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前還擔憂的看著秦蓁蓁和陸如雲，秦蓁蓁輕微點頭：“放心吧，我們沒事。”
陸如雲迅速抬眸看眼她，淡淡的收回視線，算是默認她說的話，賀雙雙快步走到了門口，身後秦蓁蓁倏地說道：“真沒想到，我們合作的第一件事會是這個。”
她的話讓賀雙雙往前走的步伐頓住，轉頭，眼底有些感慨，這大概就是常人所說的計劃趕不上變化。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秦蓁蓁站在她身後：“謝了。”
賀雙雙抬眸看她一眼，神色複雜的轉開視線，嘟囔道：“我又不是為了你。”
秦蓁蓁淺笑：“還好不是為了我，要不然我還要想怎麼拒絕你。”
賀雙雙：……
沒了賀雙雙接不完的電話，沒有了電腦的劈裡啪啦聲響，整個客廳都顯得很安靜，陸如雲難得的拿著手機指腹點在屏幕上，她剛出院，又經曆了這麼一天的糟糕事，臉色並不是很好，秦蓁蓁在她身邊坐下後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等著她們的消息就好。”
陸如雲抬眸看眼她：“不用，我還不累。”
秦蓁蓁見狀輕微點頭，靠在陸如雲肩膀上，察覺到她身體猛地僵住，她緩緩情緒解釋道：“抱歉，我很累，借你靠靠。”
陸如雲用餘光瞥了她一眼，瞧見她滿臉疲憊，長發貼著臉頰，不知道是黑白太分明，還是臉色蒼白，總之，不太好。
是該不好。
網上現在除了形婚，還有鄭少元的爆料，她又剛簽下餘導的新戲，這場風波能不能安穩度過，她能不能順利的進組拍戲，都是未知數。
她該心情不好的。
陸如雲想到這裡就軟了身體，為了讓她靠的舒服點還刻意往她身邊挪了點位置，神色和往常無異，但是秦蓁蓁若有似無的吞吐氣息蔓延在她脖頸處時，她耳垂旁還是漫上了紅暈。
客廳裡兩人相互靠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秦蓁蓁開口道：“為什麼騙我？”
陸如雲神色凜起，抓著手機的指腹發疼：“什麼？”
秦蓁蓁聲音很輕很淡，她似乎很累，說話都費勁：“為什麼騙我說選時光這個劇本是隨便選的。”
“你明明有那麼多忌諱的事情。”
她聽了賀雙雙的解釋才清楚，原來眾人都以為陸如雲不會挑選戲，出道至今，除了百花仙這個經典角色，其他的電影電視劇皆是泛泛之輩，根本不起眼，登不上台麵。
更彆提獲獎。
她之前也和眾人猜疑的一樣，覺得是賀雙雙挑選劇本的眼光不行，原來實情，是她有很多的戲演不了。
她心裡住了一隻惡魔，她退一步，惡魔就進一步，直到她退無可退。
“雙雙都告訴你了？”陸如雲依舊低頭看著手機，臉上不見喜怒，似乎在說著稀鬆平常的事情，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緊張，心臟怦怦直跳，疼得她眼睛發脹，眼前朦朧。
秦蓁蓁搖搖頭：“不完全是，是丁副院告訴我的。”
丁副院以為她和陸如雲是恩愛的妻妻，是住在一起袒露心扉的家人，所以才告訴她病情，並讓她多注意。
陸如雲閉了閉眼，伸手按在太陽穴上，這次住院的急，她倒是忘了囑咐丁醫生。沒想到秦蓁蓁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得知她病情，陸如雲心懸起，抿抿唇：“那你在醫院陪我那晚，是同情我？”
秦蓁蓁詫異的坐起身體，陸如雲的肩膀上倏地沒了重量和溫暖，她無意識的瞥眼肩膀的位置，不自然的動了動身體。
“同情？我為什麼要同情你？”
“陸老師，你在我眼裡就是個有心病的正常人，同情你我還不如同情自己。”
陸如雲此刻就像是站在台子上等待結果的犯人，隻是還沒宣判就被人告知，你沒事了。她握起手，緩住怦怦直跳的心臟，眼睛旁的紅暈開始消散，眼神逐漸清明。
你就是個有心病的正常人。
不是神經病，更不是怪胎。
陸如雲手指扣著手機薄膜，一時沒搭腔。兩人短暫的交流讓她有種錯覺，好似她們的關係一直沒生疏，好似時光悄然回到了錄製節目的時候，好似她那天和秦蓁蓁說了自己的病情。
而秦蓁蓁說，沒關係啊。
可她們，終究是現在，而不是那段時光。
她前不久剛剛劃開的傷口才結疤，她沒有勇氣再破開第二次。陸如雲低下頭，看見自己指尖發白，秦蓁蓁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
“陸老師，我說這些的意思是我們即將迎來不得不同居的日子，我希望你不要依仗有心病就壓榨我。”
“你知道的，每個人都有毛病，我也有。”
“你有什麼？”陸如雲抬眸看著秦蓁蓁，她眼睛圈邊還有沒完全消散的紅暈，猶如上了脂粉，讓一張端莊的臉添了幾分風情，秦蓁蓁瞧見她眼睛裡自己的倒影，張張口：“我有懶癌晚期。”
陸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