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拿了毛巾給陳半白擦,在擦完之後,他鬼使神差的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陳半白的唇瓣。
和他想象中的觸感一樣,溫熱得像火爐,柔軟得像一片雲。
這隻是眨眼間的事情,陳半白並未察覺,秦風卻在迅速收回手之後,心中上湧起了一陣做賊心虛的驚慌。
秦風重新抿緊了嘴唇,認真的給陳半白衝洗乾淨之後就離開了浴室,留陳半白一個人在浴室裡清洗。。
趙藝做好飯後親自來叫人,他敲門,門開了,他看見的人卻不是陳半白,而是秦風。
趙藝眼神驚疑不定:“隊長,你怎麼會在陳哥這裡?”
“陳哥呢?”
趙藝往秦風的身後張望,沒看到人,卻聽見了隱隱從浴室裡傳出的水聲。
秦風道:“他在洗澡。”
“為什麼突然要洗澡?”趙藝的眼睛微微瞪大,再次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身體不舒服,我來給他按摩。”秦風如實說道。
秦風可以做到刻意做一些小動作去欺騙趙藝,卻不擅於言辭更不擅於撒謊,於是便沒有畫蛇添足。
隻是他簡單明了的說清楚了事情原委,趙藝卻有史以來第一次懷疑起了秦風話裡的真實度。
他從來不知道秦風會按摩,既然都不會,那為什麼陳半白之前沒找他,偏偏突然找了秦風。
陳半白這會兒不僅後背疼,腿上也沒什麼力氣。他腳步虛浮的從浴室出來,一邊忍不住按了按之前被重點照顧了的腰部。
趙藝看了陳半白一會兒,沒出聲叫人,他朝秦風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聲不吭的轉身走了。
按摩?
趙藝看著顯小,卻不是真的小孩兒,什麼都不懂。
——
也不怪趙藝誤會,餐桌上幾乎所有人見到陳半白時都誤會了。
徐製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薑辰則在瞥了眼陳半白脖頸上的紅痕時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陳半白不是個遲鈍的人,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種誤會他並不好隨意開口解釋,否則就會成了彆人眼中的狡辯,越描越黑。
在微妙的氣氛中吃完了一頓早餐,陳半白放下筷子後看向肉眼可見瘦了一圈的劉導演。
他在看到劉導演出現了之後便一直有意的觀察留意著,將劉導演的所有異常都看在了眼裡。
起初,劉導演明明應該餓慘了,卻看著餐盤麵露掙紮和驚恐。後來,他吃了幾口就又停了下來,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然後一層冷汗就這麼唰得掉落下來,像是在瞬間承受了巨大的痛處。
眼看著劉導演臉色蒼白如紙就要暈過去了,陳半白終於開口,朝他問道:“劉導演,你怎麼了?”
陳半白的話像是某個開關,僵硬的劉導演緩緩地扭頭看了眼陳半白。
劉導演布滿紅血絲的眼裡竟是蓄滿了恐懼,這份恐懼甚至壓下了他麵上的痛苦之色。他保持著驚恐的神色盯著陳半白看了幾秒鐘,然後突然拿起了手邊的刀叉開始對著自己的肚子用力捅了下去。
捅了第一下,他又快速的捅了第二下,第三下……似是發現了叉子不頂用,他眼珠子遲疑又僵硬的轉了轉,看向了廚房。
廚房有刀。
他需要一把刀,把肚子剖開。
劉導演猛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向了廚房。
幾個NPC對劉導演突然發瘋的行為感到了驚訝和不明所以,陳半白卻眼皮狂跳,徐製片和李編劇也後一步反應了過來,然後三人一起跟著衝進了廚房。
幸而,劉導演並沒有馬上舉刀剖腹,而是對著洗菜池一邊乾嘔,一邊把整個拳頭塞進了嘴裡,將嘴巴撐到了極限。
看起來極為痛苦,卻沒有生命危險。
幾人連忙把劉導演綁在了椅子上,陳半白剛想讓徐製片把藥水拿下來給劉導演用,就見徐製片似乎十分駕輕就熟的拿了一盆冷水潑在了劉導演的身上。
瘋狂掙紮的劉導演哆嗦了一下,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然後將嘴拚命的張大,大到仿佛要將臉部肌肉撕裂。
李編劇沉聲道:“他應該是又看見幻覺了。”
之前他們就知道了,精神狀態越低,看到的異像就越多越真實。他們也在經曆著這種對精神上更進一步的折磨,但遠不到劉導演這種地步。
但劉導演的下場警醒了他們,精神狀態值下滑帶來的後果比之前以為的還要嚴重。屆時,不用等鬼怪來殺人,或許他們會在甚至不清醒的時候自己弄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