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向王澤之:“去轉轉?”
王澤之點點頭,三人先後站起身來,開始在整個房間裡尋找起線索來。
趙毅成幾人也不甘示弱,雖然麵色還有些蒼白,但是依舊跟著站了起來,在屋子裡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著,似乎想要尋找一些尚未發現過的線索。
莫奕率先走到那個曾經寫著小詩的桌子前。
木質紋理的桌麵上乾淨而光滑,看上去完整而嶄新,上麵沒有絲毫被小刀刻劃過的痕跡。
莫奕探手到桌下搜尋著。
空空如也。
莫奕直起身來,緩緩地皺起了眉頭,他快步走向內裡的圖書室。
看上去十分整潔的書籍排列在一塵不染的書架上,按照首字母順序排的整整齊齊。
莫奕隨手拿出一本翻看,隻見那是一本當時那個時代頗為流行的啟蒙讀物,裡麵有著被人翻閱的痕跡,但是能看出來被保護的很好,完全不是上次來時陳舊肮臟的樣子。
突然,就在這時,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
莫奕一愣,匆忙將那本書橫放到其他書本上,然後迅速轉身,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隻見一個新人妹子一臉蒼白地站在桌子旁,手指有些發抖地指著桌子上攤開的書本,哆哆嗦嗦地地說道:“我……我剛才在找線索,在我一扭頭的時候,書被翻頁了!”
看到大家不怎麼相信的樣子,她臉上的表情都要哭出來了:“我發誓!真的!剛才我扭頭之前它真的不是這個頁數的!”
莫奕不甚感興趣地抿抿唇,回身向圖書室內走去。
他伸手拿書的動作頓住了。
那本他剛剛拿出來翻閱的書,現在正好好地插在書架上。
莫奕收回了伸出的手掌,低垂著眼簾,眉眼沉沉看不出情緒。
不詳的預感如同雨後濃重的霧氣,縈繞在他的指尖和心底,怎麼也無法散去。
他抿抿唇,什麼也沒說。
——一整個上午的搜尋幾乎一無所獲。
整個房間就像被完完全全打掃清除過一樣,所有的線索,曾經有過的和未曾發現的,都仿佛被全部清掃過了,消失的一乾二淨,縱使眾人將整個房間都翻的底朝天,也依舊什麼新的東西也沒有發現。
孫小岩用沾滿灰塵的手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臟汙的痕跡。
她直起酸痛的腰,扭過頭去,卻發現在大家都累死累活的時候,莫奕正一臉平靜地端坐在一張長凳上,事不關己地看著書。
隻見他用細長的手指撚起書頁,然後緩緩翻到下一張,仿佛正歲月靜好地坐在圖書館中,而不是身處一個危機四伏的逃生遊戲副本之中。
孫小岩心中一陣無名火起,她怒氣衝衝地走到莫奕身邊,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
“你開了支線任務,結果就是自己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做,讓其他人幫你尋找線索嗎?”
莫奕麵色沉沉,仿佛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
他的眼珠顏色很深,盯著人的時候漆黑猶如暗沉的淵藪,令孫小岩不由得一驚。
隻聽莫奕頓了頓,一臉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我擔心的不是有線索或是沒線索,而是沒有線索本身就是給線索。”
……啥啥啥和啥?
孫小岩一愣。
就在這時,用餐的鈴聲響了起來,不知是不是錯覺,它聽上去似乎也比之前悅耳的多。
眾人雖然還沒有死心,但是也都不得不根據時間表,離開了圖書室,向餐廳走去。
這次的午餐更豐盛了。
奶油和蜂蜜淋在烤的金黃的腿肉上,散發出迷人的濃香,薄餅一層層地摞在雪白的盤子裡,上麵點綴著富有光澤的草莓醬,餐後甜點有布丁和蘋果派。
莫奕一行人依舊端著普通的黑麵包坐到了一旁。
在眾人正吃著的時候,莫奕突然放下手中被□□的一小半黑麵包,抬起了頭來,說道:
“今天下午自由時間,我們分開行動。”
王澤之一愣:“可是……”
莫奕不容置疑地笑笑,打斷了他的話:
“隻有在我把已有線索分享給你之後,你才算正式參與了支線,這點你是知道的,對吧?”
王澤之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他聽懂了莫奕的言下之意:他需要證明自己有值得與其分享信息的價值。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莫奕的眼角微微流露出一點笑意。
就在這時,沉默良久的宋祁突然開口問道:“你今天下午準備做什麼?”
莫奕抬起頭,認真地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要去找一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