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本來想收起來，周圍一圈觀望的人不知誰開始催促：“彆啊，開開看一下唄！”
“對啊對啊，要是好東西我當場就收了！這可是唯一一次能自由買賣的機會！後麵交易所就要收手續費了！”
女生瞧了瞧同伴，見隊長點點頭，就開了紅包。
普通的紅包在打開後微微一亮消失，一張卡片出現在女生手裡。一群人包括櫃台後麵的中年男子都探頭去看：“哦喲，一顆大白菜，不錯不錯！大妹子手氣可以啊！”
這一次她順利的收下了，哪怕旁邊有幾個人喊價也沒理會，吃的誰都缺。
見開門紅，第二人躍躍欲試也挑了一個：“我來。”
他興致勃勃的一打開，同樣一張卡片出現，上麵的圖畫是……一支鋼筆。
男生不信邪地左看右看，沒有出現多餘的備注，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隻鋼筆。
旁邊一陣唏噓，男生的臉微微漲紅，中年人還是笑眯眯的：“筆也不錯，我的筆剛好快寫完了，0.5積分小夥子賣不賣啊？”
男生咬著牙：“不賣！”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問：“是不是你換了我的紅包！”
中年人的笑容不變，一點也不惱火，不是第一次碰見這種無法接受結果的人：“嘿，那你可真是冤枉叔了，這紅包看著普通，實則都是係統幻化的，除了選擇的本人沒人能打開。”
小隊的隊長把男生扯到後頭，給中年人道歉：“韓叔，他剛來，不懂事。”
“沒事沒事。”中年人揮揮手，讓第三人來抽。
第三個男生考慮半天，選了正中的紅包，開出來一套碗筷，當場被人收走。
見沒人抽了，人群漸漸散去，韓叔還在櫃台前等，等人散了乾淨後，才低頭看了眼櫃台下麵發亮的電子屏幕。
剛才顯示的可抽獎人數是5人，可是隻有3人抽了。看來也有精明的新手。
……
步音和年秋雀離開了安全屋，去找住所。安全屋24小時開放，她們打算深夜來抽，白天太顯眼了。
而且……步音眼裡閃過一絲陰沉。剛才有人刻意起哄，就是讓人現場拆開紅包。
她注意過，個人抽獎得到的卡牌除非親手交給其他人，彆人是看不見牌麵的。而補給箱和安全屋的抽獎是所有人可見。
那人說是自由交易的機會，是不是意味著，這也是唯一一次可以自由搶奪的機會。
安全屋裡禁止偷|竊、搶|劫，也僅限安全屋的那個房子。
步音懷著滿腹心思，找起屋子來。這個物資區的每個房子基本上都有主人或者租客，交易所也有房子的出售，但積分都是幾百往上。
步音將整個物資區逛了一遍，摸清每個地方後，走向原住民的交易所。
原住民的交易所就簡陋很多，比較像是商店。步音路過一處時，聽見一個女聲在懇求。
……
“老板，你就賣我吧！我們全副身家都在這兒了。”一對雙胞胎姐妹花站在商店老爺爺的櫃台前，低聲懇求著。
王老爺子頭疼地把眼前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物資推遠：“不成不成，我已經給你們降價了，再降要虧死老頭子我嘍！”
“老板！”兩姐妹淚眼汪汪，王老爺子不為所動。
“唉，小梅啊，我都說了，你們好好攢積分，攢好了再來找我嘛！”
那要攢到什麼時候啊，一個月都過去了！！
雙胞胎實在說服不了老板，垂頭喪氣地收拾東西走了。
步音眨了下眼，跟在兩人身後。
跟了一段路後，兩姐妹警惕得很，回頭看見步音和年秋雀，對著步音純淨的眼睛怔了一下，倒也沒和對付彆人一樣一言不合錘到地裡：“你們跟著我們乾什麼？”
步音的頭發是鬆鬆紮起來的，這讓她抬頭說話時總有碎發上下微微飄動，越發無害：“姐姐，你們是叫樸梅和樸桃嗎？”
“是我們。”這片雙胞胎姐妹就她們一對，樸梅樸桃也不意外自己被認出來。
“我是在展覽區看見你們貼出來的找人合租的消息，覺得有點像就跟上來了。”
聽見合租雙胞胎眼睛一亮：“你們兩個要合租？”太好了！還都是女孩子！
步音點點頭，年秋雀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可也恍然大悟，想起了這兩姐妹。要說也是少見的，彆人的招租信息都在交易所，就個彆的在展覽區。
