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戀愛禁止27(2 / 2)

陳半白幫他完成了主線任務,他現在可以隨時登出遊戲,保命卡他也已經交給了陳半白,所以他現在雖然和其他玩家一樣被關起來了,前景堪憂,卻沒有特彆的緊張和害怕。

他也不擔心陳半白,他現在隻想配合著陳半白往下走,看陳半白能走到哪個程度。

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或許,陳半白最後會讓他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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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地下室的幾人一邊挨凍一邊瘋狂分析遊戲的主線劇情,還要想辦法怎麼出去,另外一邊的陳半白則坐在溫暖的屋子裡,捧著一杯熱可可發呆,偶爾低頭啜飲一口,有一種無所事事的悠閒。

這股子悠閒看得安棱都嫉妒了,他故意從身後把陳半白的熱可可搶了,然後喝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陳半白整個人縮在大沙發裡頭,也沒動彈,隻是用眼神譴責了一下安棱:“那是我喝過的,你想喝自己去倒。”

“就是要你喝過的。”安棱往他旁邊一坐,挑眉道:“這是不是叫間接接吻?”

陳半白道:“這叫間接在喝我的口水。”

安棱:“……”

安棱湊到陳半白麵前,臉貼著臉,另外一隻手攬住陳半白,聲音變得低沉:“我倒是還想直接吃你口水,讓吃嗎?”

【“剛從隔壁回來,就被車軲轆碾臉上。”

“隔壁真的慘啊,主播這裡完全是兩個畫風,絕了。”

“論真正的苟那還是主播最能苟,彆的主播完全露餡了,隻有主播還沒掉馬甲。”

“也不是完全沒掉,之前於錦薇還扒主播的皮呢,但是這幾個nc太信任主播了,也可能是維護?假裝不知道什麼的……當然這也是主播厲害的地方。”

“再苟也沒用,主播也要涼,文諾死了,主播主線任務完不成了。”

“主播這次是真的要沒了啊……”

“吆喝一聲,有人下注嗎?決定是暴富還是吃泡麵的時候到了啊!再不下手,要是主播冷不丁沒了,你們可就沒機會咯。”】

遊戲結束或者主播死亡的前一段時間會停止下注,具體時長會按照本局總遊戲時長來定,而且越早下注贏的越多,這是為了避免所有人都慫到最後才敢下,這也增添了很多趣味性。

賭嘛,玩兒的本來就是一個刺激,心跳。

直播間賭陳半白任務會失敗,會死在遊戲裡的人在攀升著,陳半白卻仿佛一點也不擔心,眼中毫無陰霾,還能自如的和安棱玩鬨,烤火——祁寒行動力很強,一回來就在他們常待的休息室裝好了壁爐和空調。

祁寒等人不怕冷,這完全是給陳半白準備的。

雖然他們不說,可從行動上來看,陳半白在他們心中的確有了分量。

祁寒正坐在書桌前埋頭寫著什麼,聽見安棱的話抬頭朝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警告道:“安棱,彆胡鬨。”

“我沒有。”雖然否定了,安棱卻還是不甘不願地鬆開了陳半白。

安棱在一旁撐著頭看陳半白紅潤的嘴唇,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像咬一口,看看那柔軟嬌嫩的唇瓣會不會如橘子那樣溢出甜美的汁水。

安棱舔嘴唇的動作帶著些許**的曖昧,眼神卻又意外的清澈,陳半白對著他勾了勾手指。

安棱心中納罕,這小烏龜以前看到他總是忍不住縮腦袋,現在卻已經敢對著他勾手指了,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嗎?這樣想著,他還是湊了過去,然後,冷不丁的,被陳半白對著臉頰親了一口。

剛才還說要吃陳半白口水的安棱懵了好幾秒鐘。

祁寒恰好瞥見了這一幕,握著鋼筆的手微頓,墨水在紙麵上微微洇開。

祁年從門外進來,帶來一陣寒氣,他還沒看清安棱這邊的情形,就見安棱兔子一樣跳了起來,跑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裡。

