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橙覺得自己的酒喝多了, 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了,秦決問她光天化日之下在想什麼,蘇橙脫口而出:“想你啊……”
說完之後自己都愣了, 一動不動像個木頭。
秦決愣了一秒,隨後好心情地勾了勾唇, “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彆亂想哦。”蘇橙臉紅的像猴子屁股,飛快地低著頭躲避他的目光,她的意思是說剛剛是在想他的肉.體來著, 不是他想的那種想。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秦決走近她, 伸手把她的腦袋抬起, 蘇橙死死壓著不肯, 秦決怕傷著她, 沒好氣地說:“抬頭。”
蘇橙會抬頭才怪!
蘇橙沒有想到一向以厚顏無恥著稱的自己竟然還有害羞的這麼一天,感覺自己十分的羞恥。
蘇橙, 害羞。
這兩個詞彙分明就很不搭, 一點也不符合她的氣質。
想了想, 為了避免目前這種尷尬的處境,蘇橙靈機一動, 趴在旁邊的桌子上,裝死。
秦決:“……”
“我數三個數,你再不起來,就彆怪我不客氣。”秦決聲音沉了沉,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
膽小如鼠的蘇橙要是在十分清醒的狀態下, 絕對一下就跳起來, 還能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麵前給他進行詩朗誦另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馬屁。
但是她喝了酒, 雖然沒有醉, 已經有些迷迷糊糊,對恐懼這種東西的敏感度直線下降。
簡而言之就是她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聽不懂人話了。
所以蘇橙不但沒有起來,還很挑釁地蹭了蹭自己的臉,換了一個方向趴著,明顯就當秦決的話是耳邊風。
秦決酒氣上頭,看見她的動作,氣笑了。
她現在的膽子真是一天比一天肥,竟然敢明晃晃地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話說出口了,說反悔就反悔,還不許他說話。
簡直是無法無天!
……
何特助處理好了臨時出了漏洞的‘臨時演員’,慌忙地跑回酒會現場,心裡不斷祈禱,秦總最好如願,不然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他也沒想到那個演員這麼不靠譜啊,臨到了看見秦總腿軟了,說走不動就走不動,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他去找誰說理去。
怪也隻怪他自己,看了那什麼言情,輕信了作者的鬼話,說什麼女主不開竅,就給男主身邊安排一個炮灰,讓女主吃吃醋就開竅了 。
這下好了,蘇橙小姐沒有開竅,他這個特助是要被開了。
慘,還是他慘。
何特助重新走會酒會現場,找到了秦總,腳步遲疑了一會兒不敢上前,前麵的情況好像不太妙啊……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蘇橙裝著裝著感覺自己真的要睡著了,還好她為了不暴露自己找了一個酒會的小角落,不會太引起彆人的注意。
不愧是她,蘇.機智.橙。
心裡一直念叨著,他怎麼還不走,快走啊,她還有正事要辦呢。
酒會上人來人往,衣香鬢影,偶爾有男男女女的交流聲音傳來,蘇橙閉著眼睛,仔細聽有沒有秦決離開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沒有動靜,蘇橙眼睫毛顫了顫,眼睛想睜開又不敢睜。正苦惱間,耳邊有細小的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接著帶著男人溫度的外套蓋在了蘇橙身上,蘇橙呼吸間聞到衣服上還有他的味道。
蘇橙:“……”他在乾什麼啊?
沒等蘇橙想出個所以然,肩膀和雙腿被人握住,身體懸空,秦決把她從凳子上打橫抱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失重的感覺讓蘇橙嚇了一跳,怕死地趕緊用雙手扒著他的脖子不放手。
“我要被你勒死了,放手。”秦決鬆開一隻手臂去拉蘇橙的手,隻留了一隻手臂托在她的腿彎處。但也因為這樣,蘇橙害怕扒的更緊了。
抱緊一點,可彆把她掉下去了。她的身體可不是麵團捏的,掉下去會屁股開花的,她不能受這個罪。
秦決:“……”
“我們快走吧,快點快點。”蘇橙著急地晃了晃腿。
即便是比較偏僻的角落,因為秦決自帶光環的原因,還是有很多人往他們這裡看,蘇橙趕緊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臉。然後從衣服的邊邊角角裡偷看。
秦決見她這幅模樣,輕哂:“怎麼,不裝睡了?”
蘇橙:“……”哎呀,忘記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想睡了呢哈哈哈哈哈,那既然這樣,你就放我下來吧,我有手有腳的,自己能走。”蘇橙很真誠地看著他,快放她下來吧,她現在願意和他談談剛才的問題了。“你放我下來,我們好好的,正經地談一談,怎麼樣?”