如果樸梅和樸桃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哭著道，都是因為沒積分啊！
樸梅和樸桃殷勤邀請兩人回了屋子，距離交易所和雪山都不遠，屋子也很乾淨整齊，也有一部分是沒什麼東西可以放的緣故。
樸桃給兩人倒了水，年秋雀喝了一口，嗯，一嘴巴的涼雪水味道。樸梅解釋道：“我們本來是兩人合租的，一人一周積分二十個，你們住進來一人十個、不，五個積分你看可以嗎？”
樸梅將下一句“不可以好商量”壓回去，有幾分忐忑。
前幾次有人來了，不是彆有心思就是嫌棄這嫌棄那，搞得她們現在的底線已經很低了。
“可以。”步音兩人劃了積分。
樸梅都蒙了，沒想到這麼順利，磕磕巴巴地問：“你們不看看屋子？不問問情況？”
這心比她們還大啊！
年秋雀是信賴步音，步音微微一笑道：“我已經看清楚了，也相信你們，簽合約吧。”
屋子雖然擺設少，但是乾淨無灰塵，沒有異味、血跡，水池裡還有水珠表明供水，陽台上有晾曬替換的兩床被子，所以至少有三床被褥，一層布局可以加上偶爾看見的防護措施，樓上聽回音至少三個房間、兩個衛生間和一個浴室……走過來時附近房子也沒有太大吵鬨和血腥氣，算是性價比最好的住處。
在小天使笑容的加持下，完全不知道步音在心裡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樸梅和樸桃感動得淚眼汪汪，主動提出要求兩人住在一個房間裡，把其他兩個讓給了她們。
年秋雀聳拉肩膀，完了，音音有理由和自己分開睡了。
到了晚上開飯時，步音驚訝地在廚房看見了一個電壓力鍋：“這是你們的？”
“是……”樸梅看見那個鍋死魚眼都出來了。
樸桃咬著乾巴巴的餅：“要不是為了這東西，我們也不會三番兩次去商店了。”
步音看了她們兩眼：“你們想買發電機？”
樸梅：“是啊。”
樸桃：“可是那東西……”
樸桃/樸梅：“太——貴——了——”
樸桃欲哭無淚：“賣了我們都買不起。”
買不起就代表不能用電器，不能用的電器就是廢物！廢物！
也許是步音的氣質太過親近柔軟，緊接著在她們的大吐苦水下，步音和年秋雀看見了兩個彆開生麵的非酋。
樸桃：“我搶到的食物一類居然是鍋！”
樸梅：“我是鏟子。”
樸桃：“如果說這還能用得上，我第一次抽獎，抽了個晾衣杆……”
樸梅：“嗯，我是配套的衣架子。”
年秋雀：……怪不得陽台晾著被子。
樸桃：“第二次，第二次就是這個電壓力鍋了。”
樸梅：“啊……我的是洗衣機……”
樸桃：“第三次嗚嗚嗚嗚，第三次嗚嗚……”
樸梅：“彆哭了……她第三次抽到的是電風扇，我的是電冰箱。”
步音都沉默了片刻，如果有電，她們簡直是歐神，可是在這裡電力資源貧乏，價格高昂，遠遠不是普通人承擔得起的。相比之下，買一台小型發電機確實更劃算些。
“光發電機也不行吧？”年秋雀疑惑，“缺了電路和插線板，這些也用不了啊。”
樸桃和樸梅遭受致命一擊：“對、對吼……”
“嗚嗚嗚所以我們為什麼硬要留著啊！”
一開始是不信自己那麼非，後來就是拚著一口氣。
“沒去交易所出售過嗎？”步音詢問。
“去過，交易所收的價太低了……比我們付出的積分低好多。”樸桃小小聲，“後來也出手續費試了，可能是因為價格太高沒人買。”
白花了一筆手續費的錢。
主要是手續費這個東西，是按照你定價來的，定得越高手續費越高。
年秋雀：“真慘……”
她突然覺得跟對大腿的自己幸福無比。
“這個時候，就該及時止損才對。”步音說完，從保溫杯裡取出雞蛋和年糕分給年秋雀，回頭就看見兩雙如狼似虎的眼神。
樸桃吸溜了下不存在的口水：“真好啊……年糕、雞蛋……”
樸梅“唰”地站起，急匆匆從房間裡取出什麼，往前一遞：“能不能幫我們煮幾個餃子！就、就十個！其餘的當做報酬給你們！”
步音倒是沒拒絕，年秋雀疑惑：“你們不是有鍋？”
樸梅眸光閃爍：“啊，那個，鍋已經賣掉了。”為了湊錢。
年秋雀無語，還真是，不該賣的賣了，不該留的留著。
“我們也不想的，”樸桃小聲吐槽，“我們沒積分就沒地方住也沒吃的，誰知道前腳剛賣出去後腳就從補給箱裡頭開到了一包餃子。”