陳半白看到祁年來了,也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然後衝到了祁年的身邊,毫不猶豫的給了祁年一個大大的擁抱。

祁年從不拒絕陳半白的擁抱,或者說,他很喜歡陳半白黏他的這些小動作,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陳半白抱在懷裡把玩,像把玩一隻布偶一樣,雖然他並不會去玩兒布偶。

“你回來了。”

“嗯。”

這兩天祁寒三人總有一到兩個人會出門辦事,具體去做什麼了他們沒有對陳半白解釋,陳半白在確定他們沒有受傷之後就再深究。

陳半白抱了一下就鬆開了,然後去給他倒咖啡。

祁年見陳半白是光腳踩在地攤上,伸手一撈把纖細的少年撈在了懷裡,最後放在了沙發上:“我自己來。”

祁年先給祁寒換了杯咖啡,然後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兩人站在窗戶邊低聲交談著,他們聲音小而沉,哪怕夜間寂靜,陳半白卻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安棱也走了過去,三人的臉色都有一股彆樣的嚴肅。

他們一定是在談一件重要的事情,這必然和混血種有關,或者……是文諾?

和於錦薇不同,陳半白一開始就認定文諾是文案裡的女主角,也確定安棱等人私底下和文諾有不淺的聯係。

文諾對他們來說是重要的,可這幾天三人的表現卻有些奇怪。

他們對文諾的死亡沒有任何表示……哪怕是吸血鬼這樣的冷血生物,對死去的重要的人,應該也會有所表示才對,三人的表現有些過於淡定和漠視了。

除非,文諾並沒有死,亦或者是能死而複生。

不知怎麼的,死而複生這個猜測讓陳半白的心狠狠地一跳。

死而複生,祭品……這微妙的聯係讓陳半白不得不展開了聯想。

祁年並沒有完全忽視陳半白,原本見陳半白貓一樣窩在沙發上休息也沒多注意,但是當陳半白直勾勾看他的時候,他直接走了過去。

“怎麼了?”他問。

陳半白道:“我可以去見見餘珅嗎?”

餘珅就是鬱笙現在的名字。

他們之前對陳半白的口徑是,他們將鬱笙安排到特殊的班級上課去了。

是的,夜間部也是分班了的,而且是封閉式教育,有固定的學習的時間。

陳半白相信夜間部的確有這樣的班級,但是他更知道鬱笙現在是在某個地下室牢獄裡。他這麼問,是為了小小地試探一下。

祁年聞言眼神微微閃爍,道:“恐怕不行,你會打擾到他們上課。”

“哦。”

陳半白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來,卻沒有纏著祁年央求。

祁年知道,陳半白並不是不會撒嬌,而是太懂事,太乖巧,而且很聰明,他永遠不會讓他們感到為難。

他這樣,祁年反而更加心軟:“除了想見他,還有什麼彆的心願嗎?”

隻要他有能耐弄到,他都會毫不吝嗇的滿足陳半白。

陳半白想了想,似是鼓足了勇氣,才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許生氣。”

祁年道:“好。”

“文諾說,我以前和他相愛過,這是真的嗎?為什麼我記不得了?我是不是得過什麼病才把他給忘了?”

祁年:“……”他要把剛才對陳半白的誇讚收回去。

明明是個很磨人的家夥。

祁年思索了一會兒,並沒有立刻回答陳半白,而安棱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一旁,故作驚訝:“什麼?小影子你之前還喜歡過彆人?你居然三心二意?你有我們了還不夠嗎?”

陳半白道:“我喜歡他的時候可能並不喜歡你們。”

安棱把眉頭挑得高高地,似乎很是不滿:“那如果你想起來你喜歡過他,是不是就不要我們了?”

安棱其實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語氣有多幽怨,不是單純的玩笑,而是認真地不高興。

陳半白搖頭:“不會。”

安棱道:“那你打算怎麼辦?要我們,還是要文諾?”

