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寒末從山裡回來,另一隊領頭的陸叔抽了口煙,緩緩吐出:“寒末啊,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說。”
步寒末收回看向群山的眼,手裡是沉甸甸的背簍:“叔,你說。”
陸叔近期不打算進山了,其他獵手也是。大家都準備捯飭捯飭地,短期內不再打獵。
步寒末沒想太多,一月前或許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她思及步音帶著點兒星光和笑的眉眼,點點頭。
等大部隊走了,陸叔又和步寒末提了一句,部隊上的人似乎在找她。
步寒末也不能說很忙,她除了三餐和晚上會乖乖回家外,若非步音有事喊住,一般彆說家裡,就是村子裡也找不見。
步寒末習慣了。
她有內力,耳力很好,就算在山裡也能聽得見村子的動靜,所以步音想讓她回來喊一聲她就趕回來。
也隻是步音有這個待遇。
旁人,步寒末都用自己的方法屏蔽了聲音,步冬鯉和步東升她也隻是偶爾聽幾句。所以村子裡有人找她,她是不知道的。
“好。”步寒末應了,回村子第一件事還是回家。
村口得了陸叔消息等著的兵哥有點懵。
陸叔也不知道兵哥這麼直,被問了才“啊”了聲:“應該是回家了吧。”
他看了眼自己身後的嫋嫋炊煙:“這個點……是該吃飯的時候了啊。”
吃飯時到處亂跑的步冬鯉也回來了,金雕看著金玉童女一樣的女娃把一竄掛著小紅果的植物偷偷摸摸往姐姐床下的小箱子裡塞,還捂住它嘴巴比著“噓”的手勢。
金雕歪著頭,用看沒毛二腳獸幼崽的眼神看著興高采烈去洗手吃飯飯的女娃。
步寒末一聲不吭吃,步冬鯉呱唧呱唧,步東升呼嚕呼嚕。於是步寒末擱了筷子:“步東升,小點聲。”
步東升默默地把動作變斯文。
步音吃東西幾乎不發出聲音,速度卻是最快的。吃完後她瞧著矮凳子上突然加速的狗子,抱著碗的黑爪爪上一塊燒焦的毛很明顯。
她慢條斯理捏了捏狗崽垂下的耳朵,將今天黑風做薑湯的事說了。
步東升想著這個到處吃醋的狗子,連他都不讓靠近姐姐,聽著誇獎瞧黑風尾巴不自覺搖成小旋風,撇了下嘴,逮著橫梁上梳理羽毛的金雕誇起來:“我看金雕也不錯啊,長得帥氣,又聰明,論人精當然是金……”
等下,金什麼?!
金雕?!
哪個金雕?!
一到閃電從腦中劃過,像是呼啦呼啦翻動書頁的手指,將步東升腦海裡為數不多的記憶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