主要是生的，兩個人咬著牙生啃過幾個，肚子就鬨騰了，開了口的餃子價錢又低，要不是步音來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
步音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姐妹就是那種執拗的性子。她點了點桌子，考慮到今後還要相處不少時日：“你們一般怎麼獲取積分？”
“去外麵找資源，回來賣給安全屋或者交易，還有給彆人打工，”這些事待久了就都知道，樸梅沒想藏私，全部說了，“安全屋都是智能，但是也會招收求生者打工，你在那裡看見的活人基本都是求生者啦，原住民也招人，就是給的不一定是積分，也沒法定係統協議。”畢竟他們沒有係統。
“雪山下就這一個物資區嗎？”
“雪山腳這邊就這個，不過你沿著雪山繞上半圈，背麵也有一個，聽說山腰也有，其他地方應該也有，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樸梅看著步音，黑琉璃中蘊著琥珀的眼，淺金色的睫毛和人間仿佛不存在的美貌，突兀地轉移了話題：“玩過遊戲沒有？”
步音：“嗯？”
樸梅：“目前知曉的幾個安全區裡，有四個算是領頭的領隊，就相當於網絡遊戲裡的公會。”
名字分彆是燭龍、白霜、赤焰和黑火。
“燭龍領隊是乾老大，唔，比較神秘，他一般不管事，不惹就不會搭理你，約束手下也比較好，如果你碰著麻煩了，發現燭龍標誌的可以求救一下，他們看心情救人。”樸梅尋思就步音這臉蛋，誰舍得不救啊！
樸桃接著姐姐的話說道：“白霜領隊的頭頭是風霜華，是個大姐大，比較少出來，看她隊員風氣還好。”
“最需要注意的是赤焰，”樸梅提及這個名字眉間都是厭惡，“他們老大光頭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手下也是一個比一個王八蛋，碰見記得繞著走。”
“黑火，黑火和赤焰不合，據說光頭以前是黑火的，捅了隊長一刀子分出來單乾，不過黑火也不是什麼好人。”
還好黑火和赤焰現在都不在山腳這個物資區裡，那不然她們兩個就要擔心擔心了。
步音記住了全部信息後，外麵已經完全黑了，她和年秋雀準備出去。
“你們去哪裡啊？”樸桃問出來後，被樸梅撞了一下。
樸梅對她們道：“路上注意安全。”
“嗯。”
兩人走了，樸梅才點點樸桃鼻子：“彆亂問啦，誰沒有個秘密呢！她們兩個敢孤身出來，肯定有本事的！”
樸桃鼓著臉：“我知道啊，可是步音看起來就很好欺負，我就是擔心嘛~”
樸梅：“……你這麼一說我也開始擔心了。”
……
步音和年秋雀來到交易所，人果然少了很多，大概是都知道夜間不是很安全，她們過來的路上也收拾了兩撥人。
這一次她們大大方方走入了抽獎區，有幾人尾隨進去後發現隻是晃了一圈就出來了，似乎隻是看看裡麵有沒有人抽獎。
步音和年秋雀又等了會兒，再無人關注後這才真正站到了抽獎的櫃台前。
韓叔依舊在，前一秒還打瞌睡呢下一秒見人來了就精神奕奕，見兩人身後無人，又是兩個小姑娘，很懂地壓低聲音：“來抽獎呢！”
步音清脆地應了聲，年秋雀上前一步拿了紅包，隨後步音選了一個，兩人沒有分毫耽擱，拿完就走。
外頭的人見她們半分鐘不到就出來了，肯定又是逛一圈，便沒有放在心上。
步音和年秋雀沒有回家，而是前往了外麵。
夜晚是很冷的，年秋雀裹緊了今天剛買的衣服，看了看步音仍舊一件長款高領毛衣。會不會冷啊？
步音沒感覺到年秋雀的憂心，對方直接把紅包放入她手裡，步音撕了下，這隻是試探，居然……打開了。她眼神微凝。
年秋雀也看見了：“櫃員在說謊……為什麼？”
“是為了防人心吧。”步音看了下上麵寫的字，定住不動了。
年秋雀好奇地探頭去看，也呆住了。
白底的卡片最上方，有著一行字。
——【直通型大功率發電機（電磁式）】
【獲得超出當前科技物品，隱藏任務“科技一”完成，獎勵發放，個人抽獎一次（可保留），抗寒能力提高3，當前抗寒能力：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