陳半白抿了抿唇,語氣帶著憂傷和沉重,輕輕地道:“文諾已經……已經離開了,再也沒機會見麵。”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麵談起文諾死亡的問題。安棱神色微頓,眼裡卻沒有憂傷和難過,他摸了摸陳半白的頭頂,在陳半白開始掙紮的時候,道:“那如果她沒有離開呢?你會選擇她嗎?她,還是我們?”

陳半白沉默了一會兒,道:“大概,都會喜歡。”

安棱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小影子你再重複一遍?”

“都會喜歡。”陳半白認真地看著他,道:“像喜歡你,喜歡寒哥,年哥一樣,同等的喜歡。”

安棱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看著這麼單純乖巧的家夥居然會有這麼濫情的一麵。

他還沒生氣教育陳半白呢,就聽見陳半白反教育了他,道:“當初不是你告訴我,喜歡是可以分成很多份的嗎?隻要是喜歡的人,就要公平的去喜歡,給同樣多的愛,否則就是無情。”

安棱被這話說得渾身一震,什麼東西,他說過這種話嗎?

安棱仔細想想,好像,也許,可能,應該,他在陳半白的記憶裡說過這種話,當時的目的是為了忽悠陳半白成為一個濫情的人。

結果……

陳半白道:“所以,我會愛他像愛你們一樣。”

說著,陳半白抱住僵硬的安棱,溫聲道:“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的,我會一直愛安棱。”

安棱:“……”

安棱人生第一次被膈應到說不出話來,微微陷入了恍惚之中……他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是他讓陳半白的愛分成了三份,是他讓陳半白變成了一個濫情的人。

安棱連陳半白喜歡粘著祁年都覺得酸,但並未深想過,今天他才發現問題出在了哪兒。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會想獨占的。

當他排斥陳半白喜歡彆人的時候,是因為他喜歡上了陳半白,而當他發現自己喜歡上陳半白的時候,卻又發現陳半白不會隻喜歡他一個人。

安棱勉強的揚起一個笑,故作輕鬆地笑道:“你既然愛我,就不能一直隻愛我一個人嗎?”

陳半白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他,然後搖了搖頭。

安棱臉上的笑緩緩地落了下來,他開始這個話題原本隻是在玩笑,結果到最後他成了笑不出來的那個。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銀色頭發,然後一聲不吭的轉身,走到窗戶邊跳了出去。

直播間:

【“目瞪口呆,主播你是真的勇,真的敢啊。”

“主播猛的一批nb。”

“不愧是你啊主播,渣的明明白白的。”

“這就是海王嗎?光明正大的宣誓整片海域主權的那種?”

“我有預感,這次主播絕壁是要翻車的,這都不翻,我生吃鍵盤!”】

祁年和祁寒也聽見了陳半白的話,心中都各有不同的感受。

祁年揉了揉陳半白的頭頂,道:“你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好。”

陳半白道:“如果我發現我更喜歡文諾,更喜歡女人……”

祁年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往下,捏住了陳半白的後頸,緩緩地道:“這種事情,你應該多想想,不要輕易做決定。”

祁年睨著陳半白,和祁寒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盛著冷光,讓陳半白有瞬間恍惚,以為眼前的人是祁寒。

這兩人的確十分相似,而且因為常年生活在一起,還都會沾染一些彼此的習慣,使得兩人更難區分了。

陳半白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祁年見陳半白沒出聲,將那塊薄薄的皮肉捏得更緊了一些,像是再使點勁兒便能直接拎小貓似的將他拎起來了:“嗯?”

這一聲帶著滿滿地威脅,又有幾分蠱惑的意味。

陳半白重新看向祁年,在對方帶著危險和蠱惑的眼神注視下並未說出討好祁年的話,反而道:“那如果我發現我更喜歡寒哥呢?”

