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婉正說的起勁,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轉過頭看到司麗雅挽著席鶴銘的胳膊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雖然司麗雅臉上帶著笑,但薑婉婉輕易的就從她眼神中看出了挑釁。
兩人眼神對視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司麗雅在確定薑婉婉看到自己挽著席鶴銘的胳膊後立馬把手抽了回來,在席鶴銘開口前就率先開口:“鶴鳴哥你不知道吧?我和婉婉也是好閨蜜呢。”
席鶴銘剛要把胳膊抽出來就見她放開了自己,他嫌棄的看了一眼薑婉婉,那眼神明晃晃的寫著:這玩意是你閨蜜?
薑婉婉看著司麗雅無比自然的動作都快給她鼓掌了,這姑娘人才啊,從挽住席鶴銘的胳膊到抽出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可她硬生生在這幾秒鐘內完成了無中生有、挑撥離間、聲東擊西,利用了席鶴銘一番,還在最後時候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這姑娘在家不會天天看《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之類的吧,一肚子的黑水。
要是此時站這的是愛吃醋的原主,肯定會因為剛才司麗雅那一抱生氣,即便是現場忍了,回去也會和席鶴銘鬨彆扭。席鶴銘那種直男中的直男,自然不會遷就妥協,也不屑於過多解釋,到時候夫妻之間的戰爭肯定一觸即發。
至於司麗雅壓根就不擔心原主對她生疑或者心懷芥蒂,她的目的就是不斷破壞原主和席鶴銘的感情,讓薑婉婉作到席鶴銘忍不可忍她便有機會插足。對於和薑婉婉之間的塑料感情她還真不怎麼擔心,她當初既然能把嫉妒心那麼強的原主哄成閨蜜,她覺得在她需要的時候隻要耍點手段自然也能把薑婉婉哄回來。
她親親熱熱的拉住薑婉婉的胳膊,看著旁邊圍著的老總們笑的一臉天真:“婉婉姐人緣真好,這麼快就認識了這麼多新朋友。鶴鳴哥,你說是不是?”
薑婉婉敬佩地看著她,這姑娘真是一句話都不浪費啊,處處挖坑也真是不嫌累的慌。
不過眼下在這個地方和她過招簡直太浪費自己的時間了,有那功夫自己多認識幾個客戶不好嗎?更何況她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席夫人,何必把自己拽到她的位置上爭風吃醋。隻要自己不接招,司麗雅是一點轍都沒有。
薑婉婉避開了“閨蜜”這個詞,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也是在訂婚以後認識司小姐的。”她將自己的胳膊從司麗雅的手裡抽出來,款款地走到席鶴銘身邊大大方方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笑吟吟地看著他:“這幾位老總你熟悉嗎?我介紹你認識。”
席鶴銘這個時候自然是配合薑婉婉的,他們兩人無論在家互懟的如何,可在外麵是以夫妻的身份出現的,無論誰不給誰麵子,都會讓人看笑話。
更何況,一個司麗雅還真不值當的他們吵架,席鶴銘是完全沒把司麗雅放在心上,而薑婉婉則是故意晾著她。
薑婉婉朝司麗雅微微一笑,挽著席鶴銘的胳膊走到那群老總中間,一群人瞬間就熱鬨起來。孤獨站在一邊的司麗雅露出了驚愕的神色,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沒按照她設計的劇本走。
薑婉婉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怎麼忽然這麼沉得住氣了?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聲,司麗雅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隻見幾個太太臉上都帶著嘲諷的神色。
這幾位太太都是四十m歲的年紀,在她們眼裡司麗雅無論是心思還是舉止都太過小兒科了。男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在她們這種有豐富生活閱曆的鑒裱達人眼裡,那叫一個破綻百出。
其中一個太太朝另一個太太努了努嘴:“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啊,大庭廣眾之下就往人家老公身上撲,也不知道家裡大人怎麼教的,一點都不害臊。”
“不是咱這裡麵人家的孩子,她是拿了彆人家的請帖來的。”一個太太用手帕擋了擋嘴,臉上滿是輕蔑的神色:“我剛才正好聽見了。”
一見不是正兒拿到請帖的賓客,幾個太太臉上的笑容更是意味深長了:“現在社會風氣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了,有一些女孩子連什麼叫自尊自愛都不知道,見到有錢長的又好的男人就往上撲。”
這明晃晃打臉的話讓司麗雅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她瞧不上薑婉婉的家世,可她在這些太太麵前她也隻有受歧視的份。
咬了咬嘴唇,司麗雅心有不甘的朝席鶴銘和薑婉婉看去,卻驚愕的發現席鶴銘居然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薑婉婉的腰上。
司麗雅宛如驚天霹靂一般,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這一幕。她十幾歲情竇初開的時候就喜歡席鶴銘,對他的性格簡直是了如指掌。席鶴銘作為總裁來說,有超前的預見力、有眼光、有頭腦、有手段;但作為一個男人,他就像是沒開竅的幼兒園小朋友似的,對女人沒有一點的愛心和憐香惜玉。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席鶴銘怎麼會去摟那個席老爺子強逼他娶的那個女人?
