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卵4(1 / 2)

發起進攻的藍眼蚰蜒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它躍起的身體直直的墜落下去,粗壯鋒利的藍黑色足肢蜷縮起來,劇烈的痙攣一下後徹底不動了。

眾人麵麵相覷,一片寂靜之中,相睢滾動了一下喉結,壯著膽子用刀碰了一下藍眼蚰蜒的足肢。

白望驚呼:“沒有反應?”

江森:“真的沒有反應!”

庫裡:“它怎麼突然停止進攻了?”

西薄雨用刀挑了一下藍眼蚰蜒的觸須,布滿藍色斑紋的觸須像煮軟的麵條軟耷耷的垂落下來。

觸須是藍眼蚰蜒最敏感的部位,西薄雨收回刀,說道:“它的腦域被徹底摧毀了。”

摧毀蟲族腦域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物理摧毀,把它的腦袋砸個稀巴爛,令一種是精神摧毀,把藍眼蚰蜒變成植物蟲。

眼下這種情況明顯屬於精神摧毀,可是寢室隻有他們七個人,都是大一新生,連精神力的邊都沾不著。

眾人一臉懵逼,江森語氣怪異:“你們剛剛有沒有一種特彆寒冷的感覺?”

周曦說道:“有,隻有一瞬間,血液似乎被凍住了。”

眾人靜默了一瞬間,紛紛看向江月。

隻有江月的信息素非常寒冷,自始至終江月一直沒出聲,她一反常態的沉默讓熟悉她的人感到不妙。

女alpha睜著灰色的眼睛,嘴唇緊緊的抿著,神情肅殺,依然保持著攻擊的姿勢高舉著手中的熱熔刀。

正常人是不會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

2708寢室裡的人出身不凡見多識廣,尤其是相睢,他有一個精神力3S級彆的天才哥哥,對這種精神力離體的症狀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但問題出來了,江月這麼一個完全沒有接受過任何精神力訓練的大一新生怎麼能精神力離體呢?

人類的身軀好比一個承載精神力的容器,不能具象化的精神力就像沒有翅膀的幼鳥,無論這隻鳥在將來長的多強多肥,隻要沒有翅膀它就飛不出去。

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讓這隻鳥長出翅膀飛離巢穴。

江月——一個大一新生,一個來自貧民窟沒有接受過任何精神力訓練的alpha,精神力居然長出翅膀飛出去了。

簡直離大譜。

相睢上一次這麼震驚,還是看見自己那不苟言笑威嚴沉著的哥哥脫了褲子往貓砂盆裡拉屎的時候。

周曦盯著江月,問江月的室友們:“就這樣把她放在這嗎?”

西薄雨搖頭:“最好平放,精神力歸體之後會失去平衡感。”

西薄雨把江月扶起來放在地上,躺在地上的江月依舊怒目圓瞪,手中高舉熱熔刀,恍若一尊自由女神像。

西薄雨廢了好大力氣才掰開她的手,抽出江月手裡的熱熔刀。

江森摸了摸下巴,圍著江月轉了一圈,看著江月怒睜的雙眼,他轉頭問西薄雨:“是不是得給她塗點眼藥水。”

西薄雨伸出手,輕輕把江月的眼睛合上了。

“怎麼感覺怪怪的?”江森說道。

白望看著合上眼的江月,歎息:“是啊,氣氛突然就傷感起來,要是再往江月臉上蓋一塊白布,那就更妙了。”

庫裡挑眉:“還缺了一個步驟,比如撒花。”

相睢看著他們:“我是不是應該奏一段哀樂?”

周曦也看著他們,這位女alpha十分無語:“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笑,這隻解決了,走廊上還有好多隻呢?”

西薄雨說道:“其他藍眼蚰蜒的腦域也被摧毀了。”

周曦瞳孔猛地一縮,她耳朵一動,這才發現走廊上的騷亂聲已經平息了很多。

周曦推開門,明明是炎炎夏日,走廊裡的溫度卻非常低,空氣裡有一股很寒冷的氣息,周曦嗅了嗅,這縷氣息順著鼻腔鑽進她的身體裡,血管裡仿佛綻放了一朵朵鋒利的冰花,冰冷的刺痛感讓周曦微微彎下了腰。

她屏住呼吸觀察情況,天花板上的藍眼蚰蜒已經掉在地上,足肢縮在一起,身體微微蜷縮著,似乎在死亡前經曆了一番痛苦的掙紮。

身後相睢爆了句粗口:“臥槽,冷死老子了,你能不能關門!”

周曦關上門,寒冷的氣息被隔絕在門外。

相睢依舊罵罵咧咧:“草草草,江月的信息素也太凍人了,我祝她一輩子找不到Omega!”

眾人坐在地上修整,相關人員很快趕到學生公寓處理藍眼蚰蜒和感染蟲卵的學生。

27層和28層是最慘的樓層,被藍眼蚰蜒徹底寄生的學生共有17人,重傷的學生有32人,受到輕傷的有58人。

這已經屬於特大事故了。

相睢抱怨:“都說聯邦軍校跟鐵桶一樣,一進來才知道這鬼地方跟篩子差不多。”

白望薅了把白毛:“這都幾次了,接二連三的感染寄生,沒完沒了。”

西薄雨把熱熔刀套在刀鞘裡,慢慢說道:“或許是學校內部出現的問題。”

三班的班長周曦若有所思:“形勢與政策課上講過,從內部分裂瓦解,這是打敗敵人最有效的方式。”

混亂慢慢平息,大家的心情說不出的沉重,周曦的寢室隻活了她一個,她還要打起精神向導員付岩彙報情況。

她的寢室裡有三個男alpha和三個女alpha,5號床的男alpha和6號床的女alpha關係不錯,兩人出身不太好,為了賺錢,兩人一起在外麵兼職。

付岩問道:“他們兼職的工作是什麼?”

周曦搖頭:“我和他們關係一般,隻知道他們兼職的工作很賺錢。”

她回憶:“上個月,他們開始買潮牌衣服,兩人還買了高配置光腦,他們和宋陽關係很好,我經常看見他們走在一起。”

付岩皺眉:“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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