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此刻安靜到了極點。
門口的男人身材凜然高大,表清冷俊鋒利,不說一句話卻帶著不怒而威和令人膽寒的震懾之氣。
喬振---豪門圈子裡除顧燁之外的另外一朵高嶺之花。
但顧燁給人的印象是溫文雅致,而喬振卻是冷冽雷厲。
顧燁的話,他們這幫小紈絝還能上前客客氣氣說上兩句話。
可喬振的話,他們都躲得遠遠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據說初中時期,豪門圈裡的幾個少爺看不慣喬振的氣派。準備弄他一頓,殺殺他的氣焰。
結果一晚上之後,十幾個青春期的大男生,個個鼻青臉腫,斷胳膊腿哀嚎著住進醫院,卻沒有一個人敢回家告狀。
從此之後他們見了喬振,能躲開就躲開。
躲不開就尊稱一聲:喬老大!
屋子裡的男人女人一個個正襟危坐,老老實實鵪鶉一樣蹲坐著,放浪形骸的紈絝們此刻秒變成五講四美的良好青年摸樣。
隻是,梁偉在喬洋哪裡丟了麵子,這會兒正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而且喬振下個月就要跟他堂姐結婚,看在這份即將成為親戚的份上,他以為喬振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他不怕死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陰陽怪氣道:“喬老大,您也會來這種地方啊,還真是少見。”
喬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又看著桌子上的擺的一杯杯的酒,聲音低沉:
“梁偉,生意場有規矩說事,來往之間看人情說話。但誰要是破了規矩敢陰我們喬家人,就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梁偉更加的羞憤。
你弟弟喬洋,他根本一點虧都沒吃!
他沒好氣的說道:“您說什麼呢,喬三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麼嗎,我們就玩玩。”
“玩玩?”
喬振冷哼一聲,抬起腳重重的踩在桌子上。
漆黑蹭亮的皮鞋,因為強勁的力道而彎處一道深深的折痕。
他忽地用力,敦厚沉重的三米長的紅木桌,猛地向著梁偉方向滑去。
上麵的玻璃酒杯隨著慣性叮叮咣咣的倒了一片,各種顏色的液體混在一起,嘩嘩嘩的流了出來。
桌角猛地砸中膝蓋,梁偉痛苦的彎腰跌坐在沙發上,發出一聲聲悶哼。
喬振鷹一般鋒銳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他,冷冽的警告:“記著,再有這種事,就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
梁偉跌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厚重的紅木桌幾個人抬起來都很吃力。被砸在膝蓋上,折斷了一樣疼的隻抽氣。
而旁邊的哥兒們愣是沒有個敢過來扶他的。
偌大的房間,隻聽到桌子上的酒水流淌到地板上,發出的滴滴答答的聲音。
再沒一個人敢吱聲,大家驚恐的看著喬振如同看著煞神一般,隻希望這事快點結束。
隻有喬洋,他幾乎看不到發生在這裡的一切,聽不到任何聲響,他直直的看著喬振。
喬振的聲音,一舉一動,都是記憶中哥哥的樣子。
“走了。”
喬振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神情依舊沒有溫度。
“.......哥。”
喬洋跟了出去。
他跌跌撞撞,如同走在棉花上一般。
如果真的是,如果真的是哥哥.......
眼中是急切的驚喜,又不敢輕易開口確認。
望著寬闊冷酷的背影,喬洋終於開口:“......哥,三樓那個吧台你去過嗎?”
喬振似乎在趕時間,邊走看邊手表,背對著喬洋,聲音帶著怒意:“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閒!”
“正跟客戶談一個項目卻因為你被打斷。現在客戶還在等我!”
他依舊不看喬洋,聲音擲地有聲:“你回國時候我警告過你,少跟梁偉他們在一起,你知道他們今晚要對你做什麼嗎?!”
“要不是顧燁給我聯係,明天早上一大醜聞,整個喬家都要跟著你丟臉。”
喬洋:“哥,我知道怎麼對付梁偉他們,我來這裡是因為.......,哥,這裡三樓吧台......”
“不要叫我哥.”
喬振喝止他。
“要不是因為你還是喬家人,出了事連累喬家跟著你丟臉,你以為我會管你?”
喬振麵色陰冷,冷漠的眼神直盯的他,帶著厭惡的神色。
喬洋實在受不了被長這樣臉的人,和這個聲音,用這樣的眼色看他。
他逐漸委屈,腦袋垂了下來:“哥,我.......”
喬振冷笑:“裝一幅無辜的樣子給誰看,你以為你搬出家了,我會對你掉以輕心?”
“想要喬家家業?想繼承喬氏集團?你有那個能力嗎!”
“不會明辨是非,識人不清,被人輕易利用。還跟這樣的狐朋狗友們混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把喬氏交給你,也隻會被你毀了!”
喬振的話,喬洋一句都沒有聽進心裡。
他隻想說,他不是這個身體的喬洋。
他急切想解釋,道:“哥,我是洋洋。我不會跟你爭家業,我也知道梁偉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我來這裡是因為三樓那個吧台,哪個地方跟我們.......”
他閉上了嘴,心裡僅存的理智和謹慎讓他不敢輕易開口,最後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