司麗雅覺得以自己對席鶴銘的了解,就薑婉婉婚前作天作地的那個樣子,讓席鶴銘對她改變觀念都難,更彆說對她產生感情了。
薑婉婉到底給席鶴銘下了什麼迷魂藥?
司麗雅緊緊的薑婉婉的後背,長長的指甲嵌進了柔軟的掌心裡。正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司麗雅嚇了一跳,瞬間把臉上惡毒的神色收起來,又換成楚楚可憐的模樣。
“站在這裡看什麼呢?”剛剛結交了一個大客戶的司驍陽看起來神采飛揚的,眉眼裡全是喜色。
司麗雅抬頭看了一眼哥哥,眼圈瞬間紅了起來,她眨了眨眼將快落下的眼淚又收了回去,露出了故作堅強的笑容:“哥哥。”
“怎麼了這是?”司驍陽摸了摸她的頭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瞧見了席鶴銘和薑婉婉。
看到席鶴銘手的位置,司驍陽心裡了然,隻能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司麗雅委屈巴巴地說道:“哥,鶴鳴哥都不理我。”
司驍陽看著席鶴鳴的背影,最終還是沒帶司麗雅過去。
麵對司麗雅不開心的神色,司曉陽隻能又退了一步:“改天我約鶴鳴到我的公寓喝酒,到時候你再過去,有什麼話私下聊,不要再這說。”
司麗雅看著席鶴鳴的背影,不知道心裡又起了什麼主意,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
從酒會出來已經是深夜了,薑婉婉的手包裡裝了滿滿的名片,手機裡也記了三十多個老總的電話。雖然今天沒有聊完全場,但有這麼多意向客戶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回來的途中倆人都略顯疲憊的靠在後座的椅背上,薑婉婉想起酒會上突然出現的司麗雅,嘴唇抿了抿:“司小姐是你的青梅竹馬嗎?”
席鶴鳴用“你有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和她哥是竹馬竹馬,和她不熟。”
薑婉婉在心裡替司麗雅哀悼了一分鐘,繼續的試探道:“司麗雅似乎挺喜歡你的,你注意過沒有?”
席鶴鳴嗤笑了一聲,自戀又臭屁的說道:“喜歡我的女人不多的是,多她一個有什麼稀奇的。她和彆的女的比也沒什麼特彆的,哪裡值得我注意。”
薑婉婉無語的看著他:“我知道老爺子為什麼強行乾涉你的婚姻了,就你樣的打一輩子光棍都不稀奇。我就好奇了,就你這種龜毛又挑剔的,什麼樣的女人能入你的眼啊?”
“乖巧聽話不煩人的。”席鶴鳴看著薑婉婉還特意補充了一句:“你這種肯定不行,誰要是娶了你,早晚得被你氣死。”
薑婉婉嗬嗬的笑了一聲:“大哥你放心,我也沒打算跟你過一輩子。”
兩人達成了共識都露出了滿意且期盼的神色。
車子在夜色駛回兩人的家,在酒會上配合默契表現恩愛的夫妻一進門就各回各屋,連晚安都懶得說。
席鶴鳴半躺在微熱的浴缸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車上薑婉婉問的那個問題,他習慣什麼樣的女人。
說實話,他從來沒考慮過這件事。他年少時期,每天收到的情書都能論斤稱,可那時候的他壓根就沒興趣拆那些女生的小心事,也沒覺得哪個女生讓自己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畢業後他接管公司心裡全都用在公司業務上,短短幾年內就將席氏集團做成現在的規模,他的生活裡就沒有愛情這兩個字。
說起來,薑婉婉還是第一個走進他生活的女人。
想到晚宴上神采飛揚、侃侃而談的薑婉婉,席鶴銘心裡閃過一絲異樣,原來這個女人不隻是會鬥嘴啊。
***
薑婉婉早上一上班就開了個緊急的會議,昨晚酒會上有幾家公司老總都對薑城科技的智能數據平台十分感興趣,酒會上說不詳細,約好了今天到公司詳談。
行政部和市場部的人員立馬忙碌了起來,準備十點鐘的客戶來訪會。九點多種,和薑婉婉約好見麵的幾個老總提前到了,幾個人在樓底下一碰麵,決定也不用麻煩薑婉婉,自己直接上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