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瓊花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姿姐兒,你要知道,我們身居山鬼高位,吃香的喝辣的,有事隨時支使下頭的人去辦,這福利享的,不是理所當然的——最凶險的狀況出現的時候,你就得自己上了,不能放普通山戶去蹚雷。”
“你說的對,即便救援來了,都不敢放人進,但總得進吧,那誰進?就是我們進了,祖宗奶奶給我們一身本事,不是讓我們有著玩的。”
“而現時現下,最適合進去的人又是誰?還不是我嗎?放心吧,我不知道啃咬雪雞的是什麼,但隻要是山蟲山獸,‘避’字訣應該還是有用的,而且,它多半怕火,我帶上小型的噴火器進去。即便遇到雪野人,我也有槍——你都斃了一個,你七媽能比你差多少?”
冼瓊花說著起身,去往自己乘騎的犛牛處翻找裝備:“四姐她們都有山鬼籮筐,兩三天內的口糧不成問題,隻要穩住陣腳,大概率都還活著,隻是困在裡頭了。”
“姿姐兒,我這有筆,也有粘紙,這山磁場很怪,那些個現代電子設備都不能用了,隻能以最原始的方式向你傳遞信息——你記著,我會像雪雞一樣帶繩進去,沿途留下記號,發現了什麼、後進來的人要注意什麼、得備什麼裝備,我會寫下來,用粘紙套貼在繩上,萬一我沒成功,你把繩拽出來,就會看到我的話啦,希望能多寫點對你們有用的吧。”
黃鬆他們看到冼瓊花背起山鬼籮筐、挎上噴火器,猜到了是要進腸道,遲疑了一會之後,也各自去取自己的。
冼瓊花喝住他們:“乾嘛啊,讓你們動了嗎?”
黃鬆這才回過味來:“七……七姑婆,你自己進去嗎?這……這不行啊!”
雪雞的慘狀猶在眼前。
冼瓊花指了指腸道口:“二十多口人在裡頭呢,生死未卜的,你想跟著我進,我問你,結婚了嗎?下頭有孩子嗎?有爸媽要養嗎?憑你的本事,自信進去了不會拖我後腿嗎?”
黃鬆被她問得張口結舌,另外幾個山戶也麵麵相覷,不作聲了。
冼瓊花沒再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