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音把價格說了,這次張副隊死活不同意：“五千積分！怎麼不去搶呢！這次真的太多了！”
“不是五千，是五千零五。”步音這個價格很厚道了，一劑要五百貢獻,換成積分就是五千,她每一支才賺0.5貢獻度。
陳雲誌二話不說……打了老大電話,走得遠遠的哭訴：“老大，你求求情吧，咱是真沒錢了！”可不買也不可能啊！
乾無聲了解了來龍去脈：“……你把聯絡器給音音。”
陳雲誌連忙把聯絡器遞過去，步音接了,想聽他怎麼說：“我這價格不能變的,親兄弟明算賬,太低了我也虧,說實在的，這已經算是成本價了。”
另一頭,在黑火物資區的男人揉了揉眉心，心情陡然變得不太好：“我給你擴張市場，另外積分不夠的地方……”
“……成交。”步音把電話還給陳雲誌，若有所思，怎麼感覺乾無聲不是請來談判的，反而是給她送好處的？
聽完隊長吩咐的陳雲誌同樣也是這麼認為的。
張副隊：“老大怎麼說。”
“老大說……積分留基礎供應的,其他不夠的地方用交易所物資補上。”
陳雲誌捂臉,他就不該打電話過去！
令他安慰幾分的時,老大說了要將獨尊和白霜、黑火及幾個大的領隊牽線，未來被薅羊毛不止他們一家，居然有些爽。
寒風淺淺吹拂，吹得張副隊和陳雲誌的心冰涼冰涼的，他們百萬積分走入鬆林,出來時欠了一堆的物資。
賈明笑出聲：“我們欠貢獻，他們欠積分。”也不知道誰更慘。
除了日常殺雪怪外，燭龍隊員們也沒放棄其他兩個任務，還真的讓他們又抓到幾隻特殊的雪怪，這一次不是狗崽形狀了，而是白白胖胖的海豹，要不是被引誘劑引來的，他們都意識不到這是雪怪的一種。
白色海豹從外表來看除了顏色外幾乎和正常海豹一樣，一個恍惚就會以為是變異動物。
另外的一個關於雪城的任務也有了進展。
獨尊領隊在穩定擴張時，他們不少人也收集了關於雪城的隻言片語。值得一提的是，很多新加入的人都是從半山腰處的物資區跑來的，賈明還見到幾個熟麵孔，篩選人可是費了一番功夫。
萬一讓不懷好意的進來了，隊長坑定要扒掉他一層皮。
半山腰就是賈明和賈軍逃跑的物資區，也是赤焰領隊掌管的地方。他們出去前就知道赤焰老大的光頭作風有點問題，沒想到後頭越來越嚴重。據新加入的隊員說，赤焰物資區的人基本跑光了，從一個月前開始赤焰物資區就限製人外出，幾乎算得上軟禁。
光頭的凶狠確實是一等一的，他說敢跑的人就要打斷腿。可人們也怕有一天真的被殺了，有人認命膽小，也有膽大地徹夜跑走。一部分被抓回來，一部分逃到燭龍、白霜和黑火的物資區。
懂的人都明白隻有這三個大領隊所在的物資區能庇護他們，不怕赤焰。
像那些好幾個領隊存在根據地的物資區，路途遠不提，萬一赤焰秋後算賬，逃過來的人肯定是第一個被推出去。
燭龍雖然排名第一，但離著遠，山頂的黑火物資區才是最多人去的地方。
同時，獨尊加入的第一個年齡超過五十的老求生者，他帶來了一個確切的消息——
他知道雪城的入口。
獨尊的隊員對這個消息很重視，臉上布滿滄桑和疤痕的老手抽了口煙，慢吞吞地回想：“赤焰的人有一次發現了什麼東西，招普通求生者去探……”
這個求生者參加了，因為報酬很動人，但同時他留了個心眼，用了對他來說分外稀有的道具。那時他想著反正脫離不了這個破世界，用了就用了。
他還記得最先進去的地方是一個洞，踏入後就是長長的滑道，滑到底部的求生者起初沒發現不對，下麵有一個勉強能容納數十人的空間，東西也都被雪和冰包裹著。領頭的求生者用匕首刮開了一層冰，下麵顯露兩個字：‘雪……城？’
意外也突如其來。領隊的求生者不大確定的念出那兩個字後，地下似乎有東西被驚動了，無數人被風雪席裹掩埋，拚命往上爬時也隻能徒勞的看著入口的巨大滑道被雪堵住。
講述這件事的老求生者走在靠後的位置，他和另外幾個人被波及，但因為離出口進，差點就出去了的，差點……隻要上頭的人扔下一根繩子。
眼底滄桑的求生者狠狠吸了口煙，煙頭星火閃爍，像是他並不平靜的心：“天殺的龜兒子，當初說好了一有不對就接人上來，現在想想都是訛老子的！”
他是親眼看見一個赤焰的精英隊員探頭看見幾人後，全然不顧他們眼底的亮起的希望和懇求，直接將入口封上了。
那一次探索的求生者，除了他自己，都死了……他靠著道具藏在暗處，忍著疼痛和饑餓，看見了後麵又派下來了幾波求生者，無一例外全軍覆沒，他鑽空子上去了，同時幾次後，赤焰的人也死心了，直接將那個滑道封堵。
這件事知道的人基本被滅口，求生者把自己當成死人，親手毀了臉，在物資區躲藏起來。新人來，舊人死，漸漸的，赤焰也不會去記一個死人了。
“我把‘雪城’兩個字壓在心底，誰也不敢說，”他又抽了口煙，也有一部分是不想讓赤焰得到這個消息，他直覺很重要，果然，今天可以說出來了，他也從彆人那裡知道了這兩個名字代表的含義，“原來我們進去的下方，是雪城啊……”
雪城，曾經寒冰大陸上的最後一座城。
步音點了點圓木桌：“今晚分出三組，先打探赤焰管理的物資區具體情況和那個入口的具體位置。”
