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暑假5(2 / 2)

他嘴上說的狠,卻從冰箱裡拿出四瓶能量飲料遞給他們,還特彆貼心的把拉環拉開了。

因為天氣炎熱,大家都是一水的半截袖和牛仔褲。四個室友緩了一會後才漸漸恢複活力,相睢強打起精神把空調調低了五個度。

“我的天,你們倆不怕把自己蒸熟了啊!”

室內溫度急劇下降,白望罵罵咧咧地把空調調高了三個度:“相睢你有病是不是,你不知道考試周之後我很虛不能受涼麼?”

相睢斜眼看他:“是是是,不能產後受風。”

庫裡甩了一下火紅的頭發,喝了一杯能量飲料後他終於活過來了,圍著江月打量了一圈後說道:“感覺你變高了。”

江月說道:“垃圾星的重力和這不一樣,過一段時間就會縮回去了。”

江森把一個鞋盒子遞給江月,江月十分感動:“不少錢吧?”

江森警惕起來:“你可彆賣啊,你要是賣了咱倆就絕交。”

江月樂嗬嗬的打開鞋盒,一雙黑色的跑鞋躺在裡麵。相睢噸噸噸喝完了一罐能量飲料後看了眼手表:“這都10點了,咱們一會去吃燒烤吧?”

江森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能有點新意嗎?”

白望甩頭:“怎麼又是燒烤,我想吃火鍋。”

庫裡左右為難:“我覺得都挺好的。”

西薄雨提議:“我都沒問題。”

眾人齊齊把目光看向江月,等著她一錘定音,江月沉思三秒後說道:“不去了,我得複習。”

所有人都沉默了。

四雙黑漆漆的熊貓眼齊刷刷的看過來,每一隻眼睛裡都是大寫的同情。

江月退後一步,雙手護胸:“球球了,彆這麼看我,你們的眼神讓我覺得我下一秒就要死了。”

相睢揉了一下眼睛,呆呆的說道:“怎麼把這茬忘了,對啊,你是要補考的人啊。”

江月悲痛欲絕地說道:“好了,不要反複提醒我這個慘淡的事實,我今天的課程還沒有看完,兄弟們,我不是有意要潑冷水,隻是我實在沒有時間。”

相睢忙不迭點頭:“理解理解,那我一會把燒烤叫這來,你先去學習,等菜到了咱一起吃啊。”

江月含淚說道:“好的,我想吃蜜汁雞翅和蜜汁梅肉還有無敵旋風純肉烤腸。”

說完,她腳步虛浮地去書房學習去了。

庫裡凝視著她遠去的背影,轉頭問西薄雨:“你給江月找心理醫生了麼,咱們軍校今年期末考試,圖書館裡可是有兩個學生自/殺未遂啊。”

白望心有餘悸:“可不是,還都割的股動脈,解剖課可真沒白學,幸好咱學校有先見之明,一早把救護停在門外,要不然還真救不回來。”

江森痛苦地薅了一把頭發:“彆說了,我不想回憶那份痛苦!我剛從噩夢裡解脫!我都不知道我的解剖課能不能及格!誰能想到題目會出僧帽水母啊!我還以為會出毒蚊火焰山。”

套房裡的所有人,包括西薄雨在內都戴上了不同程度的痛苦麵具。

相睢癱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說道:“誰能想到會出僧帽水母,這都是上學期的課程了。”

江森欲哭無淚:“我問解剖老師期末考試為什麼出上學期學習的題目,你猜解剖老師怎麼說?”

他惟妙惟肖地模仿者解剖課老師的語氣:“什麼!什麼上學期!將來你們上戰場麵對蟲族,蟲族管你是上學期還是下學期嗎!”

相睢懊悔不已:“其實我早該想到的,我哥說水瓶星的僧帽水母又開始泛濫成災了,怎麼殺也殺不儘,咱們貝塔星也開始嚴防死守,就怕僧帽水母在咱們的水域泛濫起來,這不就是結合目前的形勢出題嗎,我的形策真是白學了,造孽啊!”

西薄雨坐在沙發上,一臉平靜的說道:“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們僧帽水母可能是這次考試的重點,我把上個學期僧帽水母的課件發在群裡了,所以你們一點沒看嗎?”

話音剛落,哀嚎的眾人都沉默了。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後悔是此刻的笙簫。

寂靜中,庫裡發出一聲嗚咽,很悲傷地說道:“西大學神啊,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晚了,誰還能記得上學期的知識呢。”

相睢發出一聲類似野獸受傷後的絕望低吼:“啊!這踏馬誰能想到。”

江森發出絕望的抽泣,無語凝噎:“啊這......”

西薄雨指指點點:“你們活該。”

說完之後,他也歎了一聲:“以後解剖課還要把前幾個學期的課程複習一下,學習量又加大了,頭疼。”

連學神西薄雨都說頭疼,那就是真的頭疼,事實已經很嚴峻了。

江森看了一眼書房的位置,輕聲說道:“我記得咱們學校補考的題目會更難,江月沒問題吧。”

相睢非常小聲的說道:“應該沒問題,她可是一個能將精神力具象化的天才,是國家的寶貝疙瘩,就算這次補考過不去聯邦軍校也會對她網開一麵的。”

江森痛苦地說道:“我一定要讓她複習僧帽水母,我感覺這次補考也會出。”

江月在書房裡聚精會神地聽課,中午十二點,相睢喊她出來吃飯,她揉揉發脹的腦袋飄飄忽忽的去吃飯。

因為相睢嫌棄餐廳地方太小太憋屈,於是大家選擇在客廳上的茶幾上吃飯,茶幾和餐桌一樣大,六個人也坐的開。

新鮮出爐的燒烤鋪滿了桌麵,桌子中間是熱騰騰的火鍋。

西薄雨往鍋裡下菜,白望削水果,江森擺盤,這是他們吃燒烤時必有的用來解膩的水果拚盤。相睢撕開包裹著燒烤的錫紙,把一堆熱騰騰香噴噴的羊肉串遞給江月,庫裡把一堆冰塊放在杯子裡,清脆的叮當聲中,倒入杯子的啤酒冒出雪白的氣泡。

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江月眼底的神色,抬睫時,往鍋裡下菜的西薄雨正在看她,江月看著他冰藍色的眼睛,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江森舉起杯:“今天我們大家之所以歡聚在一起,是因為我們闊彆已久的好室友江月,慶祝她的歸來。今天,我們要敬我們的好室友,祝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六個裝著冰塊和啤酒的杯子碰在一起,明亮熾熱的陽光傾灑下來。

江月內心中那種長久以來都無法驅逐的飄零感突然消失了,內心在此刻獲得了久違的寧靜。

在離開垃圾星的那一刻,她已經準備好孤身一人去麵對充滿未知和危險的未來,她知道她這一生除了死亡將再不會得到真正的安寧,她知道她再也不是過去的自己,正如她再也無法回到故鄉。

但是此刻她的內心是安寧的。

也許是因為她的心對這裡的人生出了感情,便有了許多羈絆。

心之所向,既是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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