秦決卻不願意了,“不怎麼樣。”
蘇橙:“……”
雖然秦決的態度很明顯的不合作,但是最終還是順了蘇橙的意,抱著她從旁邊的側門走出了會客大廳。
看完了全程的何特助趕緊跟上。
看這情況,他可能還罪不致死。
……
雖然蘇橙躲在角落裡,但是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還是被人看在了眼裡。
有人小聲捂住了嘴巴,驚訝地和旁邊的同伴道:“我沒有看錯吧?剛剛走出去的人,是秦家的公子秦決嗎?他懷裡抱著的女人又是誰啊?”
“不太清楚,沒看清正臉,不過看來秦家好事將近了?”
“這誰說的準,都是名利場上的人物,玩一玩,不鮮見。”
“秦家的這位少爺可不是個花花公子,依我看,不像是玩一玩的樣子。”
“那我們就看看,最近有沒有秦家訂婚的消息吧……不過說到訂婚,我聽說,秦決從小有門娃娃親好像?”
“你說的那都是十多年前的老黃曆了,那個蘇家的女兒,你不知道麼,早就被退了秦決根本看不上。”
幾個人討論地很激烈,隻有躲在一旁的sally臉色難看,她剛剛究竟說了什麼,她是不是說了蘇橙活該了?要命,好不容易爭取來參加的酒會,就因為一句話被她毀了。
她現在就是後悔,十分後悔。
一群人談論的很是熱鬨,二樓的秦母和傳說中十分不對付的袁夫人兩個人悠閒地喝著茶。
袁夫人好笑地抿了一口茶,輕輕地放下茶杯:“我們好幾年不見了吧,這次是吹了什麼風,你突然請我過來?”
袁夫人和她先生同姓,名叫袁靜暖,和秦母是高中的同學,上學的時候,兩個人因為一個男人,也就是秦決的父親,鬨過矛盾,最終秦母用自己過硬的手段把秦父搶到了手,至此每次見到袁靜暖都趾高氣揚的,袁靜暖氣了好幾年,後來遇到了自己的先生,漸漸地和她和解了 。
但是兩個人有過過節的事,整個京市的豪門都有所耳聞。
秦母也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叫你來也沒什麼事,敘敘舊。”
袁夫人可不信。“我們有什麼舊好敘的。”
既然如此秦母也不瞞她:“不過是我那個不孝子好不容易求我幫他辦一回事,我又懶的找借口騙我那傻白甜的侄女,就把你叫來了。”
袁夫人很得意:“那倒是,你家的不孝子是出了名的不聽話,不像我兒子,又乖又讓我省心,今年年初,孫子都給我生了。你們家的,八字還沒有一撇吧?你給他訂的那個女孩子,他不是不喜歡麼?看來就算是你生的,也未必事事向著你。”
秦母一生爭強好勝,豈能讓她占了上風:“我的兒子,當然聽我的話。你就等著看吧。”
“等著就等著。”
兩個人什麼都要攀比,年輕的時候兩個人攀比誰的老公更帥,結婚以後攀比誰的兒子更優秀,人到中年了,兩個人又開始攀比誰先有孫子。
秦母事事都贏了,唯獨因為她的不孝子,讓她沒有孫子,落了下風。
秦母可不受這個氣。
——
黑色的豪車在夜色中急速行駛。
蘇橙自從上車以後就倒在一邊,壓根不敢看旁邊的男人。
怎麼說呢,她也沒做什麼彆的事,隻不過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秦決讓她出去她裝頭暈不出去,不讓她去看什麼男裝秀她非要去看,僅此而已。
反正就是每天在惹怒他的邊緣瘋狂試探就對了。
她現在就是不怕,完全沒在怕的。但是那是在沒有看見他的時候,看見他的時候,怎麼說呢,雖然她非常不想承認,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即便她現在仗著秦決喜歡她不可能對她怎麼樣有恃無恐,她還是不敢在麵對他的時候直接和他對著乾。
慫這個字,她隻說一次。
特彆是剛才她還上了頭,說了一些含義不清的話。
蘇橙愁眉苦臉絞儘腦汁想著怎麼和他解釋她這兩天的行為,窗外的路燈一閃而過,蘇橙驚了一下,從座位上躥了起來,沒注意撞到了車頂。
蘇橙:“……”她今天也太倒黴了吧。
腦袋‘啪’地一聲撞出了不小的聲響,秦決皺了皺眉,動作不算溫柔地把她拉了過來,伸手不輕不重地往她腦袋上揉:“你又做什麼,一驚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