了七刀送進醫院的消息。”褚韶華遺憾且憐惜,“由此可見,約翰的暴力已經危及到克拉拉的生命安危。之後,我就聽到更為不幸的消息。”

亞摩斯點點頭,“可見,克萊爾小姐完全是出於善意的提醒。”然後,他繼續問,“在醫院時,克拉拉說,‘請借給我一些你的勇氣,克萊爾小姐,我還想繼續活下去。’,您說‘好的,我將勇氣借給你’。”

“原話是,‘好,我將勇氣借給你,請你一定要快些養好身體。你還年輕,人生的路還有很長。’”褚韶華補充道,“我不認為我所說的話有什麼問題,我在安慰一位讓我心生憐惜的女士。”

“您這句話並沒有歧意,相反,充滿善意。我們安慰病人時,也常會說,‘請鼓起勇氣麵對,人生的路還很長’的話。”亞摩斯對褚韶華的話表示了肯定,轉而問克拉拉,“女士,您為什麼要向克萊爾小姐借勇氣呢?”

克拉拉道,“因為克萊爾小姐是位很勇敢的小姐,我向她求救時,她擋在我麵前製止了約翰。她來到我們社區後,遇到了許多困難,她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得到了所有鄰居的尊重。我欽佩她的意誌,所以,我想像她一樣充滿勇氣的生活。有人打我時,我想製止暴力,而不是總被動的挨打。”

亞摩斯問,“您當時向米勒先生開槍,是什麼樣的情形下呢?”

克拉拉臉色微微泛白,亞摩斯溫柔的說,“法官大人,請給我的當事人一杯溫水。”

法官允許。

克拉拉喝過水後,形容好轉,她雙手緊握住陶瓷杯,輕聲說,“那是在我出院以後,那天晚上,約翰回來的很晚。我已經睡下了,突然被他拽了起來,他打了我兩個耳光,我腦袋發暈,聽到他問我,‘你還想離婚嗎?”,然後,他從腰上摸出一把□□,抵在我額頭,我怕極了……”

法庭安靜的落針可聞,隻有克拉拉輕輕的喘息聲,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驚懼的夜晚。過了片刻,她方繼續道,“我很害怕,說,不敢了。他又打了我一陣,然後罵罵咧咧的去浴室洗澡。我知道,如果我再提離婚,他一定會殺了我。我悄悄過去,在浴室外的衣服堆裡,找到了槍。我握住那把槍,打開浴室門,殺了他!”

克拉拉灰藍色的眼睛看向審判台,她輕聲道,“我能怎麼辦呢?我該報警嗎?我被砍了七刀,警局隻是叫了約翰錄了個筆錄就放他回來。我該逃走?頂著他妻子的身份,怎麼樣才能不被他找到?我提離婚,他會先殺了我。我要怎麼辦,才能安全的活下來呢?”

克拉拉灰藍色的眼睛裡漸漸的溢滿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流下,她的喉間傳來巨大的哽咽,滿臉的淚水鋪陳而下。她說,“不要問我後不後悔的話,我不後悔。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隻會更早的殺了他!哪怕法庭判我死罪,我仍會這樣做!我寧可死,也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