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跟在淩絕身後,心情很是複雜。
他自認為自己和這些玩家不同,他是極少數的參與過這款遊戲內測的玩家。這個遊戲項目剛剛出來的時候,他就對它很感興趣了,還求著參加了項目的他的哥哥帶他玩過幾盤。
雖然他是被人帶著過的,那幾盤副本的難度又都很低,但是程予還是覺得自己的水平已經很高了。
玩這種遊戲,經驗者和純新手的差距可是很大的啊!
所以等到遊戲公測了,他再進來玩,果然第一個E級副本是很輕鬆地過了。和他一個副本的另外兩個玩家有一個沒有過,被淘汰了,還有一個雖然好不容易過關,但評分並不高,最後評了個D等。
他可是得了個B等呢!從遊戲裡出來之後,他就去官網論壇上搜了,發現第一關得B的人不超過百分之二十!
程予嘚瑟了三天,等到能再次進入副本之後,他迫不及防地進來了,但沒想到在上一個副本沒兩下就獲取了同伴的信任,還成功當上了隊長的他,到了這個副本各種被壓製了。
他看著已經把劣質登山服換下來,還以“為亨特莊園打獵”為名頭,愣是從人家凱特伯爵那裡搜刮了一件保暖皮草大衣和皮褲的淩絕,半晌憋出來一句:“你是為了評分才當隊長的吧?”
被玩家選為隊長之後,在最後係統評分時會有“指揮加成”,這個加成有時多有時少,但總不會一點沒有。
淩絕“嗯?”了一聲:“你說什麼?”
程予頓時跳腳:“都是經過一場的人了!你不要當不知道!”
淩絕真心實意地疑惑了起來:“那還真抱歉,我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真不知道。”
程予:“???”
他和淩絕麵麵相覷,過了半分鐘才相信這家夥說得可能是真的……所以說,他是第一次玩這遊戲,然後第一次就被排進了新手玩家基本上不可能進的來的D難度的副本,而自己,身為有經驗的老玩家,則完全被他帶著走了……
但淩絕對於什麼老玩家,經驗者,卻並沒有應有的尊重,他現在暴露了自己身為新人的身份,本來該心虛的,氣場卻比之前更強,隻見他熟練地帶著程予往前走,到了一片看不出端倪的雪地裡,用枯樹枝搗一搗確認了位置,就讓程予拿著伯爵給他們的刀具,在地上稍微挖一挖就挖出來一頭凍硬了的狼。
程予:“哇,這是什麼!”
淩絕讓他把狼背上:“昨天我不是隻抓了三隻兔子。”
“這頭狼在追兔子,被我殺了之後,三隻兔子就歸我了。不過那時候沒有告訴你們狼的事情,現在正好能用上。回去就和伯爵說,這頭狼是被雪怪殺死的,這地方還有雪怪的腳印。”
狼身上沒有刀痕,也沒有弓箭和槍彈的痕跡,看起來是被敲碎了腰脊椎死掉的。這死狼帶回去,任誰看都不能懷疑雪怪的存在了。但是知道真相的程予卻震驚地看著淩絕:“你你你!”
淩絕一把拿走伯爵給他們用的一把老舊□□,搜搜搜射死兩隻兔子和一隻叫不上來名字的鳥:“回去吧。你把你上一個副本的情況說一下。”
這口吻,聽著就跟“把你的工作給我彙報一下”似的,但程予現在卻沒有了之前的倔強,他乖乖的說:“我上一個副本是純謎題,跟奧數題似的,和我一次參加的兩個玩家一個是已經畢業了三十年的中年人,早都忘了上學的時候學過什麼了。還有個玩家是數盲,兩位數加減法都能算錯的,最後他就淘汰了,我的成績最好。”
淩絕點點頭:“每個副本都不一樣,官方很用心。如果中途有掌握重要線索的玩家淘汰了怎麼說?會造成無法通關嗎?”
“這倒不會,”程予搖頭:“如果他帶著線索證據的話,就能從他身上翻到線索,如果他沒帶在身上,那線索就還在之前出現的位置,就算被他毀掉了,也會重新刷新。”
不過其他玩家並不知道這線索出現的位置,所以要找的話又要花費很多精力。
但淩絕就很滿意了。兩人今天的打獵工作完成,就迅速回到莊園。
這一上午其他三名玩家也各有收獲,李翰和王琳在圖書室裡翻翻找找,最終找到了一份和亨特莊園有關的剪切報,但上麵的信息可就讓人高興不起來了。
正中間赫然就是十年前——1770年冬天,亨特莊園當時的莊園主貝格一家慘遭滅門的當時的新聞。
當時警方懷疑的犯人叫傑米,是亨特莊園的園丁,當時在亨特莊園的所有人都死了,包括管家、保鏢等等,他們的屍體後來都被找到了,但傑米卻已經沒有蹤影。
這個人就像是從來沒有到過亨特莊園一樣。
下麵還有對於傑米的通緝,說傑米並沒有經過當地中介所的介紹,就在當年冬天來到了亨特莊園,所以也沒有照片檔案留存,但有來過亨特莊園做客的客人見過他。他二十多歲,身高一米八左右,棕色卷發,藍色眼睛,不愛說話,但是很能吃苦,他從不喝酒抽煙,但有時候會參與賭錢,都是小賭,聽之前在亨特莊園乾過的短工講,他很少輸錢,有他在的時候,彆人不敢出千。
至於說後麵,還有關於亨特莊園之後淪為凶宅,無人問津,價格一路走低,最近才被買下的曆程。
王琳和李翰對視一眼,點點頭,卻沒有把整本剪切報拿走,而是把寫著貝格滅門案和通緝令的這一張帶走了。
兩人又找了一會,這次他們沒發現什麼有效的信息,就從圖書館出來,碰到了打獵回來的淩絕和程予。