祁年動作一滯,直直地看向陳半白,而陳半白眼中的神色也很認真。

因為太認真了,讓祁年恍惚以為陳半白此時說的就是他的心裡話。

陳半白喜歡祁寒要多過自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陳半白或許會選擇祁寒。

這一認知讓祁年突然就感受到了安棱剛才那鬱悶的心情,他深深地看了眼陳半白,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

“好家夥,double kill。”】

陳半白看向房間裡唯一剩下的人,抿唇不語。

祁寒也毫不躲閃地迎上陳半白的視線,深深地看進了他的眼眸深處,強勢地令人無法反抗。但強勢的眼神在碰觸到那道顫抖的水光時,開始緩緩地退散,妥協。

祁寒放下了手中的筆,從書桌前站了起來,雖然有一米八七的身高,但隻是身材並不會給人以太大的壓迫感,剛成年不久的青年身形其實還有些單薄。

偏他的氣勢太強,又會令人忽視掉他那還殘存的幾分青澀,隻記得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統治者。

祁寒去倒了兩杯溫開水,一杯放在了陳半白的麵前。

陳半白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祁寒,半點沒把注意力分給這杯水。也就是陳半白了,若是彆人,得了祁寒親手遞的水,定會覺得榮幸之至。

哪怕是安棱都會感到些許受寵若驚。畢竟祁寒是一個有幾分冷硬的人,而他的地位實力又讓他從來不需要討好彆人,隻有他討好彆人的份,這樣的人,他的一分溫和便是十分的喜愛了。

祁寒在一旁坐下,淡淡地道:“如果不喜歡喝咖啡,可以不用陪著祁年喝。”

“而且你是人類,不要顛倒作息,也不要晚上喝咖啡,這對你的身體是很大的損傷。”

祁寒並不習慣關心人,哪怕是這樣的話都因為語氣而顯得有些冷漠,不像是在關心,反而像是在教訓和數落陳半白。

陳半白緩緩地收回了視線,依舊沉默不語。

越乖巧的的人倔起來,比誰都倔。

祁寒也不知道該對陳半白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便直接問道:“你在想什麼?”

他以為陳半白會繼續憋著氣不說話時,卻聽見了陳半白小聲地說:“我在想,為什麼我怎麼做都是錯的,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到底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意外的,祁寒在那一瞬間便聽懂了陳半白的話。

真假是指對文諾的他們的感情,對錯也是對他們的感情,怎麼做都是錯的,是因為他們太多人了,愛一個是錯,愛所有人,似乎也是錯。他不做選擇是錯,做了選擇也是錯。

就連原本教他做出選擇的安棱也開始對他不認同。

祁寒看到了陳半白眼中深切的迷茫,像一個迷路的孩子。

祁寒頓了頓,道:“遵循你的內心就好了。”

陳半白低聲道:“年哥也這麼說。”

隨即他抬頭再次看向祁寒,問道:“如果我說我其實最喜歡年哥,我能隻和他在一起嗎?”

如果是以往,祁寒會毫不猶豫的讓陳半白隨意。如今,他卻覺得喉嚨乾澀,做不到瀟灑地讓陳半白隨意。

明明最初隻是一個玩具而已……卻不想假的東西,久了變成了真的,習慣也是頗為可怕的東西,他已經習慣了陳半白是愛他的,如果有一天,陳半白隻屬於祁年,看向他的眼睛裡再無炙熱的愛意……

祁寒的眉頭微微擰起,斟酌道:“你怎麼確定就是他?”

陳半白道:“他對我最好。”

祁寒立刻反問:“我對你不好嗎?”

“他會陪我玩兒,會給我準備我愛吃的早餐,零食,會聽我說話。”陳半白道:“而且隻有他對我最溫柔了……安棱欺負我,你……你對我很冷淡,我經常會懷疑,或許你是不愛我的。”

祁寒一時無話可說。這些東西,的確是他沒有做到的。

“你求我的,我都滿足了你。”祁寒想了想,道:“這也是對你好……我沒有不喜歡你。”

陳半白小聲地道:“年哥也可以做到。”

陳半白看著祁寒的眼神,像是在說“你沒有什麼特彆的”。

祁寒:“……”

祁寒差點也想學著前頭兩個弟弟轉身走人,卻在對上陳半白的視線時想起那顫抖的眸光,有些無奈地再次妥協了。

他想了想,道:“那我以後多陪陪你。”

“寒哥是想要我拋棄年哥嗎?”

【“主播真的狠,這是要trible kill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