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議的喊了一聲:“秦,秦曼姐。”
秦曼抬頭,一怔:“怎麼在這還能遇到你?”
接下來,氣氛逐漸尷尬。
喬洋的高調表白,秦曼不可能不知道。
這些天網上鋪天蓋地的他和顧燁的cp論,秦曼看到也不可能不為所動。
從秦曼臉上的落寞就能看出來,她心裡肯定難過,所以才獨自一個人來到異國的陌生街頭來發散積鬱。
喬洋突然有了一種搶了彆人男朋友的心虛感。
他走了過去,問:“秦曼姐,是一個人來到嗎?”
秦曼嗤了一聲,勉強笑道:“嗯,想一個人出來走走,透透氣。”
喬洋更加心虛:秦曼想一個人出來走走透氣的原因,是他和顧燁造成的。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喬洋磕磕絆絆的:“上次我大哥婚禮的時候,我們還沒這種關係。是最近......”
“你道什麼歉?”秦曼笑。
“跟你們沒關係。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是我這些年太可笑了,傻傻的喜歡一個男人,卻沒有發現那個男人是喜歡男人的......”
她語塞。
端起了手中的咖啡杯送到嘴邊,寬大的杯口擋著她落寞的容顏,看不到表情。
莫雨看看喬洋,又看看秦曼,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而喬洋也沒有立刻要離開的樣子,他試探的小聲問:“要不,你們先聊?我去那邊逛逛?”
莫雨離開後,喬洋依舊不知道該跟秦曼說什麼。
想開口安慰,但自己沒有那個立場,但一句話不說也不太合適。
他問:“秦曼姐,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也離開,對不起。”
秦曼放下咖啡杯,抬頭看他:“你能坐下陪我聊一會兒麼?”
喬洋在她對麵坐下:“好。”
秦曼像回憶過去一樣,給喬洋講了以前的事。
“那年暑假,我家裡突然來了一個男孩,還帶著一條叫卷卷的拉布拉多。”
“我媽跟我說他叫顧燁,是顧家的獨生子。他父親剛剛去世,家裡有出了些變故所以才暫時住在咱家一段時間,要我好好待他。”
“我一開始是同情他,所以忍不住就想安慰他,接近他,觀察他。”
“他每天要麼看書,學習,要麼在彆墅外遛狗,跑步。”
“他對我和我家人很禮貌,但禮貌也很冷淡。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興趣,唯有對他的卷卷耐心又溫柔。”
“我想他應該是因為父親剛剛去世,還沒有從傷心難過中走出來,所以每天都想勸他,讓他開心。”
秦曼苦笑一聲:“他當時寄居在彆人家裡的保持的禮貌,卻被我誤認為是好感。自以為跟他成了朋友,才沒有注意他眼中藏著的冷漠。”
“幾個月後,顧家恢複了正常,他就帶著卷卷回去。可當天晚上我就失眠了。”
“我給他發信息,打電話,以各種借口去找他玩。他一直都很平淡,也很禮貌。讓我覺得他隻有這一張麵孔,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會波瀾不驚。”
“隻有一次他失控了。卷卷年齡到了,生病去世了。”
秦曼哽咽了一下,頓了好一會兒才緩慢的說道:“我看到他哭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孩子哭起來會那麼傷心,那麼難過,似乎失去了全世界一樣崩潰。”
“徐阿姨告訴我,從醫生說卷卷已經不行之後他就一直守著,抱著直到火化後幾天裡,顧燁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
“徐阿姨我們為了讓他開心起來,又給他抱來了一隻跟卷卷一模一樣拉布拉多犬。沒想都他生氣了,堅決不要。”
“從此顧燁在沒有養過狗,因為狗的生命太短,他受不了離彆的難過。還有在他心裡在沒有任何狗可以代替卷卷。”
“那次之後,我才真正的了解了他。他看似待人溫和,但其實是很冷淡的人。隻不過一旦把誰放進心裡的,就會視為唯一,一輩子珍重,無可代替。”
秦曼搖頭自嘲:“也讓我產成了錯誤妄想,想成為他心裡無可代替的珍寶。”
“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
秦曼語氣一轉,故作輕快:“我會找到比你們都優秀的男人,擁有一份讓全世界都羨慕我的愛情。”
“還有,恭喜你們。顧燁很幸運又遇到了一位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從此不會孤單一個人。你也很幸運,他會把你看的比他的生命都重要,一輩子放在心上。”
晚上,喬洋躺在床上睡不著,他滿腦子都是一個孤獨少年抱著卷卷哭的孤獨身影,他想去抱抱那個少年,告訴他從此自己可以陪他。
秦曼說很難有人走進顧燁的心裡,但一旦被他放在心裡,他會珍重一輩子。
他深有體會,難怪顧燁會說:你才是我的禮物。
他終於想到要給顧燁送什麼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