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藝”手法嫻熟的剁著肉,嘴角掀起了一抹看著分外詭異的微笑,清雅俊秀的臉愣是變成了一副鬼氣森森的模樣。
“趙藝”手上的肉已經剁的差不多了,僅從外形來看已經看不出這是什麼肉,直到陳半白瞥見了一旁還未分割剁開的手指頭,緊接著又發現了了對方腳邊的一顆人頭。
“趙藝”這剁的分明就是人類的屍體!
陳半白背後一涼,精神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陣衝擊。
越是和趙藝熟悉,看到這樣的畫麵越是難以忍受。
他留意到那些鬼魂磨磨蹭蹭的過來了,沒有繼續看裡頭依舊在愉快處理肉塊的“趙藝”,轉身就跑。
他輕鬆的甩開了那些嚇人都嫌慢的鬼魂,如法炮製的推開了秦風的房門。
一如昨天那樣,這個房間的一切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躺在床上的人依舊神色靜謐的躺著,像是一個正在沉睡的睡美人。
這一次陳半白沒有過去試探,他爭分奪秒的來到了薑辰的房門前。
一開門,縱然他已經做出了一番心理準備,卻還是被嚇了一跳。
隻見天花板上那華麗的燈具上垂下一根吊繩,繩子吊住了一個身材頎長的人。微弱的月光打在那人的臉上,讓陳半白看清了那張昳麗的臉。
這張臉無疑是漂亮的,但是被勒死的模樣,更多隻留下了猙獰和可怖。
陳半白心跳漏了一拍,這是,薑辰。
“薑辰”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球凸出,但或許是這雙眼睛太漂亮了,縱然已經如此,卻仿佛依舊有著神光,以至於剛才陳半白驟然對上這雙眼睛,生出一種對方其實沒死的感覺。
陳半白掃了一眼房間,然後再次停留在了“薑辰”的身上。他儘可能的把現場記下後,沒有遲疑的轉移到了下一個房間。
下一個房間,是他之前住的那個房間。
推門的時候,他有片刻的遲疑。
這裡麵,會不會出現他的死法?
到目前為止他所知道的,玩家的身份不做好,所以看到的都是關於自己的各種死法。
劉導演躺在了趙藝的案板上為其俎中肉,徐製片則是被其他人在玩樂中,淩虐而死。
陳半白的猶豫也隻是瞬間,他不知道幻境多久會結束,因為它每次結束的時間,契機都有所不同,所以他隻能爭分奪秒,速戰速決。
他推開了這扇房門,乍一看,裡麵什麼也沒有,但是很快陳半白就注意到其中一扇牆壁有動靜。
隻見本該平坦的牆麵上不時會冒出一個小鼓包,亦或是一個大鼓包,仿佛是個人在呼吸一般起起伏伏。
那動靜最大的一處掛了一副等人高的畫布,畫布中美麗豐腴的女子正靠坐在窗台上,本該是十分美好有意境的模樣,卻被牆體的變化頂出了一道道波紋,讓整幅畫變得扭曲了起來,靜謐美好的意境也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就在陳半白猜測著這牆下是否有什麼東西的時候,那張淺色的畫布突然洇出了血跡,眨眼間就將畫布整個的染成了深色。
“滴答滴答……”
陳半白仿佛聽見了血滴從畫布上滴落的聲音。
浸滿了血水的畫布已經變得陰森詭異起來,原本溫柔美麗的女子也化身成為了血腥瑪麗,那側著的半張臉,仿佛隨時會突然緩緩地轉過來。
就在陳半白盯著畫布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了一道清晰的腳步聲。這道腳步聲富有節奏,不急不緩,沒有絲毫的遲疑,像是鼓點敲擊在他的心房。
他猛地轉身去看,卻突然陷入了黑暗和暈眩之中。
這一晚,又結束了。
看似毫無危險的一晚,但是陳半白揉了揉抽疼的太陽穴,有一種眩暈想吐的感覺,他點開麵板,毫無意外的,他看見原本“輕微”二字已經不見了,這說明他這一晚上精神狀態降了不少。
他都這樣了,其他精神力和精神狀態都比他差的人恐怕會更嚴重。事實上也是這樣,陳半白看向徐製片,發現徐製片的神態和之前的劉導演已經頗有幾分神似。
出人意料的是李編劇的情況反而還要好一些,看著還沒有失去理智,隻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出神而已。
趙藝醒來後偷偷的鬆開了陳半白的手,而陳半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趙藝率先起身,道:“我去做早餐。”
他看向陳半白,眼中帶著幾分希冀和期待。
但是陳半白隻是對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次卻絲毫沒有要提出陪他做飯的意思。
趙藝麵露失落之色,秦風忍住了要開口幫忙的衝/動,刻意的往陳半白的方向靠了靠,蓋著同一張薄毯的兩人本來看著就很親密,頭挨著頭時已然像是一對甜蜜的情侶。
趙藝的眸色沉了下來,他收回了期待的眼神,轉身腳步沉重的離開了。
出乎陳半白意料的,秦風主動問道:“你昨晚沒睡好?臉色有點差。”
陳半白點了點頭:“嗯。”
“要我給你按摩嗎?”秦風道:“我專門學過。”
陳半白下意識的打算拒絕,但是他剛打算起身,卻有一股酸流在腦海中刮過,又辣又酸的滋味讓陳半白的身體打了一個顫,眼前滿是馬賽克的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拒絕的話在嘴邊改了個道兒,變成了:“好。”
秦風見陳半白這樣,伸出手讓陳半白搭了一把借力,扶著陳半白往房間的方向走。
徐製片才勉強回過神就看到了秦風扶著陳半白回房間的一幕:“……”
不是吧,陳半白這時候還不忘勾搭NPC?
秦風這個NPC一看就很難搞,陳半白什麼時候勾搭成功的?
一旁還未離開的薑辰神情比徐製片的還要震驚。
他見識過秦風對趙藝有多照顧,趙藝對秦風又有多信賴,他想過秦風會為了趙藝去找陳半白麻煩,卻沒想過秦風會去和趙藝爭搶陳半白。
那可是秦風啊,把趙藝當親弟弟乃至親兒子養的秦風。
也是冰冷淡漠,除了趙藝不喜歡和彆人接近的秦風。
陳半白他,何德何能?
薑辰這般想著,卻笑了出來,越笑越燦爛,甚至還笑出了聲音。
真有意思。他想。
同時,他還思忖著,他是否要做點更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