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在今天再組織開一次會議，重新討論《營銷狗也有春天》的事情。
趁著半小時的空隙，她準備好開會要用的資料。
一個小時候，會議室裡。
江蕁把複印好的文件分發到每個人的手中。
“這是我設想的，後麵幾集的模式。後兩集，我打算用繪畫的形式來進行，再後麵的，可以結合一下時事的熱點。”
她簡略了介紹了下策劃案的內容，又說：“大家先看一下，有什麼好的建議，也可以說說。”
“江總，那個……”
這時，有同事舉起手。是負責財務這塊的王菁菁。
江蕁看向她，問：“怎麼了？”
王菁菁有點猶豫：“江總，我們的預算似乎不夠了。”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驚訝地看向了她。
預算不夠。
新公司成立至今，江蕁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詞。
她趕緊問：“怎麼回事？”
王菁菁解釋說：“奕奕堅果的項目，我們前期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但現在項目卡在了那裡，而資金還沒有回籠。”
“而且，最近有好幾筆訂單尾款還沒有到賬。”
“還有，上個月我們的業績看似很不錯，但算下來，其實是虧損了。”
“其實後麵兩點還算是小問題，最主要是奕奕堅果項目那塊，我們這邊初始投入過大，導致缺口太大，我擔心公司的資金鏈會承受不住……”
王菁菁欲言又止。
預算。
“預算”這個詞，像一團陰雲，籠罩在頭頂上方，久久不散。
江蕁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預算困擾。
的確，租場地、拍攝視頻、請演員、後期製作、宣傳推廣……還有維持公司平時的正常運作，都需要資金。
她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資金的問題，一時陷入了窘境。
會議室外，秦潁川的身影從落地玻璃前一晃而過。
他似乎剛從外麵回來，正往辦公室走，腳步有些倉促。
江蕁收起思緒，說：“那今天先討論到這裡，我去找秦總商量下。”
她離開會議室，跟著秦潁川來到辦公室。
“學長。”她喚了秦潁川一聲。
秦潁川放下公文包，又脫下外套，問：“小蕁，找我有事？”
江蕁關上門，開門見山地問：“學長，我們公司的資金鏈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秦潁川腳步一頓，回過頭，深呼吸了下，看她的眸色很深。
“是。”
他停頓了下：“你知道了。”
江蕁問：“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秦潁川歎了口氣，說：“我本來，是打算解決了這件事才告訴你。但沒想到……”
他的眉心突然蹙了下，手壓著腹部。
“學長，你沒事吧？”江蕁嚇了一跳，趕緊走上前。
秦潁川強忍著，聲音帶了點壓抑：“沒事，老毛病。”
那位置……似乎是胃？
“你先坐一下。”
江蕁把他扶到一旁桌下，又往他的辦公桌上掃了眼：“學長，你的辦公室裡有備藥嗎？”
秦潁川說：“有，在右邊的抽屜裡。”
江蕁趕緊走上去，拉開抽屜。抽屜打開的那一瞬間，她愣住了。
在抽屜最上麵，放著一張照片。
那是在國外那時候，她和秦潁川小組活動的合照，照片上的她笑容明媚。
江蕁回過神，若無其事地忽略掉照片，在裡麵找到一盒胃藥。她把藥拿出來，不動聲色地合上抽屜，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來，先把藥吃了。”
“謝謝。”
秦潁川接過熱水，吃了藥，麵色有所好轉。
江蕁盯著他仍有些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問：“學長，你最近頻繁應酬客戶，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是。”秦潁川沉默了下，承認。
江蕁一臉凝重：“這麼重要的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秦潁川搖搖頭說：“我們在創業初期就說好了，我們分工合作，公司資金這部分由我來負責。”
江蕁也沉默下來。
過了會，她說：“學長，如果你真的把我當作創業夥伴，就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更何況是關乎公司生死存亡的事情，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張圓圓帶著一臉的急色，推門進來。
“秦總，江總，有個壞消息。”
“圓圓，什麼壞消息？”
江蕁和秦潁川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了她。
“剛剛我接到了奕奕堅果聯係人的電話。”
張圓圓語氣著急，還有些無措：“那邊……還是堅持要和我們解除協議。”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堅持解約？”江蕁站了起來，詫異地問，“網上的事情，不是已經澄清和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