“是，隊長。”
她看向年秋雀：“我讓你測的東西，整理好了嗎？”
年秋雀和幾個隊員上前，拿出一個本子：“隊長，和你想的沒錯，以雪山為中心，往外大概七十千米，雪怪的數量趨近於無，每五千米內大概不到三隻。”
第二個隊員肅著臉：“這種數量不對，三十千米的距離，我曾經到過，那裡的雪怪絕不止這一點。”
獨尊的清掃範圍還沒有到那裡，按道理來說雪怪在沒有物資區的前提下，各區分布數量差彆不會超過10000的波動。
第三個彙報的人補充：“七十千米範圍內，除了我們經常清掃的地方，越靠近雪山雪怪的密度越大，它們似乎在不斷靠近雪山。”
樸桃和樸梅在旁聽，臉色微微泛白：“該不會，雪怪攻城？攻擊物資區？”
賈明否認，臉色也不好看：“不對，以往都是雪怪長時間沒清理，數量打到一個點才會攻擊附近物資區，這一次是雪怪主動聚集，其實總數量沒有增加，隻是密度增加了，就好像……”
“就好像……有東西或者說更高等級的雪怪在互換它們前往雪山。”步音輕描淡寫地說出駭人聽聞的話語。
年秋雀的心顫了顫，她不自禁看向少女，在對方平靜的麵色下冷靜下來，心裡也有了底。
賈明也看出來了，無力又頭疼：“隊長，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隻是一個猜測。”步音拍拍手，“好了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探索雪城，這件事不要宣揚。”
她都沒說自己還猜那個雪怪的王很有可能就在雪城呢。
還是不說了，說出來對心臟不好。
少女覺得自己真是個貼心的隊長：“和白霜、黑火的交易就由樸梅、賈明負責，白霜比燭龍高一個點就行，至於黑火……看賈明你能提高多少了。”
賈明心裡還裝著雪怪的事，拉回心神，比了個了解的手勢。黑火名聲沒赤焰臭，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宰一筆是一筆。
*
鎖定了入口的具體範圍，太過靠近赤焰物資區。
赤焰區域內的物資區早就亂了，其他勢力還在觀望的時候，乾無聲雷霆萬鈞出手，強行鎮壓暴|亂，赤焰主要成員被關押，光頭被副隊背叛，心口刺了一刀，他當場把人砍死。
光頭仇恨地瞪視乾無聲，要不是乾無聲，他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為什麼……對赤焰出手。”
係統對物資區有庇護，隻要是建立了物資區的領隊之間都會有製約，滅殺物資區領隊的可以是原住民、可以是怪物或變異動物，就不能是其他領隊和求生者，否則會受到係統懲罰。
若不是製約，按照赤焰的無人性作風，早就被圍剿八百遍。
乾無聲自認也不是好人，赤焰的存在對他來說就像是小蟲子，不痛不癢，不侵|犯領地就不予理會。
現在不一樣。
男人停下腳步，淡淡看他一眼：“你太礙事了。”
雪怪的改變、雪城的探索，沒有能夠拖延的地方。與其讓光頭這個麻煩活著，跟他們得寸進尺的提要求，不如解決源頭。
步音靜靜看著赤焰領地搬出的碎骨和屍體，移開視線，看被血液滋養旺盛的荊棘叢：“埋的時候，把赤焰的人和他們分開，這些荊棘都給砍了。”
……
幾大領隊聯手，吸取赤焰的教訓，沒有先派人進入口，而是將監視器綁到小型雪怪的身體上，把它們趕入地下。
步音、乾無聲、風霜華和黑火的隊長都坐在監視器的屏幕前。
一陣黑暗過後，紅外線夜視儀打開。
黑火的隊長用力搓了下手，要不是乾無聲擔保和風霜華遊說，他可舍不得把自己的這個超科技寶貝拿出來。
這次做好了毀壞的準備，萬一拍不到有用的東西他會氣到吐血。
深淺不一的構象勉強能看清場景，雪怪的移動速度很快，他們在一閃而逝的建築中確認，真的是雪城。
投放進去的雪怪前往不同方向，在殘垣斷壁的空隙中穿梭。
地下到處是冰雪，雪怪可以從任何地方借力，跳到牆壁上，跳到頂部倒掛著前進。
模糊變換的視角讓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風霜華不適地用力眨了眨眼，黑火隊長還在看，雖然看不見什麼東西，連上下左右他都快分不清了。
步音的瞳孔在極其專注的情況下略微收縮，確定了入口下方是一個工廠，工廠往外附近是零件處理區。
第一隻、第八隻出了工廠區域後右拐，是商業區，大小商店被凍在冰雪中，貨物隨處可見……
第二隻、第三隻、第十二隻直行後左偏四十五度，以速度、時間等計算，距離工廠區路程約兩千米，直徑不到八百米……
第四隻、第七隻、第十隻直行，一點八千米後到達廣場……
第五、第六……
大腦持續高效處理信息，指尖下方的筆尖沙沙擦動，隨著她的手，勾勒出道路和分區。
風霜華擦了下眼睛，聽見綿綿不絕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往旁邊看了眼，被步音的動作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