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裡隻有零星的片段，又脹痛不已，實在是想不起來太多。
顧燁走了過來：“彆想了，來，先量一下/體溫。”
喬洋頂著淩亂的頭發，還在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時候，顧燁一隻手掌覆蓋著他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隻是寬大溫熱柔軟的掌心，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安心。
讓他忘記了反應。
一聲電子音響後，遮蓋眼睛的手掌也隨即拿開。
顧燁看著體溫計的顯示屏神色自然，語氣平淡：“37.8℃，還好，比昨晚退了些。現在哪裡不舒服麼？”
喬洋被他帶著節奏，怔怔的回答：“......就頭痛，胃裡也難受。”
顧燁：“想吃東西麼？”
喬洋搖搖頭。
顧燁：“我先去給你倒杯水。”
人離開後，房間陷入安靜，喬洋才慢慢的有了思考的時間。
所以，他昨晚從喬家回來後發燒了，然後是顧燁照顧了他一晚上麼？
客廳裡，莫雨見顧燁去廚房倒水知道喬洋醒了。
他趕緊走了進來，看著坐在床前的喬洋，擔憂的問：“你怎麼樣？好點了麼？”
“彆擔心，我沒事。”
喬洋還在努力回憶著昨晚的事，他問：“昨晚是怎麼回事？顧燁怎麼會在這？”
莫雨：“我也不太清楚，我回來的時候阿行說你喝醉了還發燒。”
“又說......是你要顧總留下的。”
喬洋：......
還真是他讓顧燁留在這的。
莫雨說他：“我早就想勸你了，以後還是少喝些酒吧，多傷身體。”
喬洋歎了一口氣：“嗯，我儘量控製吧。”
卻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控製的住。
顧燁端了一杯調好的溫水，和一杯熱過的牛奶進來，他先把溫水遞給喬洋：“先喝點。”
而後斜眼掃向莫雨。
莫雨很識趣的站起來，說：“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再去睡會兒，你們聊。”
水溫調的正好，溫溫的暖暖的，滋潤了乾澀的喉嚨，緩解了胃部的不適。
喬洋剛喝完，一杯熱牛奶又塞進了他手裡，比水溫要高，抱在懷裡正好可以暖胃。
喬洋沒喝，他靠在床頭歉意的說道：“抱歉，我昨晚是害你沒休息好吧。”
顧燁舉了舉手中的平板電腦：“沒事，我也經常熬夜。正好也要處理些事情。”
“主要你昨晚燒的比較厲害，再加上喝了酒我怕萬一半夜出了什麼狀況。”
又撇撇嘴，微微嫌棄：“而且，你帶回來的那個阿行看著也不像是會照顧人的。”
從臥室前路過的莫雨：......
顧燁，一個還會吹枕邊風的男人。
喬洋笑道：“謝謝你，顧燁。以後再遇到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我也會照顧自己。”
他看著顧燁，眼睛裡是真誠的謝意。
顧燁想去揉他淩亂的腦袋，但還是忍住了。
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客氣什麼，說不定那天我也會需要你幫忙。還早，要再休息一會兒麼？”
喬洋把杯中的牛奶喝完，放下杯子，又順手拍了下顧燁的手臂，笑道：
“謝了兄弟，天還沒亮，你也快回家睡會兒吧，我已經沒事了。”
他看到顧燁慢慢的說了一聲：“好。”
而後顧燁轉身離去，即將跨出臥室的那一瞬間，喬洋突然有了一絲留戀。他情不自禁的喊住了他：“哎”
男人轉身，帶著些許疑惑看著他：“怎麼了？”
喬洋陷入了無措：叫住顧燁做什麼呢？
他停了好幾秒，才開口說：“......沒事，我，我今晚去你家給你彈琴。”
顧燁笑著點頭：“好。”
喬洋再次鑽進被窩裡，一杯溫水和熱牛奶舒緩過後的身體和大腦的不適，逐漸減弱。
閉上眼睛慢慢回憶，昨晚的記憶一點點複蘇，如同電影一樣再大腦中回放。
他想起他要去顧燁家彈琴，顧燁就耐心的哄他。
抱他回房間，給他換衣服，期間他蹭了蹭顧燁的手背.......
還有他穿褲子時，顧燁靜靜的背對著他等待，又把他穿的皺亂的衣服拉平整，哄他睡覺，給他蓋上被子。
還有他最後叫的一聲：再待一會兒，可以嗎？
他尤其記得當時的心情，是跟剛才一樣的留戀。
隻是醉酒的人能吐出真言，而清醒的他會猶豫。
悲傷的心情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填滿心境的滿足感。
他拿出手機給顧燁發了一條信息：
【昨晚的事我都想起來了。】
剛洗漱過的顧燁拿著手機，看到這句話後，立刻瞳孔微張，混身都緊張了起來。
喬洋記得他抱他嗎？
記得他給他換衣服麼？
記得他親昵的動作麼？
那他，會怎麼想？
緊接著第二條信息發來過來：【朋友之間不言謝。以後你生病了，我也這麼照顧你！】
用力握著手機的手，慢慢的鬆開。
顧燁笑了，笑的無可奈何。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耐心的照顧的男人，第一次給他脫衣服的男人，第一次親密接觸過的男人。
這個男人卻把他這麼多的第一次，當成了朋友之間的關照。
第三條信息發了過來：【今天周末你還去公司嗎？我家裡有幾種助安眠的花茶，在你家邊喝茶彈琴，怎麼樣？】
顧燁又笑了，他笑自己這麼容易就能滿足。
他回複：【一天都在家，你隨時都可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