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她睜開了眼, 頭一偏看到了坐在身邊的陸如雲。
陸如雲靠在床頭坐著，身後還用枕頭抵著白色牆壁, 不知道坐了多久, 此刻頭垂低, 長發儘數蓋住臉頰。
秦蓁蓁目光溫柔, 手從陸如雲的腰部穿過, 將她抱著，陸如雲被她的動作吵醒，茫然的睜開眼，剛動就嘶的一聲。
脖子就這麼掛了很久，很酸疼。
她手指摸在脖頸上捏了捏，試圖緩解疼痛, 秦蓁蓁的手腕還搭在她的腰間, 聽到聲音秦蓁蓁頭顱湊過去，整個人靠著她，頭埋在她盆骨處蹭了蹭。
陸如雲立刻僵硬了身體。
她緩緩低頭看, 秦蓁蓁還沒醒猶如貓一樣正在往她這裡鑽, 雙手環過她腰間, 長發淩亂，她似乎尋到了一個滿意的姿勢, 歎息一聲。
陸如雲想推開她的手停在半空, 遲遲沒有落下。
她何嘗不貪戀這樣的溫暖。
如果她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 就這樣過下去也不會覺得寂寞。
可一旦得到過, 再想推開，很難。
陸如雲的手無力垂下，放在秦蓁蓁裸，露的肩頭上。
觸手很涼。
陸如雲下意識的用被子蓋過她肩頭。
正在熟睡的秦蓁蓁嗅了嗅，鼻尖滿是清冷的香味。
她彎了彎嘴角。
陽光透過窗戶外的樹葉縫隙照進來，已經臨近十一月，陽光並不刺目，就這麼灑在身上，說不出來的暖和舒服。
病房裡寂靜無聲，門被敲響，陸如雲抬眸看過去，下意識的小聲道：“進來。”
門外的人似乎沒有聽到聲音，還在繼續敲門，睡著的秦蓁蓁煩躁的嘟囔一聲，哼唧兩句，還往陸如雲的身上鑽，一隻腿跨過陸如雲的雙腿，因為坐著的原因，秦蓁蓁的大腿直接碰觸到她的腳上，她的肌膚細膩光滑，在陸如雲的腳麵摩擦兩下，陸如雲蜷縮起腳趾，耳根都漫上紅意。
她輕咳聲推開了秦蓁蓁，逃跑似的下了床，整理衣服後走到門口，剛準備打開門她又轉頭看眼熟睡的秦蓁蓁，歎口氣走到床邊，用被子將秦蓁蓁裹得嚴實。
門打開。
門外站著賀雙雙，她正拿著手機，看樣子是準備打電話給自己。
“進來吧。”
陸如雲聲音稍低道，手摸在仍舊酸疼的脖頸上，賀雙雙看到她的動作關心道：“怎麼了，沒睡……”
好字還沒有說出來，她就看到病床上慢慢坐起來一個人，她張了張口，秦蓁蓁伸了個懶腰：“早。”
賀雙雙呆愣愣的看著她：“早。”
剛睡醒的秦蓁蓁精神飽滿，長發亂糟糟的，有幾分慵懶感覺，陽光跳躍在她精致的眉眼上，更顯得肌膚白皙透明。
賀雙雙不敢置信的看眼她又看向陸如雲：“你們昨晚睡一起？”
陸如雲抿抿唇，還沒搭話，秦蓁蓁率先道：“有問題嗎？”
賀雙雙頓了下：“沒，沒問題。”
病房裡蔓延起尷尬的氣氛，秦蓁蓁仿若沒有察覺到，她掀開被子下床，徑直往衛生間走去，身後的賀雙雙懵逼的眨了眨眼睛，看向陸如雲。
陸如雲神色淡然，讓她看不出絲毫端倪。
兩人良久沒出聲，隻聽到衛生間裡傳來水嘩啦啦的聲音，陸如雲看著賀雙雙道：“什麼時候辦出院手續？”
賀雙雙從懵逼的情緒中回了點神：“沒什麼問題今天就可以出院。”
陸如雲點頭：“丁醫生幾點過來。”
賀雙雙看下腕表：“一個小時後。”
兩人談完話秦蓁蓁也從衛生間走出來了，陸如雲從她身邊擦過進了衛生間，病房裡隻剩下秦蓁蓁和賀雙雙。
兩人互看一眼，賀雙雙麵有猶豫：“你確定？”
秦蓁蓁低頭整理衣服，漫不經心道：“我從來不開玩笑。”
賀雙雙蹙眉：“可是……”
秦蓁蓁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咱們相看兩厭，但我希望這次我們能夠合作。”
“你不是也希望她好？”
“我比你更希望。”
她俏顏嚴肅，表情認真，一雙明眸裡滿是真誠，賀雙雙對上她這雙眼睛，憋了半天才小聲嘀咕一句：“我現在也不是那麼討厭你。”
秦蓁蓁揚唇：“彼此彼此。”
賀雙雙從沒想過會有天和秦蓁蓁能進行這麼沒硝煙的交流，兩人的關係似乎前不久就開始有了不同，隻是她一直忽略了，此刻她麵對這麼一張臉再想生氣怒吼，似乎都成了困難。
賀雙雙很不自然的彆開眼：“我出去辦出院手續，馬上丁醫生就過來了，如雲……如雲麻煩你了。”
秦蓁蓁看著她身影消失在門口，病房門合上，她從一邊的包裡拿了手機，看到手機上好幾個未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