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悶的轟鳴聲響徹,聲源處來自地底。
腳下的土地劇烈搖晃起來,在舒琛軟還未反應過來時就裂出一道縫隙。
縫隙不長,就是很深。舒琛軟往下看,是抹深不見底的黝黑。
“小心!”哪怕這道縫隙隻在舒琛軟腳下,她還是大聲喊出來提醒彆人。然後女孩就以一個超常發揮的速度,迅速向安全地帶逃竄。
可令舒琛軟崩潰的是,縫隙隨著她的腳步蜿蜒而來,似乎不把她拖下去不罷休。
附近的霍易淮沒有袖手旁觀,拉住舒琛軟就逃。
舒琛軟驚恐的回頭,看到地麵上裂開的縫隙還在擴大,來勢洶洶的朝二人襲來。
這地裂來的詭異,速度又奇特的快。霍易淮迅速幻視了一下四周,拎著舒琛軟跳上一顆參天大樹。
“彆叫。”
這兩個剛剛入耳,舒琛軟便覺得自己騰空而起,然後不知怎麼就跳到了樹上。
夜裡光線不清晰,這麼從高空往下看,舒琛軟更害怕了。她顫顫巍巍的踩在樹枝上,兩隻手死死的拽住霍易淮的胳膊。
“安,安全了嗎?”
這棵樹枝繁葉茂,樹乾粗壯,想來也有挺多年頭了。泥土中根係發達,牢牢掌握著這片土地,奇怪的裂縫應該不能追過來。
霍易淮閃過這個念頭,接下來就聽到個令人牙酸的“劈啪”聲。巨大的樹木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內部炸開,瞬間灰飛煙滅。
樹上的兩人根本沒有時間逃脫,被失重感席卷,墜入一個看不到底的黑洞。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那邊的人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薛凡隻聽到舒琛軟喊了句“小聲”,然後就看到霍易淮拎著她就跑。
“有人叫了一聲!”
“發生什麼了?怎麼了?”
“舒琛軟呢?霍易淮呢?”
薛凡他們追過來的時候,地麵已經恢複平整。裂縫不見了,大樹也不見了,兩個人也是不見蹤跡。
特訓小隊的人不知道是怎麼了,飛行器的人卻從監控畫麵中看到了事情的始末。包括那道追著人跑的裂縫,還有轟然炸開的大樹。在他們眼裡,霍易淮和舒琛軟兩人就像被土地給“吃”進入了。
“怎樣?人是安全的嗎?”
“糟了隊長,作戰服好像被屏蔽了,看不到他們的數據了!”通訊儀傳出一道聲音,素來平穩的男聲罕見的有些慌亂。
能參加特訓的都是學院最有潛力的人,保護他們的作戰服是軍方出品,無論是做工還是技術都是最頂尖的。這麼些年來,是首次學生失聯的情況。
聽到這個彙報,隊長當機立斷下決定:“找,現在過去找人!”
“可是……”
“沒有可是,必需保障他們的安全!”隊長命令道。
不管是舒琛軟還是霍易淮,兩個人都不能出事。一個是舒家的掌上明珠,一個是被校方寄予厚望的人,他們哪一個都不能出事。
A城某棟彆墅中,平時這個時間裡舒家夫婦已經睡了,今天卻有些意外。
舒甜執拗的要去毒森林,舒父最終還是讓他如願了,動用人脈將她安排過去。他們已經和校方負責人溝通好了,明天就有人來接舒甜。
察覺到丈夫輾轉難眠,舒媽媽道:“你怎麼了?”
“我總覺得,甜甜這孩子……”
這孩子,心性怕是有點歪了。舒父想起她提到軟軟時,那又嫉妒又怨恨的眼神,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不忍心把後半句話說出來,用這樣的言辭評價自己的孩子。
做了多年的夫妻,即便他未說出來,舒母也能領會到他的未儘之意。
她歎了口氣,輕聲道:“甜甜沒在我們身邊長大,又受過那麼多委屈,這是我們的錯。”
“孩子還小呢,性子總能掰回來。”
“你說的對,以後對甜甜的教育上我們要多用心。”
兩夫妻輕聲說了會話,免不得又想起了另一個女兒。
“你說軟軟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肯定照顧不好自己。”舒父脫口而出,毒森林那種條件,他如珠如寶愛護的不得了的女兒,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
舒母沒說話了,其實她也覺得軟軟沒辦法照顧好自己,所以她一開始就不想讓她去。說實話,她還期待著女兒剛進毒森林就被送回來呢。
“你說她們一個兩個的,怎麼就喜歡往那地方跑呢?”
一個還沒回來,另一個也爭著要過去,不同意還跟他們在家鬨脾氣。舒母完全不能理解,小姑娘為什麼要去受那個罪?
舒父舒母討論著毒森林的事情,覺得兩個女孩在那裡肯定要遭罪,完全猜不到舒琛軟已經失聯了。
腳下的樹枝斷裂後,失重感一直在持續。風從麵頰擦過,又冰又疼。
你上的樹這都有好幾層樓高了吧?舒琛軟嚇得不敢睜開眼睛,想說話,一張嘴就灌了口冷風。
“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