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茫然了幾秒，轉頭看著陸如雲，臉上有淡笑：“如雲，我睡著了。”
她剛醒來的聲音軟軟糯糯的，不似平時清脆，有些黏人，陸如雲愛極她這個聲音，聽的心神微蕩。
秦蓁蓁醒了好幾秒見陸如雲也不動就這麼看著自己，她湊到後視鏡麵前左右看看：“我臉上有什麼？”
陸如雲淺笑：“有花。”
秦蓁蓁眨眨眼，表情懵懵的，陸如雲忍不住親了她臉頰才下車。
冷風竄進車裡，秦蓁蓁被吹醒了。
公寓裡沒有開火，今晚上她們是準備去秦蓁蓁父母那裡吃年夜飯的，禮物早就買好了，其實按照A市的習俗，剛結婚第一年，是需要每個親戚家都跑一遍送禮的，但是秦蓁蓁身份特殊，也就免了這項流程，隻是買了父母的禮物。
陸如雲將包裝精致的盒子放在後備箱裡，回公寓看到秦蓁蓁在換衣服，她穿著棉裙，後麵的拉鏈卡著了，她正對著鏡子皺眉，陸如雲走到她身後，替她將拉鏈拉上去，裙子是收腰的，襯得她腰身纖細，不盈一握，秦蓁蓁對著鏡子轉了兩圈，很滿意。
“如雲你穿哪件？”
“要不穿上次我給你在H市買的那個外套？挺好看的。”
陸如雲搖搖頭：“不行，那個太豔了。”
那個是秦蓁蓁審美標準，大紅色的長款呢子，胸前還繡了兩朵花，陸如雲買回來隻穿了一次就不肯再穿了。
秦蓁蓁反駁她：“豔怕什麼，過年就要穿喜慶點。”
陸如雲被她說的啞口無言，等著秦蓁蓁將呢子從衣櫃裡拿出來，又給她選了搭配在裡麵的襯衣和闊腿褲。
見陸如雲有些不情不願，秦蓁蓁將衣服塞在她手上：“快去換。”
等到出來的時候秦蓁蓁眼前微亮。
陸如雲其實鮮少穿豔麗的顏色，秦蓁蓁當初在她的衣櫃裡翻找半天都沒看到除了黑白灰其他的顏色，不過這段時間她斷斷續續的給她加了不少。
其實她挺適合穿紅色的，她個高，皮膚又白，穿紅色不知道多好看。
陸如雲見秦蓁蓁半響沒說話，走到她身邊站著：“很怪嗎？”
秦蓁蓁見她難得不自信的樣子抿唇笑：“很怪啊。”
“怪好看的。”
陸如雲瞥她一眼，輕笑：“走吧。”
秦蓁蓁跟在陸如雲身後上了車。
這是陸如雲第二次跟著她回家，之前一次兩人還是扮演新婚的關係，沒想到現在已經全部屬實了，短短幾個月，人生的方向就有了如此不同。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可思議，秦蓁蓁靠在椅背上，和陸如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手機的信息都被發爆了，她隨便點開一個群裡都是在賀喜新春的，她抿唇淺笑，手放在陸如雲的手上，心口暖暖的，甜甜的。
路燈下，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或有一輛車從旁邊擦過，秦蓁蓁歪頭看著窗外張燈結彩，突然就想到小時候，那時候最喜歡過年，每到寒假都是掰著手指數還有幾天，她將這些事說給陸如雲聽，還自我笑話道：“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最喜歡過年，因為能收到各種各樣的禮物。”
因為從小就長得精致，所以家裡的親戚都愛捧著她，每逢過年，總是給她帶很多新奇的小玩具回來，那時候年紀小，總是喜歡耀武揚威的給朋友們看，享受她們羨慕的眼光，那時候的虛榮心啊，秦蓁蓁想到就忍不住笑出聲。
陸如雲聽著她絮絮叨叨，偏頭和她說：“蓁蓁，幫我拿下包。”
秦蓁蓁疑惑的嗯了聲，轉頭將她的包從後座位上拿過來：“怎麼了？”
陸如雲垂眸：“你打開看看。”
秦蓁蓁心跳快了一拍，繼而笑道：“怎麼，你還給我準備禮物了？”
陸如雲很輕很淺的嗯了聲。
秦蓁蓁手心出了汗，明明收到過那麼多的禮物，早就過了激動緊張的年紀，但此刻的心跳還是忍不住加快，再快。
她打開了包。
看到了放在包裡的盒子。
正巧車開到了小區樓下，陸如雲將車停在路燈下，秦蓁蓁眨眨眼看著麵前的盒子：“是什麼？”
陸如雲拿過盒子，打開，秦蓁蓁看到盒子裡放著兩枚戒指，迎著路燈，正發出璀璨的光，她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不知所措的咬著唇角，雙頰微紅。
她們當初是協議結婚，並沒有任何儀式，甚至是結婚戒指都沒買，原本是想著沒必要，等到離婚還麻煩，從沒想過，會和這個人走一生。
陸如雲小心翼翼的拉過她的手，聲音溫柔道：“其實早就定做好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蓁蓁，你說你最高興的事情，是過年收到禮物。”
“我最高興的事情，是這輩子，能遇見你。”
她說完對著秦蓁蓁淺笑，秦蓁蓁咬著唇眼圈微紅，女王一般倨傲的姿態，見陸如雲沒動催促道：“還不幫我帶上！”
陸如雲輕笑，路燈下，車子裡，她對上秦蓁蓁的清亮的目光，將戒指慢慢推在她無名指上，秦蓁蓁感覺到手指上冰涼冰涼的觸感，壓抑不了心頭奔放的喜悅，渾身都是力氣，不多時車裡傳來聲音。
“蓁蓁，等，等會，妝會花。”
“那就補妝啊。”
“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