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等人從七美德殿裡出來時,剛好趕上了隔壁不遠處聖路易斯廳的爆炸。
在一片火光衝天中,黑色的煙霧,伴隨著從天而降的黑色鎖鏈,緊緊的包裹住了外形有點像一個正三角體的聖路易斯廳。
廳內也由內往外的散發著一道防禦類的金光,死死的撐住了最後一絲尊嚴,與黑色的鎖鏈進行著艱難的角力。這兩道同樣震懾人心的法術,一開始看起來還算勢均力敵,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的,黑色的鎖鏈便更進一步,威力越來越強,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深深的紮入了金光中,黑金二色呈現出了犬牙交錯的鑲嵌。
滾滾熱浪從空中撲麵而來,就像是滾燙的烙鐵被一下子放入了水中,隨著“呲”的一聲,冒出了大量仿佛能灼燒人的水蒸氣。
所有圍觀的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被震的連連後退,七斜八歪。
有識貨的教會高層,在震驚過後,一邊被身邊人攙扶著站起,一邊壓著差點被擊飛的主教帽,顫抖的說了一句;“那是神力啊,是吾主光明神的偉力!”
但卻有些說不清,這偉力到底是來自金光,還是黑鏈。
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畢竟紅衣主教們常年生活在大屋,能頻繁接觸到各式神器,對光明之力的感知本該是十分敏感的。更不用說光明神的神力,和祂所宣傳的看似十分柔和的七美德還有著南轅北轍的差異,它極具攻擊性與穿透力,是個人都感受到祂的威壓,且很難忘懷。
之前在七美德殿裡,大概也就阿諾反應遲鈍,亦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隻有他沒有被不斷滾動的銀色神血所影響。
不少紅衣主教當時在祭台邊上其實是坐臥難安的。
胖胖的聖子更是頻頻出汗,他那麼容易餓,還有個原因就是被嚇的。他本能的調動起了全身的光明之力,來抵禦神血對他的天然壓製。
明明光明之力一直以親切溫和著稱,是最好的治愈係法術,可在光明神那裡,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雖然光明教會一直在解釋說,這與侵略性無關,是神力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
但阿諾可是在生命樹上長大的,他就從未在自然女神遺留下的自然之力中,感受到如光明神這樣的攻擊性,霸道而又不容置疑。
說真的,特彆符合一般西幻裡會有的,光明神才是大反派的那種設定味道。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光明神到底是守序正義還是混沌邪惡,紅衣主教等人更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隻是去參加了一場教皇選舉,還是曆屆中時間比較短暫的那種,為什麼出來之後,整個大屋就像是遭遇了巨大的襲擊一樣?
他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好比為什麼聖路易斯廳會爆炸,又怎麼能產生這麼大的神力?那裡供奉著可是弗雷神劍,有人用了神劍?有人竟然能使用神劍?
哪怕是貝勒伊皇室的成員,也沒有一個能拔出神劍的啊。
這點上,教會可以作證,因為貝勒伊帝國的皇室成員的成年禮,就是來聖路易斯廳搞拔劍團建。迄今為止,隻看弗雷劍還好好的供在聖路易斯廳就知道結果了。人族甚至一度有過傳言,貝勒伊帝國某些不良風氣已經徹底惹惱了光明神,他們的先祖聖路易斯都自顧不暇,恨不能與子孫後代劃清界限,又怎麼可能再眷顧於貝勒伊?
咳,總之,神劍這一邊才是他們教會這頭的吧?總不能是神劍被盜了吧?最可怕的事,為什麼代表了神劍的金光,有隱隱被壓了一頭的趨勢啊?
不,已經不是趨勢。
金光防禦直接被捏碎了!
就在頃刻間,就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刻有不斷滾動魔紋的鎖鏈,隨著“哢”的一聲,徹底斷了金光。罩子先是龜裂出了一道道不規則的痕跡,就好像玻璃破碎般,齊齊斷裂,在光與影的特效中,光罩徹底成了夜空下的星光點點,消散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也幸好如今已經是深夜,中央廣場上除了少數徹夜跪拜的信徒外,已經沒有了白天那樣人山人海的景象。不然指不定會有多少人要受傷。
騎士團在第一時間保護好了為數不多的選民,隻是他們拔劍對抗的卻是金光的方向。
教會高層們徹底懵逼。
隻有老教皇知道,這應該是路德維希的行動,明明說好了要儘可能把影響降到最低的,這哪裡有低調行事的影子啊?
新任的女教皇也看向了自己的老師,不是她不知道該如何主持這樣的局麵,而是她了解自己的老師,大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沒有教皇的參與。她現在隻是想知道老師到底又老好人的答應了誰,答應了什麼,他們隨後需要怎麼公關。
不等盧卡斯十四世開口,裡麵就傳來了騎士團副團長的聲音,明明是這麼嘈雜的環境,可大家還是聽到了他的痛苦哀嚎:“我的光明神啊,那可是弗雷劍!”
毀了其他聖人物品也就算了,但弗雷劍可是神器,那是光明神的佩劍啊!
安德烈騎士長在等到老教皇的點頭後,幾個躍步,就衝向了徹底炸開的聖路易斯廳……遺址。對於今天這場與魔族的聯合行動,安德烈騎士長其實是知道的,甚至很遺憾自己因為要參加教皇選舉而錯過了行動,萬萬沒想到,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趕了個高-潮!
一劍勢如破軍,趕在波波巴瓦前,狠狠的插在了走位其實非常猥瑣的老骨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