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吹風機的嗡嗡嗡聲響裡，她沒看清賀雙雙的動作，隻是又重新吹乾長發，賀雙雙反倒腳步匆促的走進衛生間裡，深呼吸好幾口氣。
再出來，季路已經上床了，床上還是和之前一樣，擺了兩床被子，各占據半邊，經過剛剛的事情，賀雙雙麵對季路有些不自在，在沙發上磨蹭了好久，頭發吹乾了，微博刷完了，甚至連昨天的視頻都翻來覆去的看，愣是不上床。
季路在床上等的迷迷糊糊，睡了一覺歪頭看向旁邊，賀雙雙還沒上床，她揉揉眼睛下床，走到沙發邊，準備看看她在做什麼，走近後才發現賀雙雙已經睡著了。
她就這麼乾坐在沙發上，頭垂在一邊，手機還握著，屏幕裡還放著視頻，季路伸手將她手機關掉，推了下賀雙雙，低聲道：“賀雙雙。”
“賀雙雙，去床上睡。”
賀雙雙鼓囊一聲，動了下身體，好似很不舒服，季路沒好氣的看著她，這個姿勢睡覺，明早起來鐵定渾身疼。
她就扯著賀雙雙的手腕，喊道：“賀雙雙。”
賀雙雙被她吵到，睡夢中皺起眉頭，手用力收回，季路避閃不及，直接撞在了她身上，兩人這麼一接觸，季路眨了眨眼睛，徹底醒了。
她雙手還抵在兩團柔軟上，不敢用力，想小心翼翼的起身，她動作很慢，同時還注意著賀雙雙有沒有醒來，頭一偏，就迎上賀雙雙剛睜開的眼睛。
賀雙雙盯著她看了幾秒，又低頭看向兩人的位置，季路是趴在她身上的，雙手還抵在她胸前，賀雙雙洗完澡沒穿內衣的習慣，所以睡衣下是真空的，此刻兩團綿軟被季路握著，賀雙雙腦子混沌了半響：“你……”
季路猶如兔子一樣跳出去，動作幅度太大，撞到了身後的茶幾，茶幾上的東西都跟著晃了兩下，賀雙雙看著臉色爆紅的季路問道：“你做什麼？”
季路咬著唇，聲音稍低道：“其實我看你沒睡覺，是來叫你睡覺的。”
賀雙雙動了下身體，剛剛被觸摸到的地方有些不舒服，她臉色微紅道：“你平常都是這麼叫人的？”
季路點頭，又猛地搖頭：“不是。”
她說完察覺氣氛仍舊尷尬，索性說道：“是你沒上床，我來喊你睡覺，我隻是想拉你，誰知道你突然拽著我，把我拉過去。”
“你懂吧？”
看著她著急的解釋，賀雙雙點頭抿唇：“懂了。”
季路鬆口氣，站起身：“還睡覺嗎？”
賀雙雙也跟著站起身：“睡。”
兩人躺在床上，氣氛有些尷尬，她們都沒吭聲，好一陣子後季路才說道：“你睡了沒？”
房間裡的燈都關上了，漆黑一片，賀雙雙聽到季路的聲音轉頭，眸光清亮：“還沒。”
季路躺在床上，蓋著薄被，身邊似有若無的香氣襲來，她低聲道：“在想什麼？”
賀雙雙笑了笑：“在想人和人的關係真的很奇妙。”
放在一年前，她絕對沒有想過，會和季路躺在一張床上，彆說是一張床上，就是倆人碰麵不吵架都是不可能的，可現在，她們不僅睡在一張床，還說上了悄悄話。
季路聞言卻以為她想到了彆的事情，聲音更低道：“你是不是想到章小姐了？”
賀雙雙聞言頓了下。
她在段秋寒接受采訪那天就刻意的不去想章依瑤的事情，這兩天也有意回避章依瑤的消息，在明知道她哪天登機離開A市，她還是沒去送機，此刻聽到季路問起，她沉默了好幾分鐘。
房間裡有片刻安靜，賀雙雙在隔了好久才道：“其實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聲音很低沉，夾雜說不清的悲傷，季路主動伸出手握住她，被子下，賀雙雙的身體緊繃，她注意力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問道：“你乾什麼？”
季路側目，聲色依舊：“小時候我每次哭，我媽都是這麼抓著我的。”
賀雙雙被她逗笑，手心溢出汗，兩人掌中黏黏膩膩的，季路握了幾秒仿佛也覺得這個方式不太妥當，她輕咳聲：“你彆誤會，我隻是想給你點安慰。”
“沒誤會。”
賀雙雙聲音還帶著笑意：“對你，我也誤會不起來。”
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