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索蟲3
江月這個猜想過於可怕了。
庫裡一臉快要暈過去的樣子,捂著胸口說道:“你的意思是那隻小貓和這條小魚並不是完美寄生者,它們皮子底下其實是脊索蟲,而脊索蟲正在模仿這些生物的習性?”
江森倒吸冷氣:“那這樣豈不是說脊索蟲有自我意識!”
室友們的臉色都非常難看,江月屈起手指敲打著解剖台,說道:“彆忘了,蟲族是智慧生物,是比我們人類更高級的生命形態,用我們人類的生理構造來比對蟲族是很荒誕的。”
“我們解剖了那麼多蟲子,從藍眼蚰蜒到現在的僧帽水母,幾乎每種蟲子的生理構造都不一樣,誰敢說自己完全了解蟲族,誰又能百分之百確定脊索蟲沒有自我意識呢。”
她看了一眼魚缸裡的金魚,那隻金魚在水裡慢慢遊動,圓溜溜的黑色魚眼盯著江月。
江月總覺得這隻金魚在看她,她頭皮炸了炸,把目光從金魚身上收了回來:“我發現大家過於在意蟲族變態的生命力和武力值了,我個人認為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們令人防不勝防的詭譎能力。
相睢說道:“這個思路很好,但是也非常可怕。”
江月:“軍部那麼多精英,看看他們怎麼說吧,我們能想到的他們一定也能想到。”
晚上七點鐘交班,江月和室友們回到休息室洗漱修整。
大家已經放棄肉類食物了,就連無肉不歡的相睢也堅定不移地選擇了營養液。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西薄雨抱著一堆營養液和小零食回來了。
大家的眼睛立刻亮了,江月從零食袋子裡掏出一包水蜜桃味的軟糖,一邊吃一邊猴急地問道:“怎麼樣,戰艦上的長官怎麼說?”
西薄雨坐在椅子上,神色中有一絲淡淡的憂慮:“事情更糟了。”
大家虎軀一震,紛紛盯著西薄雨。
西薄雨說到:“脊索蟲是新的蟲族,軍部的脊索蟲資料來自禹城貧民窟蟲災,是從唯一幸存者的手背裡取出來的蟲子。”
大家紛紛把目光看向江月。
禹城貧民窟發生的蟲災裡隻活了一個人,那就是江月。
江月舔了舔嘴唇,後背霎時間冒出一層冷汗,她的嘴唇開開合合,糾結了半天到底沒說出什麼。
江森趴在床上打量著江月,眼神怪異:“江月你可真是體質清奇啊。”
白望:“不清奇早就死了,脊索蟲那麼牛逼,也就她能抗住。”
庫裡盤腿坐在床上掰著手指頭細數:“先是從胃裡吐出千絲、然後寒假打工遭遇蟲族襲擊、再然後感染脊索蟲......”
他歪著腦袋看著江月,一頭紅毛像火烈鳥一樣紮了起來,悠悠說道:“你真的有點命大啊!”
江月無語凝噎,其實還有兩隻眼球庫裡沒算上去。
怎麼說呢,穿越之後她的遭遇確實有那麼一點坎坷。
想到此處,她的表情頓時蕭瑟如秋風中飄零的落葉,無端透出幾分飽經風霜後的滄桑。
或許是上輩子太安逸了,老天爺看不下去讓她嘗了嘗物極必反的滋味,極度的安逸之後迎來了極度的不安逸。
西薄雨瞥了江月一眼後繼續說道:“因為資料實在太少,現在軍部的人不敢下結論,總之情況不太樂觀就是了。”
庫裡歎氣:“真是的,以前玩遊戲的時候總喜歡玩末日遊戲,沒想到會在現實生活中嗅到末日來臨前的氣息。”
白望也跟著歎氣:“誰說不是呢,蟲族的唯一弱點也就剩下腦蟲了,它們進化的速度那麼快,萬一有一天解決這個弱點怎麼辦?”
江森還是比較樂觀的,他打了個響指:“造物主是公平的,給蟲族打開一扇門就會給它們關掉一扇窗,這種變態的種族要是沒有弱點那整個宇宙都是蟲族的天下了。”
江月歎了一聲:“幸好有腦蟲這個弱點,要不然也太bug了,蟲族的身體和集體意識那麼強大,不像我們人類個體意識這麼強烈,它們永遠不會發生內訌,信息共享又那麼高效,軍事組織比我們人類完美太多了。”
相睢攤手:“那你說的對,如果不是它們的腦蟲在我們手裡,蟲族隻要在貝塔星的平流層拉屎人類就完犢子了。”
大家打趣了一陣,聊了一會關於蟲族的話題後熄燈睡覺。
最近感染者急劇增多,大家忙了一天都很累,明天早晨還要起來交班,實在精疲力竭了。這麼一想每月三萬塊錢的補助有點少,性價比不高。
江月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拉高被子蓋住下巴,兩隻眼球又跑出來了,江月隻好在被子裡支起長腿,讓兩隻眼球掛在她的膝蓋上蕩秋千。
兩隻眼球玩嗨了難免會弄出點聲音,室友們又都是五感敏銳的頂級alpha,躺在江月對床的西薄雨很快繃不住了。
他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手伸過床欄的空隙狠狠拽了一下江月的頭發。江月吃痛,一把握住西薄雨的手腕用氣音說道:“西薄雨你乾嘛啊你!疼死老子了!”
西薄雨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也用氣音說道:“你倒是精力旺盛,忙了一天晚上還得釋放一下,你是牲口麼,天天用下半身思考!”
江月一頭霧水:“我沒釋放啊!我怎麼就用下半身思考了呢!”
西薄雨往她腦門上拍了一巴掌,怒道:“你當我聾啊,你被窩裡窸窸窣窣的聲音誰聽不見!”
江月:“.......”
她十分痛苦地捂住腦門,哀歎:“球球了,彆打我腦門,再打就榻了,我錯了行吧,咱們乖乖睡覺吧,乖啊。”
西薄雨:“.......”
一時間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他無奈地搖搖頭,鬆開了拽著江月長發的手。
江月心裡苦,但江月不能說。
她十分委屈的把眼球從膝蓋上扯了下來,兩隻眼球在她手心裡挨挨蹭蹭,伸出須須死死抱著她的手腕哪怕無賴打滾也不肯回去,這些日子它們也是憋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